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圍在一起,吃了一頓熱騰騰的晚飯。
第二天一早,裴明就沒有出去看診,而是去了張里正家里,委婉地問起昨天的事。
張里正也知道這件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了白花花的胡子,道:“這點你們放心,桂花村的人不是不講道理的的也不是不可能,那些人要嚼舌子,我就把他們拉出來教育一頓。”
“倒是沒有里正說的這麼嚴重,只是大家都在同一個村子生活,把話說的太難聽,也影響大家生活,就算我們一家后面真的搬走了,誰又知道會不會有下一家被冤枉呢?”
裴明這話說到了張里正心坎兒里去了。
他之所以不滿那些人嚼舌子,就是因為這種事有一就有二,他們發現用流言蜚語可以趕走一家人,就能故技重施,趕走下一家人。
更何況裴明和他兒裴鳶然兩人醫很好,村子里難得有兩個大夫,還能給大家購買藥材,相當于村里開了一個自家村子的醫館。
要是他們一家搬走了,村里的日子可就沒這麼舒坦了,有人半夜病了,可要去城里看病。
有的人得了急癥,怕是還沒送到城里,人就沒了。
想罷,張里正心里更加堅定要護著裴家人了。
不僅是裴家人,還有跟他們一起的幾家人,都要一視同仁。
“裴大夫放心。”張里正站起來,面鄭重道:“從你們搬進桂花村開始,你們就是我桂花村的一員了,誰要是敢拿這件事做文章,我定不輕饒。”
“多謝里正。”
裴明面揖揖手,把他帶來的藥材放在桌上,道:“您老睡眠不好,阿鳶一直惦記著,說之前的藥怕是要吃完了,讓我帶點來。”
這話一出,張里正臉上多了笑容。
“客氣了,你等著,我把藥錢給你。”說著,張里正就要掏錢。
裴明快他一步,按住他的手,道:“這些是阿鳶一個小輩的心意,您老要是給錢,阿鳶就不好意思了。”
話已至此,張里正笑著放下手,道:“好,那就替我謝謝阿鳶了。”
裴明微微點頭,這才往自家方向去。
接下來的兩天,村子里時而有人說裴家不祥,搬進村子壞了大家的風水,但張里正都下去了,不僅如此,說這種話的人還被狠狠訓斥了一頓。
裴家算是過了就好消停日子。
然,這天上午,阿大又來了。
依舊在村口等著,找人請裴鳶然出去一趟。
除了裴空青,裴家眾人都以為來請的是老頭兒心救下的人,殊不知就是他們最擔心的勤安侯府。
裴空青放心不下,打算跟著去。
裴鳶然沒答應。
“村里最近的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有人鬧事呢?你在家還能護著大家。”
裴鳶然說著,低聲音道:“你也跟著去,爹娘會察覺到問題的。”
話已至此,裴空青皺眉頭,好一會才說道:“那你注意安全,今天一定要回來。”
“好嘞!”裴鳶然一口答應,隨后出了村子,見到了阿大。
見到,阿大眼睛都亮了,道:“阿鳶姑娘,這次真是要找你救命了,主子他都吐了。”
話音落下,阿大就快步往回走,示意裴鳶然快步跟上去。
裴鳶然腦子轉的飛快,立馬想到了那天故意刺激了楚燁。
楚燁這就按捺不住了?
不等問,阿大就把事的來龍去脈全盤托出了。
“楚燁那小子竟然龍轉,把主子的藥換了,還好主子早就有所準備,就等阿鳶姑娘去救命。”
裴鳶然聽了哭笑不得,道:“你家主子就把命放在我手上了,不怕我不去,他沒了這條命。”
這話一出,阿大腳步微頓,回過頭來,神復雜地看著,問:“阿鳶姑娘會這樣嗎?”
裴鳶然怔愣片刻,道:“當然不會。”
阿大聽了這話,臉上有了笑意,道:“主子也這麼說。”
裴鳶然笑了笑,沒有接話。
楚玨好歹也是過了命的朋友,還幫賺了不銀子,這樣的人,怎麼會置之不理。
兩人走得飛快,總算趕在午飯前到了勤安侯府。
然而,還不等進清風院的門,幾個拿著子,兇神惡煞的家丁就圍了上來。
挑眉,問:“這什麼意思?”
阿大暗罵了一句“多管閑事”,隨即就對上為首那個家丁的目,道:“你家小姐還不是我家主子的世子妃,你們最好別多管閑事!”
“遲早會是!”
俏的聲音從家丁后響起。
家丁隨之讓開一條路,一個二八年華的小姐走了出來。
穿著一月牙白的裳,上面繡著朵朵紅梅,腰間佩著一塊墨玉佩。
容姣好,尤其是那張掌大的臉,若凝脂。
就是尖酸刻薄的表影響了這張臉的觀。
裴鳶然仔細一想,就跟之前聽到的遇歡對上號了。
就是去寺廟里威楚玨求神拜佛。
“沈小姐,我家主子已經說得很明確了,他跟沈小姐絕無可能,還請沈小姐考慮一下二公子吧,他才是你親表哥。”
這話一出,沈遇歡臉驀地難看起來,道:“二表哥只能是我二表哥,我喜歡的是玨哥哥,將來定要嫁給他,你也別得意太早,我終究會嫁給他,為你們的主母,到時候,打斷你的!”
裴鳶然眉心跳了跳。
不就打斷別人的,的確不大適合楚玨那樣的人。
記憶中,除了初次相見楚玨對殺意十足,其余時間都對和的家人很有禮貌。
沈遇歡,配不上。
“你就是那個給玨哥哥治病的大夫?”沈遇歡不知何時注意到,眼底帶著幾分審視。
裴鳶然面不改地點了點頭,道:“是我。”
沈遇歡輕哼一聲,“年紀輕輕也敢自稱酒神醫的徒弟,我看你就是對玨哥哥不懷好意。”
話落,一抬手就讓家丁手。
裴鳶然喊了聲“阿大”,阿大立馬反應過來,幫攔住沈遇歡的人,就要進清風院。
沈遇歡臉一沉,快步追了上去,“小蹄子,竟敢無視本小姐的話,你以為你是誰,看我不——”
啪!
裴鳶然反手給了一掌,眼神冷得駭人,“你不想你的玨哥哥死在床上,最好老實點。”
沈遇歡何時遇到過這種況,愣愣地捂著臉,一時間竟不知所措。
而裴鳶然已經來到楚玨床前,那抹鮮紅生生刺痛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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