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后。
桑城,木樨園。
今年的第一場冬雪在臘八節這一日悄然降臨。
雪片紛紛揚揚,落在屋頂上,無聲無息便鋪了一層薄薄的銀白。
慕容諾為南淵王妃,正帶領著家眷們在寺廟前的廣場上施粥,幾口并排放著的大鐵鍋里熱騰騰的臘八粥香氣四溢,還沒喝進里,便能到那濃濃的暖意。
長龍似的隊伍在僧人和士兵的指引下有條不紊得向前挪。
慕容諾將一碗粥遞給走到面前的老阿婆,換來對方一聲吉祥話。
“自從王爺和王妃定居桑城,咱們這城里眼看著是越來越好了啊!”
“可不是嘛,越來越多的人有活兒干,有飯吃,今年冬天再也不怕著凍著了!”
“再過兩年,桑城說不定就是涼州最富最有名的城了,到時候可別太多人羨慕咱們喲!”
隊伍里,百姓們津津樂道,臉上都洋溢著喜悅和期待之。
這時,一個戴著虎頭帽,穿著鑲邊白棉襖,小臉圓圓的,一雙圓眼睛又黑又亮的小團子,張著雙臂朝慕容諾這邊搖搖晃晃得跑過來。
“娘,娘抱,娘親抱抱……”
小團子里聲氣得喊著,但慕容諾這邊聲音嘈雜,沒有聽到,直到面前的老大叔發現,向娃娃這邊指了一指。
慕容諾趕放下手里的東西,轉跑了幾步,蹲下將小團子抱進懷里。
“容風,你怎麼來啦!”
容風上一子熱乎乎的香味,好聞極了,慕容諾抱著他,鼻子鉆進他的領里深吸了一大口。
陸嬤嬤急匆匆趕過來,眸子里溢滿擔心,看到慕容諾和容風,這才面無表得起氣來。
“王妃恕罪,小世子剛放下地就跑了,屬下……”
慕容諾抱著容風站起來,笑著搖搖頭:“他啊,越來越皮了,對了,你們怎麼過來了?”
“慕容老爺今日要去聊城看二爺和左將軍,便將我們一起帶出門了,方才送他出城后,容風便鬧著要來這里。”陸嬤嬤回答道。
“容風想娘親……”
小團子癟著的小,大黑葡萄似的眼睛眨眨,瞧著純真,眸子底下卻著一天生的機靈勁兒,也不知到底隨了誰。
慕容諾哪還忍心責備這孩子,這兩日為了施粥的事,確實忙得顧不上容風。
“阿巧呢?”慕容諾問。
上個月,阿巧帶著全家搬遷,來桑城與團聚,慕容諾便讓陸嬤嬤在木樨園旁邊給他們置辦了一宅子,沐清風給阿巧的夫君在在太守府找了份謄書的差事,可把阿巧的婆婆高興得合不攏。
阿巧帶著兒豆豆,天天往木樨園里跑,早就跟容風混了。
“在家里給霜枝燉下湯呢。”陸嬤嬤道。
霜枝正在坐月子,生的是一個水靈靈,漂亮極了的兒,雕玉琢,睫又長又,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小月牙似的,又生在臘月里,便有了個名冬冬,大名是霜枝自己取的,風念影。
容風原本老是黏著豆豆姐姐一起玩,兩人日在木樨園里抓蛐蛐兒,逗鳥,廚房灶臺里的燒火,怎麼調皮怎麼來。
有了冬冬之后,容風好像又得了新鮮,整天總想往霜枝的房里跑,趴在搖籃邊,看那個呼呼的小嬰兒。
沐清風老說他這一點,是隨了娘親的,因為他自己小時候可不這麼看娃子。
慕容諾當然不肯承認,自己從小也沒有這麼‘好’啊!就算看異,看得也是停尸間里的那些尸好不好!
