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云錦姝格外用力的擁抱。
離鶩也立馬回應了。
他還是輕聲安著:“沒事的錦兒,你相信我。咳咳咳咳……”
云錦姝手就想要為離鶩檢查。
卻被離鶩避開了。
“阿鶩……”怎麼覺得,阿鶩最近的越來越不好了?
離鶩卻是一笑。
“錦兒,你別這麼擔心,我真的無事,你看,最近你天天拉著我鍛煉,我如何,你應該也知道的,我這只是因為最近實在是太過繁忙,有些累了,所以嚨不舒服,咳嗽了幾聲,真沒什麼大問題,沒事的。”
云錦姝垂眸。
“阿鶩,我不想你有事瞞我,你知道嗎?”
“嗯。”
“有什麼事,你要告訴我,我可以幫你,也能夠幫你的,你信我好不好?”
離鶩沉半晌。
最后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五郡十三關,本來就是我皇兄,也就是先皇留給我的封地。”
“嗯?”云錦姝坐得端正,很認真的聽著離鶩說著這些原本不知道的前朝舊事。
“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獲封親王了,不過那時候因我太過年,我母妃又……總而言之,年的時候因為我弱多病,羸弱,走起路來都格外費勁,我母妃去世之后,按理來說,我本該日夜兼程,趕去五郡十三關,也就是我所在的封地,可皇兄憐我孱弱,便讓我駐京休養,五郡十三關,雖然一直在我名下,實權卻未在我手里。”
離鶩看向門外。
那里安靜幽深,好似張開盆大口的地獄修羅,正等著他自投羅網。
“后我獲封親王之后沒一段時間皇兄就暴斃了,他留下了一封詔,詔寫的什麼我不清楚,后來,太子繼位,也就是當今圣上,他稱我為【九皇叔】,算起來,他年齡都比我大上不,可卻確確實實是我小輩。”
離鶩笑了一聲。
敘述這些往事,他好像又將當年所經歷的那些事又經歷了一遍。
“五郡十三關,封地極為特殊,若是連起來,那便掌握著大堰朝的龍脈地點,皇兄之前待我極好,我也不想因為此事讓當今圣上對我有什麼防備,畢竟圣上是皇兄的孩子,所以這些年來,關于五郡十三關的事,我雖有所耳聞,卻從未手,都是皇帝那邊派專門員解決著此類事。”
“只是現在……”
“不知為何,前段時間皇帝突然傳召我宮,將五郡十三關的奏折當著前朝大臣的面前遞給了我。皇帝說那是我的封地,我理應管理,先前我抱恙,他并未追究我在五郡十三關上管理的疏忽,如今我有了好轉,五郡十三關的實權,便要重新到我手上。”
離鶩說到這里。
眉頭鎖。
云錦姝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都說皇家無。
沒想到皇家之間的算計,竟然也到了如此狠的地步。
民間都說當今圣上仁德有,對待長輩恭敬有加,因為離王是先皇那一輩的胞弟,所以當今圣上走到哪里都會對離鶩尊上一聲“九皇叔”。
可現在聽離鶩如此說。
云錦姝只覺得心涼和后怕。
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
皇帝的仁,也是披著羊皮的狼。
“當年的五郡十三關如何?”云錦姝詢問。
離鶩莞爾一笑,笑容里帶了幾分凄涼。
“土地沃,兵力強壯,百姓們安居樂業,與鄰近幾國的也有著貿易往來,還開辟了綢之路,是極為富庶的幾大封郡,在大堰朝,雖然談不上頂尖,也比不上都如此富饒,卻也是能占個中上層。”
可如今的五郡十三關。
兵力衰竭,因為瘟疫蔓延,府救治不力,也未曾發放救濟災民的糧食,導致流民大肆的涌向各郡,引起了不。
如今這些封地。
在大堰朝別說中上,就連下等縣郡都閉不上。
此等對比,那可謂是天壤之別。
“這麼多年,我曾奏請過五郡十三關的一些政事,都被皇帝駁回,他以本王不好為由,說是不必費心,他自會托人管理好,我本也無心與皇帝爭什麼皇權,與之相比,我更向往閑云野鶴的田園生活,皇帝想要權力,那我便給他,我自是沒想到,此事竟然能為皇帝將我的一軍。”
五郡十三關如今可以說是滿目瘡痍,想要再恢復以前的富庶,那簡直是難如登天。
“阿鶩,那你……”
離鶩嘆了口氣,角卻還是有著笑意。似是安云錦姝道:“錦兒,在我時盡欺凌,痛不生的時候,是皇兄救我出水火,長兄如父,可以說,皇兄對我的恩極大,因為記著他的恩,當今圣上又是皇兄最為看重的孩子,所以這些年來我忍他,隨他,幫他,輔佐他,在此之間,我換來的是他忌憚我,懷疑我,害我,命人暗中監視我,對我下毒,當年皇兄所救回來的那條命,我已經還回去了,現在,我不欠皇兄什麼,更不欠皇帝什麼。”
所以。
才皇帝將五郡十三關的奏折遞到離鶩眼前的時候。
離鶩便知道。
哪怕是你再謹小慎微,哪怕你再盡心盡力的幫著皇帝管理朝政。
他日皇帝只要翻臉,皇帝是天下的主,他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暗中局,想要害你的時候,輕而易舉,好大的一盤棋,皇帝整整用了十多年來布局。
因為忌憚。
也因為害怕。
皇帝眼里,定然容不下如此聰明睿智的離鶩。
以往離鶩纏綿病榻,雙殘疾,不能自理,這些傳言只有一半是真的,為的就是安皇帝的心。
可沒想到。
饒是如此。
皇帝還是不愿意放過他。
既然皇帝敢那先帝所在之時的賞封之事說事,那麼他便也要利用當年的詔書,將屬于他的,一步步全部奪回來。
黑騎,便是只尊皇權黑虎令,京城最為銳的一支暗衛。
當年,這支皇權暗衛,先皇也是給了離鶩的。
黑虎令一直在離鶩手里,之前他不屑爭,便謊稱黑虎令丟失,讓黑騎在皇宮里只尊皇權辦事。
可如今……
“阿鶩,如今你什麼都沒有,你如何去接管五郡十三關,你不好,去了那虎狼之地,只怕會被那生吞活剝,囫圇吞下。”
離鶩將云錦姝擁在懷里。
臉上的笑容也不似之前那般明朗。
“誰說……我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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