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轉大喊:“原地休息了,來幾個人,跟我去砍樹!”
話落,幾個年輕的小伙子就主站了出來,跟著進了樹林子。
他們正在一片稀稀拉拉的樹林邊上,面朝河流,周圍長著半人高的草。
裴鳶然把探照燈拿出來照亮,剩下的人,該做飯做飯,該準備休息的地方就準備收拾地方。
“蛇!有蛇!”一個正在割草的人嚇得驚慌失措,連連后退。
裴鳶然見狀,飛快走過去,“有沒有被咬?”
“沒有。”人心有余悸地搖了搖頭,“蛇跑了。”
裴鳶然皺起了眉頭,高聲提醒道:“大家都注意點,草里可能有蛇,也可能有別的蟲子。”
這話一出,大家更小心了。
很快,大家齊心協力收拾出一大片空地,把草鋪在地上,再鋪上一層油布,免得睡覺的時候把裳打了。
年紀大點的秦婆婆看了眼天空,提醒道:“可能要下雨了,大家伙努努力,搭個避雨的棚子,不然晚上誰也別想睡了。”
這話一出,大家的心就有些凝重了。
要是下了雨,就算搭好了下雨的棚子也沒辦法睡啊,不睡覺,明兒個一早哪有神頭趕路。
周大帶著幾個年輕人,拖著幾棵樹回來了,把樹干砍幾段,差不多能擺在河面上就了。
裴鳶然見狀,道:“不如再多砍點木頭,加上石頭,墊在草上面,再鋪上油布。”
大家頓時眼前一亮,立馬忙活去了。
還有一些小子見河里有小魚兒,紛紛找到自家的小籮筐,把小籮筐按在下游,做上記號,明兒個一早就來撿自己的。
裴鳶然見狀,又不聲地蹲在河邊,特意往小籮筐的方向放了不魚。
但不敢放太大的魚,怕小籮筐直接被沖走。
各家的人正在忙活做飯,今天每人分了十斤糧食,大家伙得腸轆轆了,晚上大多都狠狠心,煮了一鍋稍微稠點的粥,加上野菜碎和干餅子,晚飯就對付過去了。
裴明沒有說自家還有幾百斤糧食,一是因為還不到時候,二是怕有人圖謀不軌,暫時著,等真到了沒法子的時候,再拿出來救濟一下。
李家三舅母和四舅母正在做飯。
本就不滿收留小三子一家的三舅母看著周圍的難民,氣得直哼哼。
“要不是這些人,咱們今晚至于吃糠咽菜嗎?明明有……”
“三舅母,你有什麼?”裴鳶然似笑非笑地出現在三舅母邊。
三舅母被突然出現的嚇了一跳,手一抖,水瓢差點掉地上。
“我說你走路沒聲兒嗎的?嚇死人了。”
說著,三舅母嘟嘟囔囔地罵了幾句。
邊上生火的四舅母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不好意思地看向。
裴鳶然微微一笑,“你害怕是因為你心虛,你怕外婆聽到你說的話,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不介意丑話說在前頭,要是因為三舅母出了什麼岔子,外婆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這話一出,三舅母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大家伙把木頭用樹皮綁好,形一個個簡易隔板,晚上當床,明天當橋。
在木頭床上方,大家伙又用油布和木頭搭了一個簡易的棚子,可以遮雨。
到時候大家伙湊活一,也就睡了。
鋪好之后,幾個男人帶頭點了幾個火堆,王富貴則找了一些人去找些干木頭,晚上可以燒。
裴鳶然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給兩個孩子喂換尿不。
風一吹,就冷得一哆嗦,好在兩個孩子被李氏穿上了新做好的薄棉襖,小手暖呼呼的,跟小火爐似的。
“呀!呀!”大寶好像覺到冷,出小手手,抓著的手指不撒開,“呀!”
“娘親不冷哦,大寶乖,該妹妹喝了啊!”
心里也暖呼呼的,把大寶放在上,抱起小寶喂。
誰知小寶也抓著的手指不放,兄妹倆商量好了似的,流給取暖。
有兩個心暖寶寶在邊,裴鳶然心里也暖呼呼的。
喂飽了兩個孩子,在板車上做裳的李老婆子就主手要幫抱孩子。
見李老婆子還在做裳,索把兩個孩子給李老婆子,“外婆,天都黑了,別做裳了,對眼睛不好。”
說著,麻利地把針線框和做了一半的裳收起來。
李老婆子嘆了口氣,道:“天越來越冷了,你大舅他們的厚棉襖都賣了,就那麼兩件薄的,得快點做出來。”
不然天氣再冷下去,人都快凍死了。
裴鳶然想了想,空間里倒是有厚實的棉被,取之不盡,但要想辦法顧忌這麼多人,就容易出破綻。
還得盡快進一趟曲州城。
想罷,裴鳶然找到裴明,說了自己的想法。
一聽想進曲州城,裴明皺起了眉頭,“不行,太危險了。”
王富貴一聽,當即搖頭反對,“聽聞曲州府正到抓混進去的難民,咱們這麼多人,難!”
裴鳶然問:“那你們有棉襖嗎?有厚實的棉被嗎?”
王富貴等人一下就沉默了。
說的的確是個大問題,沒有寒的東西,就算找到糧食也要把他們活活冷死。
是要盡快想法子了。
裴明沉片刻,道:“那就先到了曲州城再說。”
“好!”其他幾個點了點頭。
“吃飯了!”
不知道誰家人吆喝一聲,越來越多的吆喝聲響起。
大家都端著碗,吃了一頓難得味的晚飯。
夜里冷,眾人還這麼幕天席地的睡覺。
哪怕是專門搭了一個簡易的床板子,不人也還是冷的睡不著。
裴鳶然冷得打了個噴嚏,趁著沒人注意,從空間里出一件羊衫馬甲套在里面,在火堆前面烤烤,手腳一下就暖和了。
見白玨還在火堆前坐著,而他上的熊皮子已經不見了。
皺起眉,“東西呢?”
白玨回頭向幾個年紀小的小子,道:“他們冷得睡不著。”
六表弟和七表弟還有小堂弟在一起,上蓋著那塊熊皮,睡得正香呢。
心知白玨也是關心這些孩子,裴鳶然也無可奈何,撿了兩干柴火,扔進火堆里,讓火燒得旺旺的。
“要是還要翻山,咱們再打一些野,剝了皮子,當被子使。”一邊說,一邊擺弄火堆。
白玨笑道:“別的姑娘都怕遇到野,偏偏你不一樣。”
“又冷又,還知道怕啊?”失笑,目落在他蒼白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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