容風來了之后,慕容諾便帶著他和陸嬤嬤一起在廣場的大樹下玩,小團子學會走路之后,一刻也不得閑,力旺盛得不得了。
沐清風再三代,讓家里上上下下,白天一定要陪著容風把力消耗完,怎麼折騰他都行。
只有一點,不許他夜里喚要娘親。
有好幾次,容風夜里著要娘抱,慕容諾聽著孩子哇哇哭,便扔下沐清風去陪容風。
后來早晨婢們進小世子的臥房,看到的都是容風睡在早就小了的搖籃里,一團,連夢里都是一副委屈,但又不敢說的可憐模樣。
床榻上睡的是王爺和被王爺摟在懷里彈不得的王妃娘娘。
哎。
沒眼看吶!
“王妃娘娘,聽說皇上封賞的圣旨已經傳到桑城了,幾個城改名的事也都準了,過了年,咱們的桑城便會改為忠義城。”
陸嬤嬤將府里剛傳開的消息告知慕容諾。
慕容諾點點頭,昨晚沐清風便告訴,這兩天圣旨應該就到了。
除了對靖軍上下將領們和士兵們的封賞之外,沐清風還請旨,將桑城改名忠義城,玉關改名曦曉城,山城改名為風影城。
他一直記掛在心里,想要以這樣的方式懷念他們。
“聽霜枝說,等出了月子,就要帶冬冬去山城祭拜夫君,順便看周絮和小喜。”慕容諾也笑著道。
周絮現在是山城的駐城將軍,手握十萬兵權,雖然年紀小,但因為有沐清風和慕容云兩人力薦,皇上高高興興得封了這個職給他。
小喜在封賞下來時,便找慕容諾請求,想要去山城跟隨周絮。
不要名分,就想和周絮做個伴,慕容諾答應了,還派人送了好幾車金銀玉和綢緞珠寶一起過去,說是給小喜傍用,但看著更像是嫁妝。
周絮那邊倒是沒有拒絕小喜,但等了兩個月,也沒等來求親的書信,慕容諾想,小喜這檔子事,怕是還有得磨。
慕容諾和陸嬤嬤有一搭沒一搭得閑談著,任由容風繞著樹跑來跑去,就這麼過了一個時辰。
眼看著,日頭當空,落在房頂上的薄雪也有了消融的意思,寒風里帶著暖的氣息。
慕容諾起,正要去看看施粥的進展,卻突然看到伍叁七急匆匆得跑過來。
“王妃娘娘,不好了!城外發現尸,王爺此刻正在太守府,讓屬下來接您過去呢!”
“尸?!當真?!!”
慕容諾頓時激起來。
伍叁七指了指停在寺廟大門口的馬車,“聽說還不止一。”
“不止一?!”
慕容諾提起子就往大門方向沖,腰間的羊皮卷袋已經開始發熱似的躁,“走走,快走!”
“娘親……”
后,容風糯糯的呼喚聲,消散在風中,眼睛瞪大,眼著娘親因為步伐太快而高高飛揚的擺。
陸嬤嬤將他抱起來,聲哄道:“王妃去辦正事,容風乖哦!”
“嗯……”容風委屈得癟了癟,胖胖的小手摟住陸嬤嬤的脖子,“回家,找冬冬……”
陸嬤嬤眼眸里流轉無奈和好笑,點了點頭。
“好~”
……
太守府。
慕容諾沖進前院的時候,正好聽到公堂里傳來驚堂木拍響的聲音。
再一看,正是沐清風坐在原本太守應該坐的位置上,太守坐在一旁,臉微白,好像被沐清風的氣勢給嚇到了。
這還是桑城里口耳相傳,慈眉善目,溫和可親的南淵王麼?
沐清風臉沉,如墨的眸子里著凌冽,微微瞇著,打量堂下跪著的兩個男子。
“還不從實招來?那就等本王的王妃在尸上查驗出證據,再好好審問你二人!”
