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大應了一聲，立刻吩咐下去，沒一會，林七就進來了。

裹著凜凜寒風，讓暖烘烘的屋子瞬間冷了下來。

阿大剛回來，就看見打開的房門，愁道：“說了多次了，主子虛，吹不得風，你們進出房間能不能把門關上。”

林七頷首，見阿大盡心盡力地嘮叨，忍不住揶揄：“阿大，你越發像一個啰嗦的老婆子了。”

“你懂個屁！”阿大沒好氣地白了林七一眼，“主子的飲食起居都是我在照顧，我當然要盡心盡力，不然怎麼對得起阿鳶姑娘一片苦心。”

林七連忙應道：“是，阿鳶姑娘確實辛苦了，我們老大也不容易，整日盡心盡力地照顧主子。”

“行了。”

楚玨沒好氣地扔下書卷，掃了兩人一眼，“我不說話，真當我不存在是不是？”

兩人立刻休戰。

而林七也說起了正事：“齊將軍真正的外孫找到了，聽說他心狠手辣，跟那個冒牌貨相比，不紈绔，卻狠毒。”

楚玨抬起視線，示意他繼續說。

林七就說道：“聽說真正的小爺跟冒牌貨還是堂兄弟，他們一家搶了真的小爺的信，還賣了人家弟弟妹妹，如今，真的小爺把他們一家關在院子里，不停折磨。”

“堂兄弟。”楚玨意味深長地吐出這兩個字，眸深深：“那個小爺，沈長安？”

林七眼底劃過一抹意外，“主子神機妙算，真的是沈長安。”

楚玨笑道：“哪有什麼神機妙算。”

一旁的阿大忍不住咂咂，“阿鳶姑娘的運氣可真好，撿了一個主子，又撿了齊將軍的外孫子，將來是個有福氣的人。”

說著，阿大看了楚玨一眼，故意說道：“誰不知道那個沈長安說了，愿意給阿鳶姑娘當養夫，這下阿鳶姑娘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胡說什麼。”

楚玨不悅地掃了他一眼，“阿鳶可從未答應，讓沈長安當養夫，自始自終都是沈長安自作多。”

阿大笑。

他急了，聽到沈長安和阿鳶姑娘的事，他急眼了。

林七愣了片刻，道：“那阿鳶姑娘還算有個好歸宿。”

楚玨眸微沉，不聲地掃了林七一眼。

林七被看得眉心跳了跳。

“有魄力！”阿大在旁邊給他豎了大拇指。

林七是個榆木腦袋，知道阿鳶姑娘跟主子關系不一般，還敢在主子面前說這種話，真是勇氣可嘉！

“出去。”

楚玨沒好氣地了眉心，道：“明天除夕，給裴空青放假三天，讓他回去過個年。”

阿大咧著，一副“我就知道”的表，道：“屬下馬上就去辦。”

得知能休假三天，裴空青立刻簡單收拾一番，準備明天一早就回去。

除夕。

裴鳶然一早就帶著兩個孩子起床，給兩個娃沖了一大瓶，兩個小家伙興地揮了揮小手，高興地抱著瓶喝起來。

兩個小家伙喝的時候，也吃了早飯。

一大碗蒸蛋，上面淋了炒得香噴噴的沫。

白菜湯，炒土豆，還有一大盤子的香腸臘拼盤。

眾人吃得歡歡喜喜，收拾完畢就開始準備包餃子了。

“江蘺，你干什麼呢！”二嬸張芬芳在堂屋，兩手叉腰，扯著嗓子喊道。

正在收拾東西的裴江蘺連忙答應一聲，火急火燎地跑出來。

“您不是讓我把房間收拾干凈嗎？我在收拾呢。”

“這還差不多！大過年的，別給你娘我心里添堵啊，勤快點，新的一年才能勤勞致富。”

張芬芳說得眉飛舞，拍了拍裴江蘺的肩膀，“走，今天上午包餃子，咱們都得幫忙，不然新的一年沒福氣。”

聞言，裴江蘺撇撇，“往年咱們也沒說包餃子才有福氣啊，娘你聽誰說的。”

話音剛落，他就挨了張芬芳一個掌。

“鄉隨俗懂不懂！村里人今天都在包餃子，咱們也試試嘛！”

張芬芳說著，輕飄飄地看了裴江蘺一眼，“你不喜歡吃餃子？”

“喜歡。”

裴江蘺想都沒想就承認了。

阿鳶姐姐調的餃子餡兒，簡直不要太好吃。

“好吃就來幫忙，幫我把這個餡兒剁了。”

裴鳶然手上沾著白面，指了指案板上已經切好的。

“好嘞！”

裴江蘺笑得像個三好學生，學著李月仙的樣子，一點點剁餡。

張芬芳見小兒子如此認真地剁餡兒，甚是欣地點了點頭，“就應該學著做點東西，不然跟你爹似的，整天就知道吃現的，看著都讓人生氣。”

正在學搟餃子皮的裴平無辜抬頭：“你別胡說八道，好像沒你我就吃不上飯似的。”

“有本事別跟著大哥大嫂一家蹭吃蹭喝啊。”

張芬芳笑得格外燦爛。

裴平：“……”

他承認，他確實不是自家媳婦的對手，尤其是在吵架這方面，他不行。

李月仙見兩口子又鬧騰了，無奈地笑了笑，“你們倆啊！”

“還不是整天嫌棄我！”裴平哼唧一聲。

差點得了張芬芳一個大掌。

裴鳶然揪了一團面團，作麻利地搟了圓圓的餃子皮。

“爹娘，妹妹，二叔二嬸，我回來了！”

李月仙剛包好的餃子被一激，就扁了。

“舅舅，舅舅！”

兩個小家伙眼睛一亮，激地揮著小手手，還不忘蹬小短，想去迎接他們的舅舅。

一大家子聽見裴空青的聲音都激起來，出了堂屋，手忙腳地來到院子。

就看見裴空青背著一個包袱，笑得出一口大白牙。

“我回來了！”

“回來好，終于回來了。”

李月仙眼眶微紅，拉著他的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怎麼瘦了這麼多。”

李月仙蹙眉。

裴空青拍了拍脯，“沒瘦，我明明壯了很多。”

“就是，娘不能覺得哥沒吃你做的飯，哥就瘦了呀，那不然你看看我，胖沒胖。”

聞言，李月仙嗔了一眼，“就你甜。”

裴鳶然嘿嘿一笑，“那是。”

“進屋，太冷了。”

裴空青冷得了胳膊，“我給大家都帶了禮。”

說著，一大家子又進了堂屋。

“這是給娘您買的，這是爹的，這是阿鳶的，還有小外甥和小外甥的，這個是二叔二嬸的，這是……”

裴空青把包袱里的東西統統拿出來。

東西不算貴重，可是裴空青一番心意，拿到手后，大家都歡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