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輕哼一聲,“三天不吃不死,喝水就,不然下一步就不了,他的病很古怪,治療的法子也古怪。”
勤安侯和蘇雪相視一眼,心里有了決斷。
楚玨帶回來的神醫,那就一定沒問題,畢竟楚玨一直都想治好他的病。
剛才看他下針的手法,的確很是練。
那就等上三天,看他怎麼治。
見兩人不說話,老頭開口了:“那什麼,小姑娘我就帶走了,你們沒意見吧?”
“不行。”勤安侯沉著臉,“你還沒治好我兒子。”
老頭兒著胡須笑了,“我就在世子院子里,你們隨時都能來找我,難道我還能跑了啊!”
勤安侯和蘇雪相視一眼,這才答應放人。
至于說好的黃金百兩,肯定要楚燁好了之后才給。
老頭也不在乎,反正他的任務完了。
裴鳶然被帶回了清風院。
夜正濃,風一吹,就冷得不行。
楚玨一黑大氅,坐在屋里,房門沒關,一進院子就能看到他正看書呢。
之前覺得楚玨適合那種清淡的裳,可以襯得他更好看。
今兒個見了他穿這種黑裳才覺得,君子如玉也有另一種味道。
楚玨聽到腳步聲,抬頭見正向自己走來,眼底帶著幾分笑意,“回來了。”
“嗯。”輕頷首,并未會他話里其他意思。
“下人準備了一些吃的,吃點?”
“好啊!”沒客氣。
下人很快就送來了好吃的。
裴鳶然大快朵頤,吃了十分飽,就聽阿大說,已經給準備好了房間。
說完,阿大大步走到門口,朝著外面喊:“你進來啊,在外面站著干什麼!”
聽了,往外面一看,是白天照顧的那個小丫鬟。
“不是二公子院里的人嗎?”
看向楚玨,眼底帶著幾分疑。
楚玨溫和地笑著,放下了書卷,道:“我看對你上心,你也喜歡,就讓過來繼續伺候。”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而且就我的份,還需要別人伺候嗎?”
看了眼小丫鬟,道:“早點歇著吧,我明天就走了。”
“姑娘!”
小丫鬟撲通跪在面前,雙眼通紅,道:“姑娘就留我在邊伺候吧,我來了世子的院子,在二公子那里就沒活路了,求姑娘給我一條活路!”
話音未落,小丫鬟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連忙把人扶起來,皺著眉頭:“不然就讓世子爺留你在院子里伺候吧。”
“可是——”小丫鬟說還休地看了眼臉蒼白的楚玨,“世子爺院子里,不留丫鬟。”
“嗯?!”
裴鳶然饒有興味地看向楚玨。
楚玨面不改,道:“太差,怕有心人找機會弄死我。”
小丫鬟:“……”
世子爺啊,你懷疑我大可以直說,這麼說,我真的好怕!
裴鳶然白了他一眼,“能不能正經點,小姑娘都被你嚇哭了。”
“沒。”小丫鬟不敢抬頭,怕再把世子爺得罪了。
裴鳶然笑了笑,看向老頭兒,道:“能不能求求世子爺,給小姑娘一條活路啊?”
這話一出,小丫鬟眼底生出幾分希。
老頭嘿嘿一笑,“當我徒弟我就答應你。”
“那算了。”
小丫鬟臉白了。
老頭兒卻著急了,氣得哼了一聲,“算了算了,正好我缺了一個熬藥的,你以后就跟著我,將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會留在世子邊。”
“謝謝神醫,謝謝姑娘,謝謝世子!”小丫鬟說著,又要給三人磕頭了。
這次裴鳶然反應很快,立馬把人扶起來。
“你先下去吧。”楚玨擺擺手,目一直停留在書卷上。
殊不知他一直在悄悄看裴鳶然。
小丫鬟離開后,裴鳶然也打了聲招呼,去的房間休息了。
房,老頭兒和阿大、祁二以及席三都看向楚玨。
他被看得不舒服,微微皺起眉頭,道:“你們看著我干什麼?”
阿大沉片刻,道:“主子就這麼便宜楚燁了?這才一個月不到。”
老頭兒聞言,嘿嘿一笑:“我聽說你在你家主子邊很多年了,怎麼還是不了解你家主子呢,他這麼黑心的人,會讓那個小東西好過?”
聽他把楚燁小東西,阿大心里莫名舒坦。
一向不說話的席三淡淡道:“這次只是開胃菜,主子肯定還準備了別的驚喜。”
老頭兒嘿喲一聲,“小三子有眼,腦子好,不像你家老大,腦子不行。”
阿大:“……”
“好了。”
楚玨打斷了幾人對話,“我自有安排,明天一早,把阿鳶送回去,就讓林七去。”
“是。”阿大應了一聲,見他面帶疲,跟另外幾人使了個眼神,先出去了。
夜里,裴鳶然睡得不安穩,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又突然驚醒,實在睡不著了,索穿上裳,去院子里轉轉。
楚玨的清風院不比楚燁的碧院裝飾奢華,干凈簡潔,院子里種了一棵大葡萄,在靠墻的位置,搭了葡萄架子,旁邊還有一棵老樹,樹干壯,就是葉子掉的差不多了。
就坐在葡萄架下面石凳上,冷風吹過來,凍得一哆嗦,立馬從空間里掏出幾個暖寶寶,進屋上。
再出來時,上暖和多了。
“不冷?”
“哎喲我去!”裴鳶然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向他,不由得皺起眉頭,“你走路沒聲音嗎?”
“你想的太神了。”
楚玨說著,把大氅披在上。
帶著他溫的暖意瞬間將包裹。
“我不冷。”
裴鳶然一邊說,一邊非常誠實地攏大氅,說話時吐出大片大片的白霧。
楚玨低頭看著,眼底帶著幾分笑意,“明天我會讓人送你回去,以后就不要來了。”
聞言,白了他一眼,移坐到另一個石凳上,冰冷的石凳凍得打了個激靈,隨即還說道:“當我想來啊,我是被迫的好吧!”
說著,無奈地嘆了口氣,“大多時候,有權有勢還是不錯的。”
“我覺得你在嘲諷我。”
“你想多了。”笑得眉眼彎彎,“就是單純的慨,不過總有一天,我也會有不被人威脅的資本。”
“那我祝你得償所愿。”
兩人說著,氣氛越發融洽。
“你的毒,跟楚燁有關?”裴鳶然沉片刻,還是問出了口。
楚玨低頭輕笑,“不是他,我所中的毒,早就在我出生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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