正說著,沐清風眸子微微一抬,便看到站在公堂門外的慕容諾。
后籠罩著一層的暖,目閃間,帶著悉而微妙的笑意,似乎想到了什麼。
一瞬間,沐清風也雙目含笑。
因為他也想到了,在那個夜里,大理寺的公堂之上,那是他們此生緣的開始。
“諾兒,你來得正好,堂下這兩尸正等著你來查驗。”
這一次,沐清風像獻寶似的,邀請慕容諾進來驗尸。
慕容諾過門檻,笑著頷首,用口型無聲與他道:“遵命,我的王爺。”
(正文完)
……
……
番外:
慕容承的工作日志:
地點城衛軍軍營日期定安二年二月初一天氣晴
今天是上任聊城駐城將軍的第一天,大家都很熱,但是歡迎我就歡迎我,讓我表演五禽拳是什麼意思?
晚上回家告訴夫人,夫人拉著我在院子里比劃,不如在床上的比劃有意思,哎。
地點城衛軍軍營日期定安二年二月初二天氣晴
今天廖將軍看我一瘸一拐得來了,十分為我擔憂,讓我請假一天回去休息,我不敢,打算在軍營的帳篷里睡一天。
枕頭不夠,落枕了。
地點城衛軍軍營日期定安二年二月初七天氣晴
今天要去城衛軍軍營里商討一些練的事,廖將軍給我派了二十個能打的,我比上戰場的時候還威風。
沒想到是在酒樓里商討,多了二十張吃飯,花了我二百三十七兩,買單的時候我心在滴,錢是從隔壁新開的五香辣條坊里拿的,希月底查賬的時候不被姐姐發現。
地點城衛軍軍營日期定安二年二月十一天氣晴
今天帶新養的大二一起來軍營了,因為它們倆弄壞了姐姐大老遠從忠義城送來給夫人的桃花屏風,我每天見了那屏風都得繞著走,給它灰比我洗臉還勤快,這兩只笨狗可倒好。
夫人把它們趕出來,它們好像還高興,一直在軍營里上躥下跳,晚上它們能不能回得去我不知道,反正我肯定是回不去了。
地點城衛軍軍營日期定安二年二月十五天氣晴
今天本來是休沐,但我還是來軍營了,廖將軍問我為什麼,我說因為心系城衛軍的各位同僚。
放他娘的屁,我是被夫人趕出來的,哎。
地點城衛軍軍營日期定安二年二月十六天氣晴
今天抓了兩個越國細作,楚國有個相國君,在曹營心在漢,真好,但越國是怎麼回事,易有言那家伙不是繼位為王了麼?難不他不靠譜?
我帶著兩個校尉一起審問他們,茶都喝了三壺,也沒問出個屁來。
沒想到兩位細作也很懼,懼無國界。
地點城衛軍軍營日期定安二年二月十九天氣晴
今天夫人帶著大二來軍營里看我了,我很高興,這是給我長臉,但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一條野狗,把大二嚇得嗚嗚,躲在帳篷里不敢出來,太給我丟臉了。
我出去教訓野狗,差點被它咬了一口,確實很兇,幸好還有夫人在。
地點城衛軍軍營日期定安二年二月二十天氣晴
今天很認真得看了一天城防圖,終于記住了整座聊城的樣子,當將軍真不容易,還是姐夫當閑王輕松,聽說姐姐又有孕了,爹馬不停蹄趕回去照顧姐姐,我還不知道嘛,他只是想沿途找老部下喝酒才愿意兩頭跑吧。
晚上還要值夜,但夫人會來陪我,帳篷隔音不好,我得讓士兵們不要來我這兒巡邏,嘿嘿嘿。
地點城衛軍軍營日期定安二年二月二十二天氣晴
今天來了兩個城衛軍軍營里的副將,箭一把好手,我很羨慕,但這技法講究子功,我已不是子,很憾。
想到明天又可以休沐了,再次開心起來。
