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書院院長,賈一鳴。”
獨孤夜看著石桌上仍舊清醒著的楚休、孟天罡、古沉沙三人,一字一句地說道。
理解這三人的驚愕。
賈一鳴這個名字,于楚休而言,無論是姓,還是名,都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孟天罡、古沉沙齊齊看向楚休。
“賈一鳴…”楚休輕笑了聲,“看來天機書院的招新大典,我是不去也得去了。”
“這是在故意惡心你呢。”古沉沙沉聲道,“你去了,估計會更惡心。”
他的心,其實十分復雜。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未來爭霸中原,天機閣也會給他提供一定的支持。
楚休打開請帖,掃視一眼,“他敢用這個名字,肯定是做好了準備,我若是避而不去,豈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
“天機閣正在跟朱雀書院爭鋒。”孟天罡提醒道,“你若想去,最好先跟朱雀書院的那幾位后山先生商量一下,免得破壞了他們的計劃。”
“好。”楚休點了點頭,隨后,當著獨孤夜的面,他釋放出一縷縷真氣,籠罩在石桌周圍。
獨孤夜暗哼一聲,掃了眼醉倒在地的孟小川,猶豫一二,轉離去。
知道,楚休接下來要說的話,并不想讓聽到。
真氣罩。
楚休看向孟天罡,輕聲道:“我這次來磨,其實并不全是為了看小川。”
孟天罡目平淡,靜等下文。
“磨下方,勾連著一方名為瑯天域的天地。”楚休道。
“瑯天域?”孟天罡眉梢輕輕挑起,掃了眼古沉沙。
古沉沙悶聲道:“家師瑯天道人,確實正是來自瑯天域。”
“你跟老夫說這個?”孟天罡看向楚休。
楚休猶豫道:“我是在想,若是孟老爺子你不著急離開的話,能夠幫我守著磨這里,若是有人從磨上來,還請孟老爺子能夠第一時間告知朱雀書院。”
這是不之請,說出口,楚休都覺十分過意不去。
“好。”孟天罡笑道。
楚休一頓,抬眼看向孟天罡,“這可能很危險。”
孟天罡渾不在意地笑道:“老夫已經很久沒正兒八經地戰斗過了。而且,你剛剛不是說,看到人出來,只需通知你朱雀書院,可沒說要讓老夫戰斗。”
“是只需要通知朱雀書院即可。”楚休連忙說道。
“如此,你還有什麼擔心的?”孟天罡笑問道。
楚休頓了頓,沒再多說,僅是不斷搖晃著青葫蘆,一壇壇酒,不斷飄出。
孟天罡神大震。
古沉沙有些干燥了。
上百壇年份在三百年以上的酒,擺放在這座石屋小院里。
“你這小子,該不會是把你家師尊的酒窖給搬到這小葫蘆里了吧?”孟天罡一臉狐疑。
“額……前輩這樣說,就有些小瞧我家師尊了。”楚休微笑道。
孟天罡呵笑。
楚休又叮囑兩句,便站起了,打算離去了。
“老古。”楚休掃了眼古沉沙。
古沉沙舉杯,沉聲道:“一路走好。”
楚休:“???”
古沉沙咧一笑,“咱們該談的,都已經談好了,你沒必要再多說了,盡早上路吧。”
“我是想說,嫂子的湯,很潤口。”楚休冷幽幽地說了句,周白云彌漫,飄然騰空離去。
古沉沙臉上笑容有點僵,約覺,楚休這最后一句話,不是什麼好話!
力蠻族祖地。
一座石屋高閣里。
老天機、真武派的老家伙一同抬頭,看著天穹上飄過的一片詭異白云。
“你真險啊。”真武派的老家伙嘆道。
老天機斜睥。
真武派的老家伙不聲地改口,“老道的意思是,你給這位十三先生設下的陷阱,面面俱到,他無論如何選擇,都必然要掉你設下的陷阱里。”
“你能看懂?”老天機稍詫異。
“他若是直接去參加天機書院的招新大殿,以他的子,必然會做出一些沖之舉,你天機閣必定會抓住機會,大書特書,把這位十三先生以及朱雀書院,塑造霸道的形象,容不下你天機書院。
他現在先回朱雀書院,跟后山的那幾位先生商量之時,必定會說磨的況,這引來后山十先生的可能很大。
一旦十先生來了……”
說到這里,真武派的老家伙并未繼續往下說。
已無必要。
老天機不聲地問道:“可他若是不打算參加招新大殿,跟著十先生一同再次回歸磨這邊,又如何?”
