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鳶姐姐!”
三人剛到家門口,一直翹首以盼的裴江蘺和沈長安異口同聲地喊道。
裴鳶然笑瞇瞇地答應一聲,沈長安就默不作聲地接過裴羽涅手里的包袱,里面裝著包子和煎餅。
“阿鳶姐姐,宅子看好了嗎?”裴江蘺黑黝黝的眸子里滿是期待。
裴鳶然兩手一攤,“沒有,不過也不著急,估計再過幾天就有了,晚飯做好了嗎?我快死了!”
邊說邊肚子。
沈長安忙說已經做好了。
為了兌現諾言,裴鳶然還專門給老頭兒蒸了香腸,切薄片,老頭兒就著香腸吃了不米飯。
得知兒租了一個鋪子,裴明在飯桌上沉默了半晌。
晚飯過后,裴明就把這段時間攢的五兩銀子給了裴鳶然。
“爹,你這是干什麼?”裴鳶然看向裴明,“我都說了,我還有錢,你把這些錢都留著,我沒錢了,一定跟你說。”
說著,推了裴明的手一把,示意他把錢收回去,“一家人還分這麼清楚,把銀子留著,不然我懷疑你以后想把我趕出家門!”
這話一出,裴明臉微沉,道:“胡言語,爹娘怎麼舍得趕你走,就算將來你想在家里住一輩子,爹娘也愿意。”
嘿嘿一笑。
這一夜,裴家人睡得很香。
然而另一邊的沈遇歡就不一樣了。
得知買宅子買貴了,起碼多花了三百兩,氣得飯都吃不下了,在屋里生悶氣。
蘇雪聽說這件事,立刻去院子看。
一只腳剛踏進門,一個茶杯就扔在了腳下,瞬間四分五裂,殘留的茶水灑在新做的子上。
蘇雪微不可見地沉了臉,快步進屋,道:“誰又惹惱我們家遇歡了?跟姨母說,姨母為你出氣!”
見到蘇雪,沈遇歡鼻子一酸,“姨母!”
話音未落,就委屈地撲進蘇雪懷里,不停掉眼淚,“我被騙了!”
“誰騙你了!”蘇雪心疼扶著的肩膀,用帕子給了眼淚,“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耍我侯府小姐!”
不知為何,沈遇歡聽到“侯府小姐”四個字時,心微微疼了一下。
“我——我買了一宅子,我真的喜歡的,但那個人騙了我,多要了我三百兩銀子!”
沈遇歡撅著,了空空如也的腰間。
蘇雪定睛一看,姣好的面容變得猙獰起來,“你的玉佩呢?玉佩去哪了?”
“我……”沈遇歡張了張,實在沒臉說自己為了爭一口氣,把玉佩抵押出去了。
但蘇雪一眼看出的小心思,臉晦暗不明,好一會才問道:“你把你娘就給你最后的玉佩,抵押出去了吧?”
“我……”
沈遇歡低著頭,實在不好意思承認。
“你糊涂啊!”蘇雪氣急,若非沈遇歡不是自己親生兒,要是親生兒,定要狠狠給沈遇歡幾掌。
“姨母,是我一時沖,是我不孝,可我后悔了,求姨母幫我想想辦法!”
沈遇歡掉著眼淚,撲通跪在蘇雪腳邊。
蘇雪氣得渾抖,恨鐵不鋼道:“現在府里什麼況,你不是不知道,還把玉佩抵押出去,你可知道那塊玉佩要多銀子才能贖回來!”
“不……不是九百兩嗎?”沈遇歡小聲問道。
“不止!”
蘇雪要被氣冒煙了,那塊玉佩質地上乘,又請了京城最好的雕刻師傅雕刻而,平日里沒告訴沈遇歡這塊玉佩到底值多錢,只是說不便宜,沈遇歡這個蠢貨就以為九百兩多了?
其實還能更多!
“姨母!”沈遇歡咬著,眼底帶著不服氣,“你以前也沒告訴我這塊玉佩到底值多錢啊,燁表哥之前看上了那塊玉佩,說值九百兩,我沒賣給他。”
“混賬東西!”
蘇雪更生氣了。
一是因為沈遇歡太蠢,而是因為自己的兒子連自己人都騙,將來還了得?
沈遇歡以為在罵自己,嚇得臉煞白,連忙低下頭去。
姨母平日里雖然疼,但真的發起火來,也是很可怕的事。
沈遇歡怕發火。
“你先起來。”蘇雪深吸一口氣,總算冷靜下來,道:“你明日一早就帶我去看看你買的宅子,我再給你想辦法。”
“好。”沈遇歡心虛地點了點頭,以為蘇雪馬上就要走了,正打算送送。
結果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
沈遇歡對上蘇雪的目,咕嘟咽了口口水,道:“姨母,還有什麼要代的嗎?”
“你平日里還是多學點東西,自詡份高貴,肚子里的東西就要配得上你高貴的份,明白了嗎?”
聽蘇雪話里話外都說自己沒腦子,沈遇歡心里憋屈,卻又不敢跟蘇雪爭論。
那塊玉佩總得拿回來。
都怪裴鳶然那個小賤人!
沈遇歡氣得直咬牙,等蘇雪走后,又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蘇雪得知此事,也沒過去教訓沈遇歡,只是沈遇歡房里那些摔碎的好東西,都換了相對便宜的東西。
眼看自己的待遇差了這麼多,沈遇歡氣得掉眼淚,偏偏只能忍著。
要是這時候回外祖父家里,舅舅舅母們表面對很好,實際上就把當聯姻的棋子,想把嫁給誰就嫁給誰。
不行!
要嫁給楚玨。
就算將來楚玨不再是世子了,也要嫁楚玨為妻!
更何況,就楚燁那個蠢貨的腦子,肯定爭不過楚玨,等嫁給楚玨,將來就跟姨母一樣,了侯夫人。
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語。
就徹底擺了孤這層份。
想到楚玨,沈遇歡的心才逐漸好起來。
另一邊。
蘇雪不確定對方愿不愿意把玉佩還回來,最重要的是準備足夠的銀兩。
可府里賺錢的鋪子都被楚玨收走了,手里那些鋪子賺的錢還要留著以后傍呢。
蘇雪正為難之際,門外就傳來丫鬟的聲音,說勤安侯來了。
蘇雪眼睛一亮,下一刻,就紅了眼眶,坐在床邊,黯然垂淚。
遲遲沒聽到蘇雪聲音的勤安侯放心不下,推門而進,就看到心之人哭得梨花帶雨,心疼得好像狠狠揪住了一樣。
“雪兒,出什麼事了?你跟我說,我們一起解決。”
“侯爺!”蘇雪淚眼朦朧地靠在勤安侯懷里,“侯爺這些年幫我太多了,眼下這件事很是棘手,侯爺就別管了。”
這話一出,勤安侯臉微微一變,可看著懷里的人兒垂淚,又心生不忍了。
“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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