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燁狼狽不堪地爬起來,惻惻地看著他,“別以為皇上有旨,你就能坐穩那個位置了,誰知道你能不能活到那天啊!”
見他笑得惡劣,裴鳶然嘖嘖兩聲,后退一步。
阿大就沖了上去,啪啪給了楚燁兩個大子。
旁人都沒想到阿大會手打楚燁,一時間驚得合不攏。
楚燁捂著被打腫的臉,不敢相信地看著阿大。
過了好一會,楚燁才回過神來,惻惻地盯著阿大,罵道:“下賤的東西,你敢打我!”
阿大面不改,已然退到了裴鳶然邊,看向楚燁,“我等是主子的人,跟二公子無關,有人意圖對主子不懷好意,我等自然要沖在前面。”
楚燁氣笑了,“為了一個病癆鬼,你們也要豁出命去?再說了,本來就是我爹找到的大夫,憑什麼讓給你!”
“皇上有命,我師傅不在,讓我一定要調理好世子的,二公子覺得,自己能違抗皇命?”
“我——”楚燁拉長語調,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反駁不了一個子的話。
他更生氣了。
“你們,以下犯上!”
他氣不過,跟邊的小廝使了個眼神,就要對兩人手。
可話音剛落,一聲咳嗽響起。
楚玨穿著一雪白錦,外面披著一件雪白狐皮大氅,面淡然地從房里出來。
“以下犯上的人,應該是你。”楚玨聲音很輕,可清晰地傳到了院子里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眾人臉變得有些微妙。
楚燁帶來的人見了他,下意識后退一步,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一禮,“參見世子。”
楚玨眼皮子都不曾抬一下,坐在鋪了墊的石凳上,道:“來我的院子,搶我的大夫回去做妾?”
楚燁剛才還理直氣壯得很,可面對溫吞的楚玨,他不由自主地起了脖子。
裴鳶然在旁邊看得直咧。
就是知道楚玨不會眼睜睜看著楚燁上門鬧事,才想著早點把楚燁氣走。
讓他養活一家子人,還讓他給養孩子,誰知道這家伙也臭不要臉,不聽的話,還要強搶。
那就沒辦法了,楚燁就只能在楚玨手里吃點苦頭了。
這人啊,就是不識好歹。
剛才那出戲也玩累了,剩下的就給楚玨吧。
想罷,站在楚玨后,道:“世子,民負皇命,一定會調理好世子的,只是二公子這邊……”
故作為難,楚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幽幽掃了楚燁一眼。
楚燁被他看得哆嗦了一下,還梗著脖子道:“是我爹找回來的,我想要就要。”
“可不是府中下人。”楚玨冷聲提醒。
楚燁哼唧一聲,打算死皮賴臉把人帶走,畢竟他以前也做過這種事。
可這次,楚玨沒打算讓著他。
“看你日思夜想,就想邊有個噓寒問暖之人,你母親整日跟侯爺在一起,沒顧上你,長兄為父,我也應該為你的終大事著想了。”
楚燁一聽這話,太直突突,哼唧一聲,“假惺惺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得我這輩子都孤家寡人!”
楚玨抬頭,角輕輕上揚,“你想多了。”
話音落下,他淡淡地起,“作為兄長,我應該給弟弟安排一個好的姻緣。”
“不需要。”楚燁臉有些難看,心底的不安越發明顯。
“你不是很想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嗎?我全你啊。”
說完,楚玨沉片刻,道:“聽說,王小將軍的妹妹王嫣然對你芳心暗許,不如,我下次讓外祖父跟你提親?”
“別!”楚燁一想到王嫣然舞刀弄槍的樣子,嚇得臉都白了,“你可別多管閑事,我對那個母老虎不興趣,我不想跟有一星半點的關系。”
楚玨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裴鳶然在旁邊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已經有數了。
別看楚玨平日里溫和好說話,可真把他惹急了的人,最后不會有好日子過。
看皇上下旨,讓楚燁這輩子都指不上世子之位就知道。
打人專挑痛的地方打,才是楚玨擅長的。
這次也是一樣。
楚燁怕他真的讓王嫣然嫁給自己,也不囂著要把裴鳶然帶走了,頭腦地跑了。
待院子里恢復了平時的寧靜,一直在房里蒙頭大睡的裴空青和田齊山終于醒了。
兩人一臉茫然地從房間里走出來,見到楚玨和裴鳶然,裴空青才松了口氣。
“世子,阿鳶,我們怎麼在這?”裴空青了發疼的腦袋,覺還沒從昨晚的打斗中回過神來。
“你還知道自己在哪啊!”裴鳶然無奈地看著他,“你知不知道昨晚自己睡哪了?”
“咳咳!”
裴空青有點不自然,咳嗽著偏開頭。
“裴空青!”裴鳶然拔高音調,“我不管你在外面做什麼,就一點,顧好你的命,爹娘一直在等你回家呢!”
見裴空青一臉茫然就生氣,每次不想說就裝傻,可太明白哥是什麼子了。
心知妹妹真的生氣了,裴空青耷拉著腦袋,正準備解釋,一旁的田齊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釋道:“昨晚是個意外,我們本想找個活,掙點錢,沒想到遇到我以前的仇家了,我們跑了一路,知道把人甩掉了,就在原地睡著了,也沒想到有傷,就——”
被人帶走了也不知道。
裴鳶然太跳了跳,也不知道該說他們運氣不好還是運氣太好了。
遇到仇家,跑掉了,又睡在了大路上。
還遇到了和楚玨。
“沒事就行,你們上沒什麼致命的傷,仇家那邊的事,也不用擔心。”
楚玨發了話,田齊山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隨即看向了裴空青。
裴空青愣了一下,扭頭看向裴鳶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說。
裴鳶然也沒瞞著,把他們早先就認識的事說了一遍,不過楚玨份不低,讓田齊山不要跟其他人提及,尤其是裴家和李家人。
既然都各奔前程了,就不要互相影響了。
見認真跟田齊山分析利弊,楚玨角輕揚,道:“也不用這麼擔心,若你們以后要在京城里定居,遲早會見到。”
這話一出,裴鳶然瞥了他一眼,道:“我怕的不是世子影響,我怕我家里人影響。”
楚玨:“……”
田齊山見兩人眼神流,剛才還覺得有些愧疚,一下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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