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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康銘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王青璇。

王青璇從他上套走那麼多的話，現在自然心虛，低垂著頭，紅也的抿著。

“之前欺騙柳城主，是我的錯，枉顧城主對我的信任。”王青璇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帝炆，心里有了主意。

現在這件事，斷不可以讓柳康銘怪罪到帝炆的上去，那麼這一切就只能由來擔著。

當初話里話外的導柳康銘，也確實是一個人的主意。

“城主若是責怪，青璇絕無怨言，只是當時王爺的份確實不便公布與眾。”王青璇單膝落地，撲通一聲將帝炆都嚇了一跳。

帝炆臉一變，快速的手想要將扶起來，卻被王青璇抬手擋住。

“榮王現在手握兵符，想要置王爺于死地，王爺帶著我跳崖才奪回一線生機，我們為了躲避追殺才來到了柳安城，姓埋名實在不是有意，若是柳城主因為此事誤會了王爺，青璇覺得這對于二位來說都是不幸。”

王青璇脊背拔，聲音不再似方才那般糯，多了幾分堅定，字字鏗鏘。

“黃……王妃快請起，在下當不得如此大禮。”柳康銘在王青璇膝蓋落地的那一刻心就已經開始慌了。

他就算再有骨氣，現在面對的也是大名鼎鼎的燕王，人家手指頭就能夠讓他生不如死。

更可況，他的心已經開始搖了。

他清楚的知道，面前的兩個人說的都是對的，但就是不過心中的那道坎兒。

父親這一輩子都在告誡他，是朝廷的，是皇上的，要想做個好，那就要忠于皇上。

他想做個好，做個百姓的好，但是現在卻是如此的難……

柳康銘起攙扶，王青璇也順勢站了起來。

“柳城主能原諒青璇，青璇激不盡。”王青璇朝著柳康銘拱手深鞠一躬。

“王妃言重了，在下并不生氣此事，只是王爺所說的，在下確實辦不到。”柳康銘咬了咬牙，還是拒絕道。

柳康銘這般頑固，帝炆早就有所預料。

他朝前踱了半步，靠近柳康銘，“柳城主有經世之才，就甘愿在這樣一個小城里？”

“為了百姓，的大小無所謂。”

柳康銘說的大義凜然，卻換來帝炆的一聲嗤笑。

“本王原本以為柳城主心中是裝了天下的人，卻沒想到是本王看錯了。”

“柳城主關心的只有柳安城的人，這天下還有千千萬萬的百姓，柳城主都不顧了？”帝炆的話音剛落，王青璇便接上了話。

清冷眸中的質詢和失讓柳康銘一時之間難以相接。

柳康銘頹然的坐在凳子上，看著眼前的茶，角勾起一抹苦笑，“在下只能做力所能及的事，別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不是力不足，你是不敢。”

王青璇仰著頭，一針見的指出問題所在。

“青璇方才向城主道歉，是敬城主心懷百姓，現在看來也是一個懦夫……”王青璇角的冷笑像是一刺一樣狠狠的扎進柳康銘的心里。

柳康銘蠕著想要說什麼，卻又找不到任何可以為自己辯駁的話。

“我……我只是不愿做那謀逆之事罷了……”

柳康銘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并拼命的說服自己。

“你忠于皇帝，但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王青璇眸漸漸深沉，帝炆不便說出口的話， 那麼就由來說。

“現在邊關戰事吃，軍餉糧草都發不出，他在都城大興土木，修建避暑山莊；天元連續幾年大旱，許多地方的百姓民不聊生，他在后宮選秀，佳麗三千，好不瀟灑……柳城主關心的百姓，在他眼里什麼都不是，這就是你忠的君，這就是你守的朝廷……”

“我不信，這些消息柳城主都沒有聽說話。”王青璇一番話說的義憤填膺，是聽著心頭的憤慨便已經難以抑制，更何況，柳康銘這般民如子的人。

王青璇說的這些事，柳康銘自然有所耳聞，心中不知道已經將那不作為的狗皇帝罵了千萬遍了，卻依然不敢做出任何逾越的事。

“皇上一時昏庸，我們為臣子，以死進諫，終會帝心。”柳康銘梗著頭，但呼吸卻了幾分。

王青璇心中明白，柳康銘已經被說服了，現在只需要一個契機。

“柳城主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許久沒有發話的帝炆突然開頭，低沉的嗓音穿空氣直達柳康銘的耳中。

就是警鐘一般，轟然響起，讓他忍不住子一。

自欺欺人，他又何嘗不知呢……

“但是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如同柳城主一般的人，敢以死進諫。”王青璇斂著眸，眸中暗淡無，似乎早已經對這朝廷失了信心和希。

整個屋子頓時陷到一片寂靜當中。

三個人沉默不語，各有各的心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青璇輕笑了一聲，引得柳康銘的注意。

“謀逆是株連九族的大罪……”輕飄飄的一句話，帶著莫名的詭異。

屋外不知道何時飄起了小雨，雨夾雜著涼意隨著風吹進屋，落在地上，點出斑駁痕跡。

“若不是萬不得已，誰也不會選擇走上這條路。”王青璇深吸了一口氣，起走到帝炆的邊，手攬住了他的腰。

柳康銘的眼神暗了暗，撇開頭去，“難不王爺還有什麼苦衷？”

“本王……”

帝炆斟酌著開口，話還未說全，就被王青璇打斷。

“王爺若是不做，榮王也會做，到時候無論是誰坐上帝位都不可能容得下王爺。”王青璇攥住帝炆的袖，“青璇舍了榮王，嫁給王爺，便是覺得王爺才是真正為國為民的天子。”

“現在，這個選擇該城主您了。”

王青璇說完這些話，便再不開口。

所有該說的已經說盡，再多說也并不任何益，反而將兩個人置于被之地。

剩下的只需要柳康銘自己想明白。

柳康銘臉蒼白，毫無得薄閉著，似乎在跟什麼較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