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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炆漆黑的眸子染上猩紅，他猛的拽住王青璇的胳膊，將轉過來。

一張滿是淚痕的小臉讓帝炆的作僵了僵。

心頭一陣尖銳的疼痛劃過，手指就像是不收控制一般抬起，想要抹掉眼角的那串晶瑩。

王青璇偏開頭，躲過帝炆的作。

他現在所有的關心都讓王青璇覺得惡心。

明明心里已經有了人，為什麼還要對這般好。

這樣的好，不要！

帝炆的理智早已經在看待滿目淚水的時候回歸，他知道是自己偏激了些，心中的惱怒也早已經被眼淚澆滅。

“你方才不應該提琉瓔的。”

帝炆的手指僵在半空之中，而后強的印在王青璇的臉上。

縱使百般掙扎，也逃不過他的。

王青璇突然就想明白了，索一不的任由他將臉上的潤抹干凈。

眼淚就像是蒸發了一般，再也流不出來，只是靜靜的看著帝炆。

半晌之后，王青璇突然輕笑出聲，清冷的眸子里也滿是笑意。

只是那笑讓帝炆沒來由的心驚，從腳底升騰起來一陣慌，讓他的手驟然的麻木。

此時的王青璇明明就在他眼前，卻又像是相隔萬里，擱在一個朦朧的世界之后，虛無縹緲，仿佛一眨眼便會消失一般。

“琉瓔？”這個名字在王青璇的角千回百轉，終于出了聲，“的名字可真好聽，我連提一句都不配嗎……”

是不是有千般好，五年了，都能讓你念念不忘……

“已經死了，為何還要擾安寧！”

帝炆赤紅著雙眼，如同利劍一般刺、王青璇的心里。

他越是在意，王青璇就越是討厭。

“王爺也知道已經死了呀，提都不能提一句，在王爺心里是有多尊貴的地位。”王青璇像是挑釁一般，語氣輕慢。

“王青璇！”

帝炆此刻就像是一頭憤怒的獅子，抑著滿腔的怒火。

看著他這幅樣子，王青璇突然想笑，“怎麼？王爺又想怎樣？再將我趕出燕王府一次，王爺可要想好了，這一次滾了，我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你就守著你的琉瓔……”

王青璇陡然止住話鋒，臉上的疼痛像是虛幻，卻又如此真實。

不可置信的看著帝炆輕、的手，王青璇的心在這一刻突然就不疼了，像是整個消失掉了一般，怎麼也不到它的存在。

“我……”

帝炆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手，慌的想要捧住王青璇的臉。

王青璇愣了片刻，突然扯著笑了笑。

淡淡的抬手擋住了帝炆的作，“王爺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

“本王不是……”

“王爺不必多說，”王青璇向后一躲，清亮的眸中再沒了往日的芒，“臣妾有些累了，王爺請回吧。”

帝炆未，他哽著嚨不說話，方才的那只手麻的厲害，讓他恨不得想要砍掉。

“王爺……”

“這是本王的車。”

帝炆的話音落下，便覺得后悔。

他想要開口道歉，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不是因為提到琉瓔，而是說永遠都不會再見他……

理智在那一刻突然就繃斷，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沖。

王青璇點了點頭，裂開的扯得臉頰生疼，但卻不到一般，“王爺說的對，這些都是王爺的東西。”

“水仙，停車！”

馬蹄聲戛然而止，車廂依著慣向前。

王青璇沒站穩腳步，子晃了兩下。

帝炆連忙手想要攙扶，卻被躲過。

即使摔在車廂上，也不愿接近他半分。

“是我該下車的。”

說著，王青璇便挑開簾子，手中的帕子勉強系在臉上，這種臉上的傷痕。

“王爺，您該放手了。”

王青璇冷冷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緒。

帝炆不知道究竟為何會這樣，明明在宴會上，他們兩個還可以相言甚歡，現在卻大有老死不相往來之意。

帝炆更不明白為何王青璇要糾結于琉瓔，一個已經離世五年的人，又能如何……

但是此刻他卻明白，他不能放手。

有力的手指牢牢的拽住王青璇的角，深邃的眸子落在上，里面似乎藏著些忍的祈求。

王青璇被這眼神看的愣了片刻，一時不察，便被帝炆拽車廂。

“繼續走。”

車外的水仙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能約聽到里面的爭執，此刻得了帝炆的命令自然不敢怠慢，快速駕馬朝府邸奔去。

王青璇回過神來的時候，馬車已經疾馳起來，縱使再氣，也不可能做出跳馬這般危險的事。

坐在車廂的邊緣，王青璇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帝炆，而是漫不經心的看著車外一閃而過的街景。

此時已是深夜，街上空無一人， 只有幾個店家的門口還點著紅燈籠，映出來一點兒亮。

“我……”

帝炆躊躇了半天還是決定開口。

只是話還沒有說話就被王青璇驟然打斷。

“王爺能安靜一點兒嗎，我有些乏了。”

說完話，就靠在車窗上閉起了眼睛。

四周一下子就變得沉寂起來，只有馬蹄踏在石板路上發出有序的聲響。

大概是鬧得久了，王青璇一閉眼，在各藏了許久疲倦就突然襲來，不知不覺中，竟真的睡了過去……

從皇宮到燕王府的距離不算遠，王青璇睡了不足一炷香的時間便悠悠醒來。

馬車也將將停下，王青璇抬了抬手，頭竟有些疼。

上蓋著一件外袍，不用想便知道誰的。

“下車吧。”

帝炆將外袍收起，從容的樣子讓王青璇有一陣恍惚。

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那所有的爭執都像是做夢一般。

可臉上的疼痛讓王青璇清楚的知到，這一切都真實的可怕。

跟在帝炆的后面下車，王青璇就像是看不到帝炆出的手一般。

理了理有些凌的袍，王青璇面不改，“走吧。”

這話是對著水仙說的。

水仙不知道兩位主子在車里究竟發生了什麼，只好朝著帝炆行了個禮，便匆忙的悶頭跟著王青璇走進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