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床榻外,案幾上燃著一盞幽暗的燈燭,春凳旁的火盆里亦是紅彤彤的一片。
隋擱放好藥酒紗布,踏著木屐折回床榻上。他輕扯下那鵝黃的紗帳幔,將床榻上的一方空間包裹的嚴嚴實實。
染蓋被平躺,雙眸半瞇地覷著頭頂上方的承塵。知到隋上了榻,下意識地往里端挪了挪,說:“我一閉上眼睛,就見到羅布死在我上的樣子。真恐怖,我什麼時候才能忘了這一晚?”
隋掀被側躺下來,撈過染將自后環抱住,結實溫熱的膛在的背脊上,下頜抵著的肩骨,道:“那等豎子死不足惜,我會永遠陪著你,娘子不要怕,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從今以后,我絕不再讓你深陷這樣的險境里。”
染略略轉首,剛好對上隋那張淚跡還未干涸的臉。用額頭輕撞了他一下,揶揄道:“堂堂大將軍哭的跟個大姑娘似的,你不啊?”
“今日若釀大錯,我何止會哭?我會殺了我自己。”
染驀地翻過,五指蓋在他的薄上,嘆息道:“你別胡說。我一喊你的名字,你就出現在我眼前,這證明咱倆心有靈犀。”
隋的長指慢慢落到的腰肢上,薄似有若無地著的掌心,低聲淺笑說:“娘子說的很是,咱們夫妻倆就是心有靈犀。”
染的掌心被他弄得發,蜷曲起骨節想要往后退去。隋壯著膽子張開叼住的一截食指,用牙齒來回嚙了兩下。
染低垂著濃的睫羽,鼻腔里不自地溢出低低的嚶嚀。隋又用指腹在的骨節上捻了捻,說:“我不想等了……但我會尊重你的。”
染沒有正面回應隋,只是背著他重新翻轉過去。隋一臂撐起上,長指攏進長長的青里。一綹一綹的青被掖到耳后,他繼而伏下子,銜住了那白皙的耳垂。
“隋……”
染再矜持不下去,剛剛經歷的那場劫難,使覺得世事無常,人生苦短。既穿到這個世界上走一遭,就做一些令自己愉快的事吧。想,和隋的床笫之歡,應該會是一個很華的過程。
霍地抬手繞到他的背脊上,將撐在上方的隋往自己面前一帶。一個健碩男子的重量便在了的上。染附在他耳畔,有些拘謹地說:“我怕疼。”
“我保證,不讓你疼。”
隋作出一副老練的姿態,直到后來,染每每想起這時候的隋,都喟那句話,男人在……說的話,還是不信為上。可惜,這個道理懂得的太晚。
他終于得到了準許,許是太過于興,剛剛溫至極的舉逐漸演變的沒甚麼章法,且越來越莽撞激烈。他攢著突起的結,間的干涸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
這樣的耳鬢廝磨怎麼能夠?他要的更多,他扳起的下頜,將齒覆了上去。甜膩的氣息使他沉醉迷離,不安分的舌葉總是一次比一次探索的更深。直到開始急迫的息,他才肯從的腔里移出來,允有半刻的停歇。
盡管燈燭幽暗,可還是能看到白凈的面上浮起一層薄薄的暈紅。是一朵荼蘼之花,是他了好久好久的子。
隋的手順著的腰際游移下去,里的帶被解開,春乍現,一覽無余。
染不合時宜地笑笑,說:“這樣不公平。”
隋一怔,低頭瞅了瞅還在自己上的里。染將這雪白的料子推高,讓它從隋的上剝離下來。坦誠相對,著彼此的溫度,甚至能聽到對方的心跳和心的吶喊。
染突然起,反手把隋按到下。的纖指著當初他被小蛇咬過的地方,傷口早已愈合卻留有幾顆牙印。
“娘子……染染……嘶……”隋想鉗住肆無忌憚的手,卻不敢使力氣把給弄疼了。
他忍地吐納出熱氣,頸子竭力地向上揚起。趁著抬手的空檔,他忙地一把扣住,笑問:“你敢不敢換一?”
“登徒子!”染咬吃笑,人又倒伏進他的懷里。
長發被汗水濡,衾被上蹭到旖旎的氣息。四肢百骸在床榻里撞、顛簸、融為一。
錦被上翻起一波又一波的紅浪,不知疲倦的人無盡盤桓著。神志被拋到九霄云外,只有那山巒之巔的占據心田。
染承不住隋這麼兇猛的勢頭,一手攥住被子想要躲開。隋發現的意圖,長臂上前一環,又把給帶回到自己下。
“你……我……”
染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得任由隋帶自己馳騁那從未抵達過的地方。
隋像是回到了闊別許久的戰場,帶領著他的“將士們”向那堡壘,不斷地進攻、沖刺,直到最后將它攻克下來。
一場酣暢淋漓的歡愉后,隋再度蹭到染耳邊,像個小孩子一樣表揚,說:“舒服麼?”
