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信里確實提到了王上認為拉木簪家族要謀反,要派兵攻打之,甚至點名了拉木簪之弟拉克隆已被王上斬殺的事。
多爾多拉的雙手微微握,“就憑這封出不明的信,你們就輕易相信了?”
舅公嘆氣,“多爾多拉,你知道人的怨氣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只需要一個輕微的撞,便可以點燃破了。”
多爾多拉更加不解了:“當初我母妃還在世時,拉木簪家族是麥多舉足輕重的百年世家,地位超然,你們還有什麼怨氣!”
此時多爾多拉已經有些后悔過來了,他覺得舅公有些不識好歹。
舅公看多爾多拉這副樣子,只能嘆氣。
“呵,你估計是不知道你那個父王對我們家族一直都做著什麼‘好事’吧,或許你以為,我們拉木簪家族靠著王權這棵大樹真的過得很好?”舅公笑了,笑著笑著,臉卻紅了起來。
“事本就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舅公大聲呵斥:“王上一直覬覦拉木簪家族能給他帶來的幫助,明面上寬待我們,實際上卻總是找由頭弄是非。他忌憚拉木簪家族的存在,同時卻又依靠著我們,他想讓拉木簪家族都歸屬自己,可是我們一直都著沒有徹底歸順。”
多爾多拉不信:“拉木簪家族是我母妃的母族,父王怎麼可能會——”
“你父王就是這麼做了!他這些年一直都苛刻該給予我們的糧餉,讓我們自掏腰包來替他保家衛國。他是最虛偽的小人!一方面他依靠著拉木簪的力量登上帝位,隨后便一腳踹開了我們,還連帶著疏離了拉木簪,他就是憎惡別人說他是依靠人上位的王上!”舅公破口大罵。
多爾多拉不說話了。
今天舅公帶給他的震驚太多,他本不從分辨真假。
母妃和父王之間的疏離,多爾多拉早就覺到了,他也知道母妃一直不快樂。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小的時候看到那樣恩的父王和母妃,其實早就沒有了。
而母妃拉木簪的自殺又怎麼解釋呢?
多爾多拉真的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
“多爾多拉,今日找你來,你對我說的話有懷疑是正常的,舅公不會怪你,舅公只想告訴你,你的父王并沒有你以為的那麼明正大。”
說到這里,舅公再次從懷里掏出了一個令牌:“還有另外一件事,經過我與你曾祖父的商議,想把這個給你。”
多爾多拉結果一看,瞬間驚住了。
“這是——”
舅公道:“這是可以號令拉木簪家族的令牌,持此令牌者,能號令拉木簪家族的軍隊。”
多爾多拉只覺得令牌燙手:“這怎麼能行,我——”
舅公把令牌塞進多爾多拉的手里,“拉木簪直系已經沒有活人了,除了你,沒有其他人適合。你便姑且當做最后的底牌保管著吧。如果可以,舅公也希你這輩子都不要用到它。”
多爾多拉是唯一可以重振拉木簪家族的人,所以這個令牌,只能給他了。
多爾多拉看著手里的令牌,只覺得重逾千斤。
多爾多拉還沒回到太子府,就看到屬下墩耳鐸等在了城門。
“太子殿下,不好了,王上派了人來太子府,讓你立刻去王宮。”墩耳鐸張地道。
“父王?”多爾多拉疑了片刻,還是決定先進宮一趟。
關于舅公和自己說的那些事,多爾多拉還需要另外找人核實,他現在只能保持中立,誰也不相信。
等多爾多拉來到王宮,里面是衛茯苓一臉得意地坐在王上邊,而一旁的側位上,姆努爾坐在一旁喝酒,他的邊還有一個舞姬陪伴著。
“時候不早了,臣弟便先告退啦,王兄。”瑪努爾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打算告辭。
王上沉著一張臉,“去吧。”
等瑪努爾離開后,王上一拍桌案,對多爾多拉怒斥道:“多爾多拉,方才你去了何?”
多爾多拉微微蹙著眉:“父王,你這是……”
“回答我!”王上依舊憤怒。
多爾多拉只能如實道:“我去見了母妃家族的人。”
衛茯苓一聽急著開口道:“王上,苓兒沒有騙你吧,多爾太子的確在暗中跟拉木簪家族的人見面了!”
與瑪努爾纏綿完,便立刻趕到了王上這邊來,把多爾多拉與拉木簪家族的人見面這件事告訴了王上,王上當即便不高興了。
拉木簪家族從來都覺得自己是他的“恩人”,從來在他面前都表現得高高在上的樣子,王上痛恨他們,也不希多爾多拉再與那個家族的人有所來往!
“多爾多拉,拉木簪家族是反族,你為太子,怎麼能與反賊見面!”
王上呵斥道。
“是啊,多爾太子,在這麼尷尬的時間點,你跑去與那些反賊見面,要是旁人不知道的,會認為你也像拉木簪家族的其他人那樣,想謀反謀逆呢!”衛茯苓抓進機會落井下水。
“苓兒!”王上冷眼掃了衛茯苓一眼,不讓再說話。
多爾多拉是他看好的繼承人,他本沒有必要去謀反,這王位遲早都是他的。
其實王上自己門兒清的很,他知道多爾多拉會去與拉木簪家族的人見面,大概只是看在骨親的份上,所以才會去見母親昔日的部族。
王上并不希衛茯苓在這一點上鬧大。
衛茯苓被王上這樣一說,便不再開口了。
“好了,這一次姑且原諒你,下次莫要在見面了。”王上斥責了多爾多拉幾句,便讓他離開。
這讓衛茯苓十分不滿,只是如今也不敢說什麼,只能等瑪努爾來找自己的時候,再和他商議后面的路該怎麼走。
而多爾多拉剛進城門,就被王上的人帶走的事,也傳到了瑯穆朵這里。
瑯穆朵焦急地等著多爾多拉回來,萬蘇蘇也在一旁等著。只不過們二人等的原因卻不太一樣。
瑯穆朵是關心多爾多拉,而萬蘇蘇,只是想知道有什麼時候這麼著急,竟然會讓王上那麼張的召喚多爾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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