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有多酸,張桂花可是都聽出來了,斂去笑意,白了李小彩一眼,冷笑道:
“背后嚼舌的才是狗!
我今天可算知道什麼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有些人羨慕就羨慕唄,扯那多干啥!
村長就是村長,誰不想結啊!
你倒是想結,但只怕也沒這個本事吧!
你們家有能耐怎麼不去打野豬呢?
我記得前年野豬沖下山把你家的麥子都踩死了,你急的只能哇哇大哭,你這麼厲害,你當時怎麼不去找野豬報仇啊!”
張桂花也不想客氣了,跟這種人說話就得往痛,不狠狠地疼一下,都不知道這天下還有比厲害的人了。
李小彩當時哭的全村都知道,這面子上掛不住,當即就揮著胳膊指向張桂花:
“對,你最有本事,跟楊家穿一條子!
以后你們家也好好的做楊家的哈狗吧,小狗跟著大狗,這樣才有吃!”
劉老財本來不打算參與,但李小彩說的太難聽了,他便沖上去把張桂花拉到一邊兒,自己站在李小彩對面,把脯一,十分不悅的道:
“我說你是中午多吃了一碗飯是吧?”
“啥?”李小彩沒反應過來,反問了一句。
還是后頭看戲的村民哈哈哈的笑了起來,解釋道:“人老財說你吃飽了撐的呢!”
李小彩一聽那邪火就竄上了心頭,指著劉老財就要噴糞,張桂花立即一個箭步就沖上去,一掌打掉出的手指。
張桂花把劉老財往后拉了拉,霸氣的道:“你再給我指一個看看,我家老財只有我能指!
你算哪蔥,我們夫妻倆是隨便給你指來指去的?
真是好笑,這世上怎麼就有這麼多見不得別人好的人?
咱們自己過自己的日子,管著自己的腳再管好自己的就得了!
瞎那麼多心管別人家的事兒干啥!
張口閉口就是狗,小心村里的狗晚上都去你家!”
此話一落,一陣“啪啪啪”的鼓掌聲就從槐樹后響起。
正是劉旺田在眾人訝異的目中走了出來,他已經立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的“戲”了。
眾人見狀,趕齊齊斂去臉上看笑話的表,李小彩也頓時著偃旗息鼓。
說的那些話雖然不至于得罪村長,但確實不好聽,就是心里不爽快故意惡心劉老財一家。
沒想...這村長又神出鬼沒的冒了出來。
劉旺田握著拳抵在邊輕輕咳了一下,語氣不歡不快的道:
“這都是家里沒活兒干了,閑的發慌了是吧?!
整好那蓄水澆地的小水塘這段時間用的,我轉著看了下,好幾段田都堵了,你們這麼閑就去挖一挖。
省的來年種莊稼澆地的時候又著急忙慌去挖!”
劉旺田說完,掃視了一圈齊聚在大槐樹下的十來個村民,繼而專門對著劉鐵心道:
“鐵心大哥啊,我看你們家最閑,那不如今天就讓你帶著大家去吧。
明天我再讓富貴喊上你們,既然是為村里做好事,我這個要被結的村長家里自然也不能不出人啊!”
劉旺田此話一出,眾人都不約而同的垂下了頭,被結雖然是事實,但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就不好看了。
古代的村長跟現在可是大有不同,他們負責著整個村里的農桑還有催納賦稅以及戶口遷徙和落定事宜。
有的村是能者任之,有的村是德高重的族老擔任,但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普通村民可以輕易得罪的。
就好比縣里派遣差來收糧稅,家家戶戶都不了“踢斗”這一惡習,但若是村長跟那些差好,就能說上話,讓他們踢輕點或者免踢,這樣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村民損失。
而劉旺田一直以來口碑都不錯,也很會做人,不管是來登記田產的還是來收糧的,他都以禮相待,是以人家也都愿意給他一個人。
這樣的人,誰敢得罪?
誰又會缺心眼的去得罪?
李小彩也不傻,就是敢囂幾句,若真是讓極力反抗,那倒還真是沒有這個膽子。
這會子著手不敢再言語,唯恐惹怒了村長再讓賠點啥。
見這些人都不再吱聲,劉旺田搖搖頭嘆了一下又道:
“人楊家過自己的日子,礙著你們啥事兒了,別一天天的閑著去窺探別人的生活。
馬上就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得祭祖的,趕給上積點德吧!”
說完,劉旺田便背著手離開了大槐樹下,徑直朝著自家而去。
張桂花和劉老財這才抬起頭對視了下,倆人扯著角出了笑意,樂樂呵呵的提著也轉回了自己的家。
只有李小彩氣的在原地狠狠地跺了幾下腳。
劉鐵心著頭頗無奈的對著眾人說:“都走吧,回家拿上鋤頭鐵锨來集合。
村長都發話了,天黑前怎麼也得挖一段兒田出來吧。
不然明兒村長家富貴看到了,又得說咱們懶兒了!”
劉旺田讓劉富貴明天開始帶隊就是起個監督的意思,很顯然劉鐵心聽懂了。
他也是個沒啥脾氣的人,知道李小彩吃了癟心里不痛快,只好連拉帶拽的把人給弄回了家里去。
而回到家里的張桂花和劉老財則喜滋滋的把野豬抹上鹽先腌著,而排骨當即就剁塊,趕讓王秀苗給燉上。
待把這事兒吩咐好了,老兩口又迫不及待的數了六十塊豆干出來按照于荔教的方法進行熏制。
此時天已經慢慢昏黃,楊家那邊自是不知道村口發生的這一出,他們家已經腌制好了酸菜,現在正忙著弄臘和臘。
沒錯,這小娘子要把那兩桶都腌上,一半做辣味的,一半做原味的,而還剩余的約麼五十斤野豬也在腌制隊伍里。
徐婆子看著一大木盆的和豬,笑的眼睛都瞇上了,這麼多,過年得熱熱鬧鬧的湊上兩桌好好吃個樂呵!
到時候再買上幾串紅鞭炮在院子里放,“噼里啪啦”的才最是應景,而最喜歡那鋪了一地的鞭炮碎屑,紅艷艷的看著就喜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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