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荷華笑的明朗,仿佛從口中說出的,隻是一句無關要的話。
覃蛾隻覺得渾發,若換做其他人,說出這句話,可信度有待質疑,但是寧荷華不一樣。
當年的城屠殺,早就被北辰和東越兩國百姓烙印在心裏。
數萬百姓,隻餘一兩百人,堆滿整做城池,就連鮮,都匯聚了河流。
參與過城屠殺的士兵,在往後的日子裏,了怪、瘋子,本無法忘記那一日的慘狀。
覃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微微抬頭,帶著恭敬與絕對的臣服,輕聲道:“公主……不可,東越不是當年的東越。沐良軒坐鎮,百姓安居樂業。東越員,最重視百姓生命。前些日子那場戰役,就是因為一個牧民誤闖北辰被殺。朱將軍才帶著軍隊與北辰開戰的。”
“百姓有錯,他們都尚且可以為百姓一戰。若是真像當年一樣,隻會讓東越震怒,加速北辰的滅亡!現在若帶兵回去,還可以與耀州那些人一戰。萬一贏了,就可以重振朝綱。公主……”
寧荷華聽著覃蛾的話,眸子微瞇,彎下腰,托起他的下,笑盈盈道:“重振朝綱?與我何幹?你瞧瞧這北辰,百姓無知,文勾心鬥角。武將缺乏,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無濟於事。憑你這九萬大軍,就能贏?你會不會太高估自己了些。”
“我生於北辰,長於北辰,十六歲以前,一直為國效力。可是,我得到的是什麽呢?是人人喊打,就連民,都隻想殺了我。如此這般,你讓我怎麽維護他們?人人都當我是北辰的恥辱,既是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難道,要以德報怨?”
寧荷華的聲音裏帶著些許笑意,的目空,仿佛一個沒有的機。
無論是誰,瞧見的眸子,都會為之害怕。
像極了畫本裏的羅剎,以殺戮為樂。
覃蛾手心出了汗,寧荷華與寧扶蘇,完全不一樣,本不會聽任何人的勸誡。
說的越多,隻會讓產生厭惡,弄得不好,還會丟了自己的命。
可難道,真的要自取滅亡嗎?
覃蛾閉上眼,思索良久,卻還是說出了他心裏的話。他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開口道:“公主,末將家中還有老小需要照顧。請公主準許末將,離開軍營,回鄉探親。”喵喵尒説
他的話說完,久久沒有聽到寧荷華的聲音。
探親是假,不想跟這個瘋子自取滅亡才是真。
他不畏戰,但也不好戰。會盡心盡力跟寧扶蘇守邊關,是因為家國大義。
若沒有了這樣的大義,他何必刀口。
他更不想跟著寧荷華,再造殺業。
寧荷華注視著他,目炙熱。腦海中浮現出寧扶蘇的影,笑出了聲。
“扶蘇在的時候,未曾聽你說要回鄉探親。我看,探親是假,違背軍令才是真吧。”
沒有說一句重話,卻讓人不過氣來。
覃蛾不語,以沉默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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