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

眸底劃過一抹“你母親就是這麼去世的？”

楚玨安靜地坐著，笑意不再到眼底。

見此形，心里大概有數了。

“那你知道誰是兇手了？”

試探地問道，見他還是不開口，識趣地沒有追問。

不說，是不想讓知道的太多。

正好，也不想，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楚玨沉片刻后，轉移了話題，道：“你以后有什麼打算？”

“賺夠了銀子，就開個醫館。”

“銀子不夠？”

楚玨眉梢輕挑，眼底帶著幾分淺笑。

“我們是難民好吧！”

裴鳶然哼唧一聲，“我能有多錢。”

楚玨只是笑。

兩人在院子里坐著，直到偏房傳來聲響，有人起來了，他們這才回了各自的房間。

次日一早，失眠的裴鳶然起了個大早，小丫鬟已經給準備好了早飯。

一碗瘦粥，加上兩個素包和蒸餃，看起來還不錯。

吃得一干二凈，渾暖呼呼的。

小丫鬟言又止地跟在邊。

被跟得不耐煩了，哭笑不得地說道：“你跟著我干啥？我馬上就要走了。”

小丫鬟立馬低下頭，“就是，想跟姑娘說聲謝謝。”

在世子的院子，生活好了不，沒有貌的丫鬟互相算計，也沒有那些人拜高踩低。

還因為年紀小，這個院子里的人對格外照顧。

一切都源自于裴鳶然主幫忙。

應該說聲謝謝的。

裴鳶然不笑了，“我沒幫上你什麼忙，是老頭兒收留了你，我覺他有點啰嗦，以后你可能要苦了。”

“我聽到你說我壞話了啊！”

老頭兒哼唧一聲，兩只手背在后，氣鼓鼓地走了過來。

裴鳶然嘿嘿一笑，“我又沒說錯。”

“你這小姑娘！”

老頭兒生氣地揮揮手，假裝要打，可舉了半天還是放下了。

“世子不適，你就不用跟世子道別了，趕走吧。”

老頭兒說著，出來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小廝。

一簡單黑，雙眼深邃漆黑，模樣秀氣，就是臉頰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看起來格外嚇人。

小丫鬟見了他，都忍不住后退了小半步。

微妙的作被林七看在眼里，心里卻沒有半點波瀾。

他早就習慣這些人異樣的目了，他也不在乎，自己過的好就行。

林七想罷，來到裴鳶然跟前，“姑娘，我送你出城。”

裴鳶然笑著說了聲多謝，轉而看向老頭兒。

這人定然不是清風院的小廝。

這位跟阿大幾個給的覺，有點像。

就好像都經歷了各種腥風雨，一點點沉淀下來。

楚玨安排這樣的人跟著，應該有他自己的理由。

想罷，清淺一笑，“多謝小哥。”

林七頷首，并未多言，先走一步。

裴鳶然跟小丫鬟揮揮手，走了。

來時有馬車，走的時候就沒有了。

裴鳶然帶著一百兩銀子，思來想去，沒有存到錢莊去。

把銀子帶回去，爹娘他們才會相信真的只是去看病了，昨晚沒回去是因為病人病嚴重，而不是被人故意扣下，最后還是楚玨給保出來的。

沒打算跟家里人說楚玨的份，反正將來也遇不到了。

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要不是刻意為之，再遇到楚玨的機會就小之又小，甚至是零。

林七走得很快樂，路上嘀咕了好幾次，人家都沒搭理，繼續往前走。

裴鳶然扶額，只能咬牙堅持，抬起兩條沉重的小短，一步步終于走到了京城東門。

幾個悉的影正在城門口附近的街上轉悠。

裴鳶然一眼就看到了他們，一下來了力氣，“哥，大堂哥，二堂哥，長安！”

一邊跑，一邊用力地向幾人揮揮手。

沈長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阿鳶姐姐！”

“阿鳶姐姐！”

裴江蘺欣喜若狂，飛快沖到面前，重重地抱著。

要不是吃飽了飯，力氣夠大，說不定就被裴江蘺撞倒了。

哭笑不得地跟裴江蘺抱了個滿懷。

問：“怎麼這麼早就進城了？”

小堂弟用力地抓著不放手，道“大伯和大伯母不放心你，家里有事忙不開，就讓我們來等。”

說著，小堂弟臉上有了燦爛笑容。

“昨晚有人來家里，說阿鳶姐姐你今天一早就能回來，沒白瞎我們在這守了大半個時辰。”

看著灰蒙蒙的天空，裴鳶然哭笑不得，“大半個時辰已經很久了，來的時候天都沒亮吧！”

“沒事，一天睡不夠，后面還有很多天呢。”裴江蘺嘿嘿一笑。

裴空青和兩個堂哥笑容逐漸張揚，沒一會，城門口就充斥著兄妹幾人的笑聲。

“哥哥們，我這次回來，還賺了很多哦！”

說著，示意裴空青等人的包袱。

當到里面邦邦的東西，裴空青頓時眼睛一亮，驚喜地看著，“阿鳶，你——”

嘿嘿一笑，“別的不知道，但你們去書院的錢有了。”

京城開設了很多書院，其中最為有名的是墨香書院和遠山書院，其中墨香書院大多都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注重人脈關系，而遠山書院廣招貧窮學子，就是想給更多的貧困學子有個學習的機會。

幾人激地看著銀子，可又心疼裴鳶然為了這些銀子，差點把自己搭進去了。

倒是旁邊的沈長安一言不發，也不看帶回來的銀子，也不歡喜。

裴鳶然了他的發頂，“怎麼了？一天不見你還不高興了！”

沈長安淡定地推開的手，“你就是為了這些銀子涉險？”

裴空青和裴羽涅、裴川柏臉微微一變。

他們也心疼裴鳶然這個唯一的妹妹。

見幾人緒不對，輕拍了沈長安一掌，“想什麼呢，我就是去給病人看病，救死扶傷，治病救人，是姐姐我的責任。”

“可你昨天明明就不愿意去。”沈長安臉拉得老長了。

裴鳶然哭笑不得，干脆給了他一掌，“人不大，腦子想的多的，姐姐我提心吊膽，好不容易才回來，你就對我這個態度啊？”

沈長安咬了咬。

其實他想說，如果真的是為了錢，將來他有錢了，可以把銀子通通給。

可想到自己一窮二白，還要裴家人養活，他又說不出口了。

不行，他不能什麼都靠別人，必須要想辦法讓大家的日子好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