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太也是沒好氣的道:
“哭啥哭!
給你那吃里外的娘號喪呢!
你這個死丫頭,該說話的時候裝啞,人村長爺爺問你話呢,你也不知道應一聲!
這哭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閉呢!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你怎麼不哭死呢!”
這話音兒落下,胡小蝶哭的更加大聲了些。
于荔雖然看不見,但卻能想到,肯定是胡家老太太在拿手指胡小蝶的頭。
事實也的確如想的這般。
此時此刻,胡家老太太的手還沒收回,看著孩子哭的晦氣,又回去順勢擰了把孩子的臉。
胡小蝶捂著被擰的火辣辣的面頰孤零零的站在廊檐下,小小的如破敗的布娃娃,自己也不記得自己這是第多次被罵,更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了哪里。
讓在外面不要說話,就聽話的不說...
哥哥說讓滾遠點,就天天端著碗坐在角落里吃飯...
可為什麼,為什麼總是要被打,被罵?
胡小蝶哭的不能自已,好想娘親,好想舅舅還有姥姥,真的很害怕待在邊啊...
其實,最開始住棗花村的時候,胡家老太太對胡小蝶還算可以,但自打胡大勾搭了蘇小檀,跟有了之親后,這老太太就覺得很快又能抱上大孫子了,所以對待孫也就不那麼盡心。
尤其是每次胡小全都要在耳邊說自己是被楊青蓮害的這些話時,那些怨氣沒地方撒,也都由可憐的胡小蝶承了。
胡家老太太看著孫在跟前不斷的哭,覺得十分煩躁,推搡了一把,吼道:
“滾回房間去!
你那麼哭,自己上一邊兒哭去,最好是哭死拉倒!”
胡小蝶如同得了赦令一般,邁著步子就慌不迭的往房間跑。
只要不跟哥哥和在一起,愿意一個人待著...
而廊檐下的胡小全朝著地上啐了一口,罵了句:“賠錢貨,掃把星!”
他這般說著自己的妹妹,胡家老太太也從來不攔一攔,更不會指責他一字半句。
這會子還著孫兒的肩膀,把剛剛沒說完的話繼續解釋道:
“小全,不用擔心,你爹昨天就把那個賤人約出去了,他說他絕對不會讓那個人活到今天的。
你爹會雇人殺,那個賤人在來福鎮沒有戶籍,就跟路邊的野草一樣。
死了,你爹就能娶到蘇娘子了,到時候你就能跟著你爹做生意,腰纏萬貫哩!”
胡家老太太倒是沒什麼憂心的,畢竟也不知道孫子廢了,現在胡家有蘇家這樣的大樹可以靠著,就等著發大財再抱個孫子就行。
再說,相信胡大的能力,自然以為現在的楊青蓮已經徹底消失了。
而胡小全聽完這些話,不悅的道:
“,你說話怎麼大氣啊!
我還以為那個賤人要威脅咱們家呢!”
這廝心急,就沒聽老太太把話說完就沖出來對著胡小蝶發火,現在聽到老太太解釋,著實松了口氣。
他本以為那字條把他急慌慌的弄到村里來是有什麼大事兒,但現在很明顯什麼事兒也沒有,所以他又心難耐的跟胡家老太太說:
“,既然我爹解決了那個賤人,我也不用待在這破地方了!
咱們回鎮上吧?”
胡家老太太不愿意的搖頭,一迭聲的道:
“不行,不行,你爹說了,讓咱們多住幾天避避風頭。
要是這段時間都風平浪靜,他自會來接咱們回去!
你可別跑啊...”
胡小全可不愿意聽這一套,他急著去鎮上的煙花地見新來的舞姬呢!
聽說那子會外邦的舞種,能把腰肢扭得風生水起,他本就是個胚,雖然現在人廢了,但還是很喜歡去這些地方找快活。
老太太自是不肯,拉著胡小全又說了好半天,但一向管不住這個孫子,最后的最后,胡小全還是不管不顧的一溜煙兒跑出了家門。
惹得老太太只能在廊檐下狠狠地跺了兩腳,但便是這樣,也沒舍得開口罵孫兒一句。
于荔在空間里聽著這些靜,心道胡小全若是去了鎮上也好,想來蘇世安正等著他呢!
至于現在這剩下的這個胡家老太太,也沒打算只劈暈了事。
這老虔婆太毒了,對親孫都能這麼咒罵,本就不配當個人。
于荔完全能想到胡小蝶不說話的原因,肯定是老太太怕說了自己娘親的事兒所以故意恐嚇不許在外面開口。
再加上這一家子都對不好,輒打罵又時常惡語相向,所以胡小蝶更是連在家里說話都不敢。
想著原來總脆生生喊“五舅母”的小丫頭變了這般可憐樣,于荔真是又氣又恨!
暗暗發誓,一定要讓胡家這個老虔婆遭到報應。
楊青蓮在外頭默默等著,自然也看到了胡小全沖出來,之前甚至還約約的聽到門傳來的哭聲。
知道那是胡小蝶在哭,但即便心急如焚,沒等到于荔給信號,還是不敢有任何作。
這麼煎熬的等著,不多一會兒就傳來了鳥聲,接著于荔也從后墻那里跳了下來。
一見到楊青蓮就說:“四姐,一會兒你瞧著路上沒什麼人了就把青兔拉過來。
胡小全那廝跑了,咱們姑且先不管!
但胡家的老太太我可不能放過,剛剛是打小蝶,哭聲你都聽到了吧?”
楊青蓮眼里蓄著淚,抿著點點頭,然后拉著于荔的胳膊似是央求一般道:
“阿荔,你能不能...能不能快點把小蝶弄出來?”
其實,到了這時候,楊青蓮滿心都是兒,尤其是孩子的哭聲剜著的心。
胡家老太太怎麼樣已經不關心了,畢竟那麼大歲數了,還能活幾年呢!
于荔知道四姑姐掛心孩子,保證道:
“四姐,你聽我的安排就行了。
現在天慢慢黑了,你只管去拉青兔等在巷口。
我呢,這就再進去一趟,最多一刻鐘,我定讓你能見到咱家的小蝶!”
楊青蓮慌不迭的點頭,二話不說就朝巷子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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