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
老太太驚恐的用手去自己的臉,嚇的連都在哆嗦。
別看雖然年紀大了,但那顆的心也不比年輕子,自然非常在意那張臉。
都說了是畫上去的,得出來什麼呢?
于荔冷眼瞧著,然后在本就震驚的神里,突然白金一滅,直接消失不見。
霎時間,整個屋里又都歸于平靜,恢復了黑暗。
若說,剛才的話已經有如雷震耳的功效,現在這一出憑空消失更是震耳發聵。
胡家老太太頹倒在地,瞪著驚恐的眼睛半天都彈不得。
閻王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若是要取命,還不是一眨眼的事兒!
胡家老太太越想越怕,整顆心都“突突”的跳著,撐著腳踏板想站起來,但試了好幾次都不功。
只能匍匐爬著從枕頭下出了銅鏡,借著天上的月對上了自己的臉。
哪知“噗通”一聲倒地,又被自己嚇暈了過去。
于荔躲在空間里摘掉了自己那一兒嚇人的行頭,等了一會兒這才現在屋子里。
垂頭一看,老太太居然倒在腳踏板邊兒一不。
于荔撇了撇,沒再停留,直接提著腳尖朝屋門走去。
反正老太太是死是活也不關心,都耽擱了這麼久,只怕楊青蓮都等急了,還是趕去匯合才是要事。
待小跑著到了驢車邊兒,先是喊了聲“四姐”,等里面的人應了一聲,又從車窗探出頭來,才提步坐上車轅。
楊青蓮掀開簾子,跟胡小蝶一起齊齊看著。
經過安,小丫頭已經平復了心,現在見到于荔也終于小聲的喊了句:
“五舅母。”
于荔了的頭,淺笑低語:“五舅母現在就帶你離開這里。
咱們去鎮上的客棧,今天晚上小蝶就可以跟著娘親睡覺覺啦!”
“好!”
胡小蝶脆生生的應著,小臉上帶著很久都不曾出來的笑意。
楊青蓮摟著閨又重新坐回了車廂里,能看出來,于荔心很好,只不過孩子在邊上,就沒有多去問胡家老太太的況。
左右孩子已經平安帶出來了,旁的,也沒什麼閑心去管就是了。
于荔把風燈點燃掛在車廂外面,輕輕拍了拍青兔,喚道:
“青兔,咱們走!”
隨著驢車慢慢的轉過頭朝著大路而去,這一場母重逢的戲碼也徹底落下了帷幕。
只是于荔們卻不曾想到,在們抵達客棧的時候,蘇世安那邊也出手了。
而當天微亮之際,們三人還在客棧里呼呼大睡時,棗花村的胡家卻發出了驚天地的尖...
沒錯,是胡家老太太的嗓音!
嚇暈過去后,一直到天亮了才慢慢醒來,神思混中甚至分不清昨天晚上到底是做了個可怕的夢還是真的遇上了閻王爺。
到底天已曉,瞧著外面的亮,這回終于撐著地面站了起來。
先是在屋里打量了一圈,見屋門沒關,又見床上也沒了胡小蝶,那顆心再次狂跳了起來。
老太太慢慢回憶著昨天晚上的那些事,最后一把上了自己的臉,慌不迭的撿起掉在地上的小銅鏡再次對準了臉上。
瞧著那跟昨夜一樣嚇人的花花綠綠的臉,深信符咒已經侵骨髓。
這會子已然是完全明白了昨天晚上的閻王爺都是真的,在這樣的恐慌中,那顆心快速的跳著,跳著...
老太太神呆滯的站了幾息,突然一把扔掉鏡子,發了瘋般的尖了起來,并慌慌張張的逃出了院子。
驚恐的聲在這樣迷蒙的清晨里分外可怖,那些已經起床準備洗漱或者挑水的村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的紛紛出了門,準備一探究竟。
等眾人聚集在小路上,甫一見到瘋狂奔跑的婦人,那些個村民都一時半會兒沒認出來究竟是何人。
只見此人披散著頭發,臉上畫著五彩的線條,細細辨認猶如一直彩的大王八趴在了臉面上。
眾人疑不已,互相指指點點的看著,直到老太太自己尖道:
“閻王爺來了!”
“閻王爺來了!
大,你快跑啊!”
這聲音一出,才有婦人大著膽子往前幾步細細查看,待看清是誰后,驚恐道:
“老天爺,真是胡家的老嬸子啊!”
“我瞧瞧!”
“唉喲,還真是,怎麼搞這副模樣了?”
“這臉上都是啥?”
眾人圍著胡家老太太七八舌的探討了起來。
而老太太怕極了這些嘰嘰喳喳的說話聲,整個腦子里都在轟鳴,只覺得這些聲音像極了地獄里的小鬼在。
慌張的捂住耳朵,將自己的頭夾在手臂間,整張臉都皺在一起,卻還不忘尖聲喊著:
“我看見了閻王爺!
他嗖的一下就不見了!”
說完又自顧自的蹲下來,不斷的低語道:
“我再也不干壞事了,我再也不敢了!”
聲音極低,外面的村民又在不住聲兒的說話,所以也沒人聽到到底在嘟囔什麼。
村民們看著這麼瘋瘋癲癲的蹲在地上,一邊摳著地上的泥往臉上抹一邊又自顧自的說:
“我給蓋上,用泥蓋上,這樣誰都看不見!”
說完,使勁的摳著泥土,片刻后,大概是覺得太干不好摳,居然又慢慢站起來,扯著帶就要往下。
還喃喃自語道:“尿一泡就能和泥糊臉了...”
圍觀的幾個婦人見這般,趕跑上前去按住的手,還好心的勸道:
“胡嬸子,你是不是遇到啥難事兒了?
你說出來,我們也許可以幫你呢!”
哪知老太太聽罷,又要著臟兮兮的手去捂剛剛說話的婦人。
那婦人也是嫌惡,趕把頭偏到了一邊兒。
胡家老太太見沒捂住人家的,便拿手捂上自己的,隨后目驚恐的歪著頭跟旁邊的一個婦人道:
“你不能害我!
我的事兒誰都不能說...”
說完,又豎起手指抵在邊,使勁的吹著,惶恐道:
“噓!噓!
閻王爺會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