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國
元嘉十五年,八月。
連著三年大旱。
炎熱的溫度依舊不減,農田裂,井水枯竭。
村里僅剩的一只家狗,也蔫蔫的躲在屋下,耷拉著舌頭,呼哧著。
“娘,不能賣了朵朵啊!”虛弱的聲音絕又無助。
“二郎家的,娘是為了你們好,人都快死了,哪還能養這個撿來的?”
滿含諷刺的聲音里,全是冷漠蔑視。
“朵朵跟了我三年,我早已視作親生,不能賣啊!”李氏死死的拽著婆母的胳膊,淚如雨下。
“不能賣我妹妹。”“不能賣我妹妹。”
蘇大娃和四娃也圍堵住了祖母,消瘦蠟黃的小臉滿是淚水。
“我說,蘇家的,你們到底誰做主?”
屠戶劉三與妻子滿臉不耐煩,他們腳下還坐著一個鼻涕口水齊流的三歲傻兒。
“賣賣,家里我說了算。”老太太說完就轉了臉。
“二郎家的,咱們家的況你也不是不知道。旱了這些年,你公爹又去了,幾十口子人怎麼活?今年莊稼一點收沒有,冬了喝西北風去啊?”
“朵朵能吃多?從我口糧里出,還不行麼?”
李氏不為所,可又不敢搶,這小的孩子,哪里得了折騰。
“我吃的也給妹妹。”兩個瘦的桿一樣的男孩異口同聲,拼命攔著。
老太太的臉終于下來,低了聲。
“李氏,你莫要好心當驢肝肺。這屠三在村里也是有的富裕人家,別人家的典妻當的都有,我也是給這孩子提早找個好出路。”
“讓朵朵給他們的傻兒子做養媳是什麼好出路?”
李氏急咳幾聲,蒼白泛黃的臉上漾上一抹異樣的紅,眼里的憤恨再也不住。
屠三最是記恨人說他的傻兒子,一臉的橫拉了下來,“蘇家的,識相的放下娃,趕滾,否則休怪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說完將一個盛滿銅板的布袋扔到了們腳下。
老太太滿臉堆笑,立馬就要去撿,卻被蘇四娃一腳踢了回去,銅板散了滿地。
屠三與蘇家老太齊刷刷變了臉,一個比一個沉可怖。
老太太語帶威脅,“李氏,我給你兩條路選。一個是賣給屠三家,一個是賣給人伢子。到時被倒賣進窯子,你可莫后悔!”
李氏一聽這惡毒的話,心口郁結的那口氣怎麼也上不來,猛地咳出幾口來。
院外,三三兩兩看的村民再也不忍起來。
“真是遭天譴哦,屠三,你也不為你兒子積點德……”
“蘇家老爺子治病救人,仁心仁德,怎麼會有這樣歹毒的婆娘?”
“趁著蘇家二郎帶三娃出外趕海討生活,就要賣人家的娃,真是黑心肝啊!”
蘇朵朵被嘈雜聲吵醒,發現自己被一個滿臉褶子的老太婆抱著,不由一怔。
隨著一段混的記憶涌腦海,才明白自己穿越了。
不想剛滿18歲的,繼承家主位時,竟遭了族叔暗害,還好傳承的隨仙山和神農鼎都在。
看明眼前混,蘇朵朵粲然一笑,出了兩顆尖尖的小虎牙,“賣了我的金鎖不,還要賣了我麼?”
可憐的李大小姐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做錯了什麼,這輩子才會遇到這麼多衰事。好在美人總是有英雄相救,她還遇到了一個面如冠玉的男子相救,這麼看來也不是衰到了極點哦? 不過偽善繼母是什麼情況?白蓮花一樣處心積慮想害死她的妹妹又是什麼情況?想害她?李大小姐露出一絲人獸無害的笑容,誰害誰還不一定呢!
一朝穿越,成了攝政王的替嫁王妃。 爹不疼,還有渣妹來欺負。 哼,當她吃素的?她醫毒雙絕,治你們隨隨便便。 奈何她只想虐渣虐白蓮,卻被他牽絆住了。 若不是他能聽到她的心聲,他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戲精王妃,前一秒,還在:能嫁給王爺,是妾身三生修來的福氣。 下一秒她冷笑:休了我,不要阻止我虐渣渣。 敢情她花癡成性是裝的,喜歡他也是裝的,被算計的攝政王恨得牙癢癢:想被休,不可能! 可憐她還不知自己已暴露,日日作天作地。
西涼戰敗,施霓成了西涼王精心挑選要獻給大梁皇族的美人貢禮。 她美得絕色,至極妖媚,初來上京便引得衆皇子的爭相競逐,偏偏,皇帝把她賞給了遠在北防邊境,戍守疆域的鎮國大將軍,霍厭。 衆人皆知霍厭嗜武成癡,不近美色,一時間,人們紛紛唏噓哀嘆美人時運不濟,竟被送給了那不解風情的粗人。 一開始,霍厭確是對她視而不見。 他在書房練字,施霓殷勤伺候在旁,他睨了眼她身上透豔的異服,語氣沉冷,“穿好衣服,露成這樣像什麼樣子。” 施霓滿目委屈,那就是她尋常的衣飾。 後來,同樣是那間書房,霍厭不再練字改爲作畫,他將施霓放躺到檀木面案,於冰肌雪膚之上,點硯落墨。 原來,他要她以身作他的畫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