“那賈一鳴,就了真一鳴。”真武派的老家伙悠悠說道,“賈一鳴學會了斷肢重生之法,單單這一點,就足以在最短的時間里,讓天機書院的風頭,蓋過朱雀書院。”
“老朽倒是小瞧了您,不語道長。”老天機笑道,這位真武派的老前輩,道號不語。
“咳咳~,老道今天的話有些多了。”不語道人咳嗽一聲,沒再多說。
剛剛,實在是覺這老天機的計策太險了,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老天機盯向已經遠去的白云,輕語道:“這位十三先生,終究非常人,老朽已經跟他手數次,一次都沒占優勢…”
“……”
回歸朱雀書院的路上,楚休也在思忖,他很清楚,手里的這張請帖,必然是針對他的一場謀。
思忖許久,他猜測,天機閣應該是想在這招新大殿上手腳。
又想了一陣,忽然想起自己的肚子里還有兩個聰明的人,何不找們商討一二?
這樣一想,楚休當即心念一,祖竅之靈來到了空間。
他自的軀,是無法進這空間的。
這也就導致…在不運出裴伊人的況下,他基本上就只能過過單純的癮~。
空間不分日夜。
楚休的金之靈出現時,發現兩正在金海水邊垂釣。
“這里面應該沒有活吧?”楚休站在兩后,吐槽說道。
裴伊人沒回頭,幽幽道:“你還知道沒活?”
“這倒是我疏忽了。”楚休輕笑道,“等我路過河邊,給你們抓點魚蝦進來。”
“你這時候來,是有事想問我們吧?”端木夭夭放下了金魚竿,轉看向楚休,眼里閃過幾分探尋之。
楚休點了點頭,隨后便把最近上發生的一些事,告知這兩。
“磨這麼神奇嗎?”端木夭夭詫異,瞧著楚休,好奇問道,“那你說,我若是進去一間磨槽石屋,對面那一間,能不能把我的給我弄出來?”
“這個……就算給你弄出一來,你敢用嗎?”楚休幽幽問道。
端木夭夭一怔,旋即莫名地覺一陣驚悚,連忙搖了搖頭。
“請帖,賈一鳴,磨…”裴伊人看著楚休,“我約明白天機閣的打算了。”
“哦?”楚休眉梢輕挑,詫異地瞧著這位人兒。
“天機書院的院長名賈一鳴,這使得你不得不去一趟。”裴伊人輕聲道。
“我若是就不去呢?”楚休輕哼問道。
端木夭夭悠悠說道:“那賈一鳴,可能就要變真一鳴了,并且,我懷疑,可能就是這賈一鳴,掌握了一鳴創造的斷肢重生之法。”
“不錯,我也是這樣想的。”裴伊人點點頭。
“繼續。”楚休不置可否,心說這兩個人,還真聰明啊,加起來都快趕上我的十分之一了。
裴伊人輕聲道:“你若是去了,天機書院應該會給你下套,或者讓你謙虛,或者讓你狂傲,總而言之,只要你去了,便是在給天機書院壯大聲勢,并且,還極有可能會影響到朱雀書院的名聲。”
“我打算先回一趟朱雀書院,跟老八、老十商量后,再去這招新大殿。”楚休說道。
裴伊人看著楚休,“這里,天機閣也給你埋了坑。”
“哦?”楚休詫異。
裴伊人道:“你回到朱雀書院后山,一定會跟你的后山師兄姐們,講述磨的況,對吧?”
