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里沒有人,于荔看著齊大夫把許靖拉走后,就悄的在門邊聽。
當聽到齊大夫低聲音要跟人家鬧絕的時候,委實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老頭兒還真是怪可的,又面子又。
等把這學文帖弄到手,必須要請齊大夫好好吃頓飯,這東西真是太難得了。
而且,通過他倆的對話,也足可見許靖真的是個剛直不阿且不會隨意改變自己思想的人。
這樣的人不畏強權也不會自私自利,是真正為學院里的學子考慮的人。
聽著腳步聲走來,于荔又快速閃坐回了原來的座位上。
齊大夫一進門,就眉開眼笑的嘚瑟上了,他對著于荔道:
“阿荔,這事兒妥了,你的席面可跑不掉嘍!”
于荔起,恭恭敬敬的彎腰行了個大禮,但卻是對著許靖,正聲道:
“多謝許院長愿意破例收下我家的三個侄子。”
人許靖還未說話,齊大夫就哼了一聲道:
“明明是我幫的忙,你對著他鞠什麼躬!”
于荔對于齊大夫不合時宜的小心眼表示無奈,又微微側轉朝著他也認真拜道:
“阿荔也謝過齊大夫熱心相幫,只盼著你老人家明天有空,給我們楊家一起答謝你的機會呀!”
說完話,于荔抬起頭朝著齊大夫眨了眨眼。
老頭兒心里一樂,臉上就忍不住笑開了花,他道:
“哼,這還差不多,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今天,先讓你把差了,我這任務就圓滿完了。”
許靖就這麼含著淡笑看他倆,心里也是愈發稀奇了起來,他跟齊大夫相識十幾載,還真是頭一次見他跟一個小娘子如此好呢。
隨后,許靖跟于荔又聊了幾句,告訴他學院因為主要是收懷城的學子,所以課室多,宿舍。
現在已經沒有多余的床位給楊家三個孩子,讓他們要提前安排好,切莫因為食宿問題耽擱學習。
這點于荔倒是真的沒有考慮過,但只要能進學院,其他問題都是小問題,回去商量商量,勢必會有答案。
懷城學院不講究拜師禮這些,只需要把學子的束脩和早中兩餐伙食費以及書本費齊就可以。
而這價格也十分公道,比之正源學院,那簡直算是低價了。
早中兩餐相加只要十八文而已,當初正源可是要了十五文一頓飯的。
而且,懷城學院的學子服也是免費的,這真是沒有對比就不知道正源到底有多狗!
說好了這些,許靖便拿出了學文帖,他親自蓋上學院的紅章,又把費用明細的清單夾其中給于荔。
他道:“我們這里不同資質的孩子分不同的班,授課容也不盡相同。
生班里就全部都是生,是有功名的,而普通班也分甲乙丙丁,你們家的孩子還未到考生的年紀,就只能去普通班。
但,是去甲乙丙丁班的哪一個就看他們三人考試的績了。”
于荔:“我都明白,以后就仰仗許院長多多關照了。”
許靖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聊到這里,所有的事都講完了,齊大夫還掛心于荔回去太晚遭惦記,就直接辭別了許靖帶著于荔出了懷城學院。
走在路上,他道:“阿荔,你好好考慮下,你的元寶放在平安鎮是賣,放到懷城也是賣,而且,懷城可比平安鎮大多了。
既然楊松他們要讀書,你干脆也到懷城來吧。”
說完,又不正經的拿肩膀撞了一下于荔,繼續道:
“這樣咱們就離得近了,閑來無事的時候,喝茶聊天都方便呀!”
這個事,于荔確實要考慮,但卻不能私下做主,所以點頭道:
“嗯,我會好好考慮的,晚上問問家里人都什麼意見。”
“行,我等你好消息啊!”
齊大夫覺得楊家肯定會同意的,三個孩子的住宿問題可不是小事,寒來暑往都要用心照顧,肯定得有人到懷城來的。
倆人又邊走邊聊了幾句,不多時就到了城門口,齊大夫目送于荔上了馬車,這才提步回了自己的濟康醫館。
此時天已經不早了,于荔讓車夫將車駕的快點,所以到達四季村的村口時,天還未全部黑。
隔著老遠,就看到徐婆子左手牽著圓圓,右手牽著桃子等在了大樹下。
天上的月亮早已出了頭,朦朧的打在一老兩小的上將們的影子拉的細細長長,然后疊在一起。
有人等的覺,真是太窩心,太溫暖啦!
須臾,于荔一手抱著桃子,一手抱著圓圓,徐婆子樂呵呵的跟在邊,這麼兩大兩小一起歡快的回到了院子里。
楊青河跟劉蘭草的心無疑是所有人里最張的,但他們又不敢表的太明顯。
可楊松還有楊林卻本管不住自己的和,一見于荔洗好了手,就追過去問道:
“五嬸兒,怎麼樣?今天見到了懷城學院的人了嗎?”
“五嬸兒,我們能不能進學院呀?”
看著倆孩子焦急的神,于荔干手上的水漬,從懷里出文帖晃了晃:
“喏,瞧瞧這是什麼?”
楊林手比楊松快,一把接過,還未打開,就看到封面上的字,他開心的喊道:
“爹,娘,快來看!
是學文帖啊!
我五嬸兒直接把文帖帶回來啦!”
楊青河跟劉蘭草本就急切,聽到孩子喊,便也不管不顧的往于荔的房間跑來。
當兩口子看到那蓋著紅章的字跡時,皆是激的紅了眼睛,擔憂了這麼近十天,終于把心里的石頭落在了地上。
劉蘭草用袖子沾著眼眶,一把握住于荔的手,激道:
“阿荔,謝謝你!
你讓孩子們又有學院可以上啦!”
于荔出手拍拍劉蘭草的肩膀,實話實說道:
“我就是跑了個而已,咱們真正要謝的是齊大夫!”
“齊大夫?
這跟齊大夫有什麼關系?”
二房兩口子異口同聲的問了出來。
楊青河看了劉蘭草一眼,又問道:“阿荔,難道不是余夫子的舉薦信起了作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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