染口是心非地搖頭,心道,隋這腦子又什麼風?以為下館子呢?吃了一餐,立馬就得問味道如何?
見狀,隋負氣地垂下眼簾,薄抿一道線。他像是不服氣一般,又親吻起染,細碎地說:“那就……再……試試……”
這一夜,他們不知天地為何,只知攀援那巫山、搗那殢雪可是要了人的半條命!
翌日,巳時初,染和隋才從睡夢中醒過來。屋外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一人敢進來叨擾。
染舉著自己的手腕放到隋頸下作對比,昨晚太激竟忘卻了自己傷的事。更不可思議的是隋這頸子上的傷是怎麼弄的?還有前和臂膀……一個傷的弱子能使出多大力氣呀?
自欺欺人地想著,這事兒絕對不是自己干的。
隋倒是很悉疼痛的覺,不過這點疼痛對他來說本不值一提。他笑看染,無所謂地說:“我沒事,娘子還好麼?”
“、好的呀!”染紅了臉頰,逞強道。
隋松一口氣,說:“那就好,我昨晚有點不管不顧了。”
染一徑坐起來,背對著他闔,道:“食髓知味的事兒有的是時間琢磨,昨天扔下的那些爛攤子需要去解決。”
隋見染里里外外地翻被子,跟著起了,手握著一件薄薄的,窘笑說:“娘子在……在找這個麼?”
染急忙搶奪過去,別過頭啐道:“壞胚子!”
隋委屈地看著,懊惱說:“你怎麼可以一穿上服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染驚詫地睜開雙眸,心下腹誹,這臺詞真的不是自己的麼?隋到底拿了誰的劇本?
焉,隋已穿下榻,正打算鄧媳婦兒進來服侍染。染卻急忙制止,道:“鄧家的昨兒傷得不輕,再說咱倆這現場……你想讓他們都看見啊?”
說著,染自顧跳下床,在此之前是覺得渾疼痛不已,但想著自己好歹飽靈泉福澤這麼久,總不至于一場歡愉就累散架子了吧。然而事實卻是,雙跟沒了骨頭似的,伴著一聲清脆的“啊~”,實實惠惠地栽倒下去。
隋疾步上前,可算把染給接住了。他哭笑不得地將拉回床榻上,道:“要不你今天就別出去了。就說昨日傷勢較重,今日得臥床靜養。”
“你是不是很想笑?覺得自己特厲害吧?”
“沒有,我知道自己很不足,得多加練習才能讓娘子滿意!”
染白他一眼,又準備起試試,這時候肚子里恰到好的傳來一陣咕嚕嚕的聲。
“別逞強,不然我真要難了。外面的事給我去置,你好生養著,我的心肝兒!”
隋一味地把染按回到床榻上歇息,他自己大致收拾一下不忍直視的殘局,這才開門去鄧媳婦兒進來服侍。
鄧媳婦兒見染坐臥在床榻上,眼淚便簌簌地淌了下來。一面手腳麻利地收拾,一面說:“奴是在被抬回侯府后才醒來的,知道夫人不見了蹤影,真是又自責又著急。”
“你傷沒有?寧梧呢?”
“奴只是上有些淤青,吃了夫人常備家中的草藥,已沒甚麼大礙。寧姑娘撞了腦子,今早已醒了。本來也沒什麼大事了,一聽說是那個……”鄧媳婦兒支支吾吾地不敢往下說。
染接過送上來的熱粥喝下一口,說:“是凌恬兒所為。”
“對,一聽說是那個凌恬兒所為,寧姑娘就按捺不住了,提著劍就去后院里砍人。被郭將他們左攔右攔,要不是塵爺橫在凌恬兒前,替擋了一劍,只怕那凌恬兒真沒命了。”
“塵哥了傷?”染坐直子,訝然道。
“塵爺小臂了傷。”鄧媳婦兒如實說,“寧姑娘這才作罷,剛才被郭將強行灌下湯藥,這會剛剛睡過去。”
“寧梧沒事就好,你們倆要是有個好歹,我得難過死。壞人都得到了懲罰……”
說到此,染冷哼一聲,羅布等人還不是替凌恬兒過,始作俑者卻安然無恙地活了下來。左一個人右一個人跳出來替講話,反反復復強調凌恬兒不能殺。
染什麼道理都明白,凌恬兒可以不死,可也絕不能這麼輕易便宜了!現在雖待在臥房里,但府外局勢早了然于心。倒要看看凌恬兒、松針甚至是侯卿塵會出一個怎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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