楚休微微頷首,約明白這坑是什麼了。
“小十。”端木夭夭輕聲道。
裴伊人點頭,道:“十先生通陣法之道,遇到磨這等神奇之,肯定不會錯過。”
“不對。”楚休搖了搖頭。
端木夭夭、裴伊人齊齊看著楚休。
楚休輕聲道:“磨并非最近才出現的,它一直都在。十師兄名已久,不可能沒聽說過磨。
甚至,我懷疑,十師兄早就去過磨了。”
“我倒是沒考慮到這一點。”裴伊人輕笑道。
端木夭夭沉道:“小十是個聰明人,到時候你把況跟他說一說,并且提醒一下他,他會做出最聰明的選擇。”
“好。”楚休點點頭,笑道,“跟你們談了談,我的思維清晰多了。”
裴伊人俏臉微微泛紅。
端木夭夭輕哼道:“我們倆可比你聰明多了。”
楚休撇了撇,離開前,多看了端木夭夭一眼。
端木夭夭心頭一跳。
沒多久。
楚休運來了一些魚蝦,丟進金海洋里。
同時,還給裴伊人帶來了一只雪白的兔子。
“我的呢?”端木夭夭不滿。
“唔~,我去祖竅給你一只兔子靈?”楚休沉道。
“我自己。”端木夭夭輕哼。
“也行吧。”說著楚休的靈剎那消失,出現在自祖竅里。
好一陣后。
端木夭夭的真靈才出現。
“怎麼這麼慢?”楚休不滿。
端木夭夭吐槽道:“總要跟伊人姐代一下吧。”
楚休也吐槽道:“我怎麼覺,咱倆有點像?”
端木夭夭俏臉頓時一紅,狠狠地嗔了楚休一眼。
楚休咧一笑,輕輕打了個響指,端木夭夭上的金靈,剎那間消散無蹤。
兩人自然不是在,僅僅是在進行靈的流。
更不要說,這倆人這般在一起的時候,裴伊人還是李夫人。
再怎麼算,兩人都不能算是。
一路無事。
回到朱雀書院。
楚休第一時間來到后院,把請帖給了正在下棋對弈的八師兄齊奕、十師兄楊井。
隨后,他開始講述這次外出的所有經歷,包括跟慧通的對話,跟瑯天道人的流,以及磨。
正在湖畔垂釣的四先生趙王孫沉道:“看來,這磨,是給小十準備的。”
“四師兄能猜出,天機閣里,肯定也有人是這樣想的。”八先生齊奕輕聲道,“這張請帖,是要催著小十趕過去。”
趙王孫眉頭微皺,莫名地有些不爽,覺小八這句話,包含嘲諷他的意味。
“若我沒去過磨,聽了小師弟的講述,那肯定會第一時間趕過去。”十先生楊井悠悠說道。
“哦?”趙王孫、齊奕、楚休齊齊看著楊井。
楊井微笑道:“我拜師之前,曾游歷十九州;拜師那一年,師尊曾親自攜我,又去了趟磨。”
“你研究那里了?”楚休眼地看著這位十師兄。
“如何算呢?”楊井慨道,“按照師尊所說,當我徹底研究磨,我在陣法上的就,就不弱于他了。”
楚休下意識地吐槽道:“我可沒看出,他懂什麼陣法,估計是忽悠你的。”
趙王孫、齊奕、楊井齊刷刷地看著楚休。
楚休眼皮一跳,不聲地改口道:“我是說,咱們師尊真人不相,從來沒在我面前表現過懂得陣法。”
“你以為我們為何那麼尊敬師尊?”趙王孫吐槽道,“別看我們在各自擅長的領域,都造詣非凡,可跟師尊相比,始終一個是天,一個是地。”
楚休眨了下眼,雙手背負在后,明明周圍沒有風,可他的滿頭黑發和袂,盡皆飄起來,顯得異常的瀟灑。
趙王孫、齊奕、楊井三人,皆是風輕云淡之輩,可此刻,三人的臉都有些黑了。
“那年,我雙手兜,不知道什麼是對手。”
楚休遙湖泊,一臉的風輕云淡。
趙王孫、齊奕、楊井三人對視一眼。
趙王孫直接甩桿,魚線瞬間纏繞住了楚休的。
齊奕直接抓起了棋盤,楊井則是雙手齊出,竟是舉起了棋盤下的石桌。
三人虎視眈眈,冷笑連連。
楚休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下。
“別……”
“敢在你師兄面前裝?”
“沒……”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