(最后的小啰嗦:《法醫王妃》這本書終于完結啦!撒花!!謝大家一路以來的支持和陪伴呀,這算是我寫得很慢很慢的一本書了,但因為很喜歡法醫這個行業,也很喜歡求知求真,為生者權,為死者言的這個概念,所以有了這部作品,它一定是有瑕疵的,不完的,所以非常謝閱讀這本書的朋友的包容,至于下一本書,仍舊有些糾結ing,可以淺淺期待一下。
關于番外:哈哈,我是真的很喜歡慕容承和左卿卿這一對cp,所以單獨拎出來寫了個番外,如果還有呼聲比較高的角的番外想看,我可以再找時間寫一寫,但應該不會更新在文章里了。
最后的最后,再次鞠躬,萬萬分謝呀~
——東傾公子)
王權旁落,帝國將傾。督撫私生子樂殷南在分化之際被卷入王府刺殺案。所有人都在看這位血統低賤奴隸之子的笑話。毒藥師嚴笑親眼目睹了S級Alpha的分化。她手指沒入泥濘的腺體,沉入潮濕的帷帳。“你的信息素引人沉淪,誘人癲狂。 你是我調過最致命的殺人香。”*初次見麵,嚴笑警告樂殷南。“不要掙紮。”“不要亂碰。”“不要反抗。”“我隨時可以置你於死地,因為我渾身淌著眾生覬覦的毒藥香。
定安十八年,謝王府父子二人戰死沙場,滿門忠烈唯餘小女謝瑤一人尚存人世,帝憐謝王遺孤,下旨將謝瑤賜婚與東宮太子。 偌大的王府倒下,謝瑤如風雨中的浮萍,百日守孝後嫁入了東宮。 一時人人悲憫,人人笑話。 悲謝瑤孤女無依,又笑太子體弱多病東宮早晚易主,怕是要孤女配病秧子,再成可憐寡婦,守着一家子靈位過活。 * 初入東宮,謝瑤處處低調地做着隱形人,本想和這位病弱溫和的太子相敬如賓,日後等他病逝或者登基,也能得個清閒日子安安穩穩地過後半輩子。 誰料顧長澤今天頭疼召她侍疾,又是高熱又是咳血,她不得已留宿貼身照顧,兩人夜夜同床共枕,明天又婉言拒絕了皇帝讓他納妾的好意,說他久病難愈不想拖累別人,東宮有一位太子妃就夠了。 於是民間一邊感嘆這位病秧子太子只怕要英年早逝,一邊又盛傳太子寵愛太子妃,兩人同進同出好一對眷侶。 流言甚囂塵上,謝瑤擔心太子身上落個“懼內”名聲,便善意提醒。 顧長澤對她溫和一笑。 “孤久病不想拖累你,若他日病逝,就向父皇請願還你自由之身。 流言是外面的人亂傳的,你且等等,孤找人擺平這些。” 可謝瑤左等右等,沒等到顧長澤病逝,也沒和他相敬如賓,反而等來了他病好,奪位登基,又在衆目睽睽之下,給她套上了鳳袍。 謝瑤:嗯?不是病秧子嗎?! * 宮變那天,滿地鮮血流到謝瑤腳下,背對着她的那人將長劍拔出,一轉頭和她四目相對。 謝瑤驚恐畏懼地瑟縮了一下,顧長澤漫不經心擦去手上的鮮血,踩着滿地屍骨走到她面前,在她額頭上落下個冰涼的吻。 “別怕。” 彼時她才知,那些流言全出自東宮書房,溫和無害的皮囊,不過是他陰鷙殘忍的掩飾,所以這世上怎麼會有他擺不平的流言?甚囂塵上,不過是因爲他願意聽。 什麼自由之身,都是空話。 他對她,早有所圖,蓄謀已久,從來就沒打算放手。 “她陪我走過漫漫長夜,見皚皚飄雪皇權鐵戈,從東宮太子,到君臨天下。”
