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拉了小姑娘一把，“別這麼張，他又不吃人。”

小丫鬟卻嚇得臉都白了，小板哆嗦得不像話。

怎麼不吃人了！世子爺邊的人，一個個都殺人不眨眼，跟吃人沒啥區別。

裴鳶然看哆嗦這樣，輕輕拉了一把，“別怕，我覺得他看起來面善的。”

小丫鬟快哭了。

不吃人是真的，殺人不眨眼也是真的。

站在門口的阿大：“……”

他平時也沒怎麼說話吧？小姑娘見到他就嚇這樣了？！

阿大擰了眉頭，視線一轉，就看見裴鳶然朝他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他臉上冷意淺淡了幾分，“姑娘是侯爺請來給二公子治病的大夫？”

“嗯。”頷首，波瀾不驚。

阿大見狀，微松了口氣，來的路上他還擔心阿鳶姑娘見到他會直接說出來，主子卻篤定不會認。

他覺得阿鳶姑娘還是個小姑娘，就算比同齡人老一些，也不一定能反應過來。

可沒想到主子真的猜對了。

主子對阿鳶姑娘真是了解啊！

阿大心里暗地想著，臉上不知不覺有了笑容。

小丫鬟見狀，抖得更兇了。

這樣的阿大好嚇人。

他從來都不笑的，笑起來好可怕！

裴鳶然察覺到小丫鬟抖如篩糠，輕輕握住的手，“沒事。”

小姑娘快哭了。

見狀，阿大角了，道：“我不是來找事的，我家主子聽聞侯爺為二公子請了一個大夫，醫高超，比府里的庸醫好得多，讓我來請大夫過去，給他看看。”

“好啊。”

“姑娘！”小丫鬟臉都白了，拉著的手不讓去。

見小丫鬟暗地跟自己搖頭，裴鳶然哭笑不得。

阿大口中的主子大概就是白玨了，白玨那人脾氣還不錯，怎麼把小姑娘嚇這樣了。

殊不知小丫鬟不是怕被白玨為難，而是怕二公子楚燁知道了，故意為難。

“為大夫，我應該治病救人，就是去看看，很快回來，你不用害怕。”

說完，就跟阿大出了院子。

小丫鬟見狀，跺了跺腳，一狠心一咬牙又跟了上去。

待裴鳶然發現的時候，三人已經來到世子的院子——清風院。

院如其名，里面干干凈凈，也不像那個二公子的院子，丫鬟婆子小廝一大堆，清風院格外安靜。

裴鳶然的注意力卻落在了小丫鬟上，不挑眉：“不是害怕嗎？怎麼跟著來了。”

小丫鬟看了阿大一眼，哭無淚地說：“我得跟著姑娘。”

“走吧。”阿大并未多言，率先進了院子。

裴鳶然和小丫鬟隨其后，剛進院子，就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裴鳶然聽得眉頭一皺，問道：“世子爺病得很重？”

阿大汗。

主子演戲演的太好也不是好事，阿鳶姑娘親自解了他的毒，還給了藥方，讓主子調理。

這會聽到他咳得撕心裂肺，阿鳶姑娘怕是要懷疑自己的醫了。

阿大不知道，其實裴鳶然心里有數。

大概是白玨心里有數，不好讓別人知道他的毒已經好了。

說不定那個二公子的毒就是他下的。

這樣一想，不皺起了眉頭。

白玨的心思，還深。

他是勤安侯府的世子，勤安侯姓楚，那他也應該姓楚，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楚玨。

想罷，阿大已經來到楚玨房門外，低聲道：“主子，大夫請來了。”

“哪呢？給我看看？”

話音剛落，裴鳶然就看到一個胡子白花花的老頭從房里冒出頭來，興致地向走來。

這不是在山上見到的老頭嗎？

當時還要收為徒來著。

頭頂飄過幾條黑線，事巧合得過頭了。

顯然老頭也沒想到會是，怔愣片刻，臉上立馬化作驚喜，著白花花的胡子，笑呵呵地看著，“是你啊，小姑娘有天分嘛！”

他親自調配改良的毒藥，竟然能制毒發作。

裴鳶然笑呵呵地說：“還行吧！”

老頭了胡子，湊到面前，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要不然再考慮一下，給我當徒弟？我能把二公子的毒解了。”

相比旁邊小丫鬟的戰戰兢兢，裴鳶然就淡定多了。

笑瞇瞇地看著老頭，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

正當氣氛有點尷尬的時候，房間里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你連我的病都治不好，還說能治好楚燁？”

小丫鬟聞言，拼命給裴鳶然使眼神，提醒說話的人就是世子爺。

裴鳶然仔細聽了，更加確定里面的人就是白玨。

嘖！

還以為上次一別就再沒有見面的機會了，沒想到還能遇到。

也好，終于有機會把東西還給他了。

想罷，裴鳶然問道：“世子爺讓人找我，就是為了給世子爺看病，不知道我現在能進來嗎？”

“進來吧。”

楚玨靠坐在床上，手里拿著書卷看得很是認真，只是說話要刻意裝出一副虛弱的模樣。

這是他想讓府里那兩位看到的。

讓他們以為，他剛開始病好轉，只不過是一時間的，甚至是回返照，待他們放松警惕，他再一擊即中。

裴鳶然看了阿大和老頭一眼，用眼神詢問：你們不進去？

兩人很默契地后退一步，阿大臉上甚至帶著幾分笑意。

他當然不進去了。

主子好不容易有了見的機會，他就不進去打擾了。

就連酒神醫都不能進去。

酒神醫，就是他邊那位。

裴鳶然漫不經心地進了房間，小丫鬟想跟上去，可礙于阿大守在門口，慫了。

憐憫地看著裴鳶然背影消失，憂傷地想：姑娘我已經盡力了，看來你還是了兩位公子之間競爭的籌碼。

裴鳶然并不知道小丫鬟的心思，推門而進，就聞到房間里淡淡的草木香。

其中還夾雜著一淡淡的藥香，用的藥材都是對他有好的。

“世子爺。”站在屏風外面，向屏風里面的人行了一禮。

楚玨看著裊裊婷婷的影，隨手扔下了書卷，“免禮，聽你的聲音，應該很年輕，沒想到醫這麼厲害。”

裴鳶然面不改：“我爹教的好，加上之前有人病重，我練練手，醫有了顯著提高。”

“練手？”楚玨微不可見地皺起眉頭。

合著就把自己當提升醫的小玩意了？

裴鳶然頷首：“是的，畢竟我對自己的醫有自信。”

楚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