因為蘇錦韻徐徐說道:“我在懷城有一家首飾鋪子,名品韻閣。
我店里有各式各樣的子首飾以及男子玉佩等等,二樓還有致的裳。
我敢說,我家店里的東西就是懷城里夫人小姐穿打扮的風向標呢!”
于荔一聽就樂了,這不是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嘛!
用腳想都能知道,這個蘇娘子啊,絕對是看上了頭上簪的蝴蝶蘭鉤花。
而且,還知道,這個蘇娘子是個識貨的,絕對跟平安鎮那個如花閣不一樣。
于荔并不知道品韻閣在哪里,所以只能打馬虎的道:
“品韻閣啊,我有聽說過的,原來竟是蘇娘子您開的呀!”
說完,又明知故問的道:“難道蘇娘子說的重要之事跟品韻閣有關系嗎?”
蘇錦韻點點頭,遙遙指向了于荔頭上的簪花,繼續笑著道:
“剛剛在前廳我一眼就瞧出了你頭上這簪花的特別之,我原本以為你是在外邦帶回來的呢,卻不想你說是你家里的嫂嫂鉤制的。
我當即便覺得,我一定要認識認識你嫂嫂這樣的高手。
你頭上的簪花不僅樣式稀奇,就連制作手法也是我不曾見過的,我想著,這麼好看的東西一定要發揚大才好。
不知阿荔可否幫忙向家里傳個話,讓你嫂嫂與我一見呢?”
蘇錦韻說到簪花的時候臉上的神就跟劉蘭草說做菜時如出一轍,可見是真的喜歡。
于荔覺得,也許就是周梅花的伯樂。
不過,想著周梅花那樣的社恐格,還不知道愿不愿意見生人呢。
思及此,于荔道:“蘇娘子,你說的意思我大概懂了,但頭花都是我家嫂嫂鉤制的,我得回去跟打個招呼,看看是否愿意來懷城才行。”
沒得到肯定的回答蘇錦韻也不氣惱,反而笑著繼續說:
“好好好,我等著就是。
你若是跟你家嫂嫂商量好了就直接去品韻閣,我每天上午都在店里。”
“好,一言為定!”
說好這事兒以后,蘇錦韻的目的已然達到了,還要回去陪丈夫吃午飯,所以并未再繼續多留。
待于荔親自把和如霜送出楊記后,劉蘭草也把前廳的鍋碗瓢盆都收到了后院來。
瞧著于荔進門,問道:“阿荔,那位蘇娘子瞧著氣質不凡,你們剛剛都聊了什麼呀?”
于荔笑道:“聊我周三嫂呢,那位蘇娘子看上了我頭上簪的鉤花。
在懷城有一家首飾鋪子品韻閣,聽的意思,是很想跟三嫂認識然后談談合作的事呢。”
劉蘭草跟周梅花關系那麼好,自然是希周梅花費心鉤出來的東西有人賞識,遂開心的說道:
“這是好事兒,你三嫂在針線活上最是厲害,那一盒子的鉤花只是苦于平安鎮沒有賞識的人,不然早就火遍衡州城啦!
現在有人識貨,那就一定要抓住機會。
手藝那麼好,都藏在盒子里留著自己看,真是太可惜了。”
于荔也是這麼認為的,跟著點頭:
“明天我回去就跟三嫂說,盡量讓愿意來懷城跟蘇娘子見上一面。”
“嗯,你三嫂雖然膽小不喜歡跟外面的人打道,但卻是個懂事理的人。
你是為好,為以后做打算,會明白的。”
劉蘭草說的也是于荔想的,覺得這個事兒非常值得詳談。
雖然家里現在銀子賺的足夠多了,但未來的事兒誰能說得準呢,只有銀子傍才能吃喝不愁,尤其現在時局不穩定,有錢才能屯糧啊。
反正,能多一門賺錢的營生,這于楊家而言,百利無一弊。
帶著這樣的思想,于荔第二天回到楊家就迫不及待的趁著吃晚飯的時候把蘇錦韻的邀約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大家伙兒都是先驚后喜,很顯然對于這個事是持歡喜的態度。
而于荔也是一邊說一邊觀察周梅花的神,但除了剛開始有些震驚外,后面都表現的很平靜。
倒是羅三春聽完以后很贊同的先開口道:
“這個蘇娘子能一眼看出簪花的不同,說明是個識貨的。
梅花,我覺得你應該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周梅花看了眼羅三春,淡淡笑了一下,沒有認可也沒有拒絕,只說道:
“我不是很想離開家去那個品韻閣。”
還是社恐唄,于荔了然于心。
這個三嫂可能是以往到羅家的奚落太多,后面又在逃荒路上遭遇了那些令人痛心的事兒,所以非常不喜歡跟生人打道。
這一點,楊家所有人都理解,這也是于荔昨天沒有直接應承蘇錦韻的主要原因。
想賺錢沒有錯,但是也要照顧一下當事人的心啊。
徐婆子也懂周梅花的意思,更多的是心疼,尤其還知道羅青已死的事兒,所以便安道:
“梅花,你不想去就不去,咱家也不缺銀子,你就好好在家看著孩子再喂喂兔子,怎麼開心怎麼來。”
羅三春雖然很心,很想讓妻子的手藝被更多人看到,但他也不愿勉強妻子,便在桌下悄悄握住的手,也跟著道:
“干娘說的對,你不想去品韻閣就不去,咱們就好好在家待著。”
話說到這里,仿佛已經了死局,但于荔卻機敏的抓住了周梅花剛剛那句話里的關鍵信息。
以為要離開楊家跟品韻閣里的人打道所以才不點頭,那若是換一個思路呢?
于荔不想放棄,因為伯樂不常有,能遇到覺得還不錯的蘇錦韻,這是一件幸運的事,不希周梅花錯過。
所以,于荔又低聲問道:“三嫂,如果我能讓你在家就可以賺錢,那你還愿意跟品韻閣合作嗎?”
“在家?
這不行吧?”
周梅花反問道,因為可從來沒聽過哪家店鋪是可以這樣作的。
就像楊青石和楊樹,哪怕手藝得到了木匠鋪老板的認可,但他們也必須每天兢兢業業的去店里忙活啊。
于荔聽完,解釋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三嫂愿意,我就能跟蘇娘子好好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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