昭寧三年,少帝病危,史官臣卿羣情激奮要處死蘇皎這個妖后。 她入宮五年,生性鄙薄,心胸狹隘,沒幫少帝料理好後宮,反而sha他寵妃斷他子嗣,硬生生將一個性情溫潤的少帝逼成了暴君不說,最後還一口氣把少帝氣死了! 羣臣:造孽啊!此等毒後必須一杯毒酒送上黃泉路陪葬! 蘇皎:我屬實冤枉! 寵妃是他親自sha的,子嗣是他下令zhan的,這暴君自己把自己氣死了,又關她什麼事? 然而羣臣沒人聽她的呼喊,一杯毒酒把她送上了黃泉路。 * 蘇皎再睜眼,回到了入宮第一年。 那一年的暴君還是個在冷宮的傀儡皇子,是個跟人說一句話就會臉紅的小可憐。 百般逃跑無果後,爲了不讓自己再如前世一樣背鍋慘死,她毅然決然地踏上了阻止暴君黑化之路。 蘇皎勤勤懇懇,每天都在試圖用言語感化他,兼之以雨天給他撐傘,冷宮日夜陪伴,生怕他一個長歪,自己小命難保。 計劃實行之初卓有成效。 暴君從開始的陰晴不定,到後來每天喚她皎皎。 “你以後成了皇帝,一定要勤勉溫和,不要當個暴君,那樣是沒人喜歡的。” 少年眼中閃過幽暗。 “知道了,皎皎。” 蘇皎欣慰地看着他從皇子登上皇位,一身輕地打算功成身退的時候—— 小可憐搖身一變,陰鷙扭曲地把她囚在身邊。 “皎皎若是前世就這麼對朕就好了,朕和你都不必再來這一回了。” 蘇皎:? ! 這暴君怎麼也重生了? * 重回到冷宮最黑暗的兩年,拜高踩低的白眼,冷血無情的君父,一切都與前世無異,謝宴唯獨發現身邊的這個女人不一樣了。 她前世是個狹隘淺俗的人,今生卻斂了所有的鋒芒,乖巧小意地陪在他身邊,甜言蜜語哄着不讓他黑化。 起初,謝宴留她在身邊,是想看看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後來日日相伴,他沉溺於她溫情的哄,甜言的話,明知曉她沒有真心,卻還是飲鴆止渴般一頭栽了進去。 直到從冷宮出去之時,得知她要功成身退逃離的時候,謝宴終於忍不住徹底撕碎了這溫良的皮囊,眼神陰鷙地將她鎖在身邊纏歡。 華麗的宮殿門日夜緊閉,他聲聲附耳低語。 “你喜歡什麼樣子,我都能裝給你看。 皎皎,聽話乖乖留在我身邊,不好嗎?”
寧熙四年,封地生變,叛軍北上。 年僅及冠的小皇帝身陷囹圄,面對各方蠢蠢欲動的豺狼虎豹,他不得已將那位三年前因政見不合而被自己驅逐出京的胞姐永寧長公主迎了回來: “如今朝中勢力四分五裂,唯有拉攏裴氏可求得生機……聽說,長姐與裴邵曾有一段舊情?還聽說,他至今身側無人,是因仍對長姐念念不忘?” “……額。” 看着小皇帝滿懷希冀的雙眼,長公主實在很不忍掃他的興。 她和裴邵麼,確實是有過那麼一段。 但恐怕與傳聞中濃情蜜意的版本,略略有些出入。 事情的真相是,當初新帝繼位朝政動盪,爲穩固局勢她不擇手段,對尚還純良的裴邵進行了一場徹頭徹尾騙身騙心的算計。 少年一腔真心錯付,從此性情大變,至於現在—— 公主鸞駕抵京當日,他遠在城門下那句字字分明的“長公主金安”,就足以讓人頭皮發麻了。 唉,你看。 這人還記着仇。 —— 【小劇場】 長公主回京了。 裴府近侍如臨大敵,“此女有妖,慣會蠱惑人心,殿帥萬不可忘當日之恥!” 裴邵扯了扯脣:用你說? 於是剛開始,長公主舊疾發作,胃痛難捱;裴邵尋醫問藥頗爲上心。 近侍:沒錯,他一定是想借機下藥毒害公主! 再後來,長公主仇敵太多,突遇刺客險些喪命;裴邵護駕心切,不惜以身犯險。 近侍:苦肉計!他一定是有自己詳細的復仇計劃! 再再後來, 長公主不高興了殿帥哄着, 長公主要星星他不給月亮, 長公主指哪他打哪。 近侍:他一定是……他一定是忘了!(扼腕嘆息 -野心家和她的裙下臣 -一個梅開二度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