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著大管事,伊人很認真地一笑,說:“管家說的這是什麽話?王府是王府,將軍府是將軍府,這沒有什麽不合適的。你的關心,我替慕家謝謝了,不過這慕家進王府,不管合適也好不合適也好,我這一個出嫁,也不是刻意胡置喙的。”
明明知道是將軍的意思,卻依舊不準備妥協,大管家臉上雖然帶著笑,可心裏卻已經開始生氣了。
這世上,哪有不以丈夫為天的人?實在是不賢不淑,無品無德。
管家聲音沉了下來,莊嚴道:“夫人不明白嗎?這可是將軍的意思。”
“將軍的意思?”伊人假裝驚訝地捂了捂,道:“呀!我就說麽,我娘家和王府的事,怎麽管家這麽關心,原來是將軍的意思呀?不過這就奇怪了,將軍為什麽這麽想呢?況且他有什麽話不能跟我直說非要讓你來說?哎呀,我這就找他去!”
不能跟隻說,是因為他還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跟直說呀!
管事見慕伊人居然真的就準備去找將軍問話去了,生怕壞了主人的事兒,立刻追上去把人攔了下來。
“將軍正在會客,夫人不便前往,有什麽不明白的,問老奴就是。”
你一個奴才,能問出什麽呢?你連說出的話都不算數,平厲到時候不想認賬了,把你拉出來一頓打,說是你這個做奴才的自作主張,一切就不了了之了,平白擔上了惡名還委屈了自己,蠢不蠢?
伊人聞言便道:“那就等將軍會客結束之後,我再去找他吧。”
慕伊人不吃,大管家隻能無奈離去。
平厲聽了他的報告,臉不怎麽好。就是再心大意不了解人,也知道慕伊人是在裝傻充愣了。
這讓他很生氣。
男人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會讓慕伊人為難。但為難歸為難,他心裏的覺是,即便為難,也會為難著答應他的要求。
哪裏知道那小丫頭竟然裝傻充愣把管家指使回來了?
平厲搖搖頭,伊人不過是個深閨裏的,是個小孩子脾氣,或者想要的,不過想讓自己親口跟說罷了。
這麽想著,男人歎一口氣,打起神去了正院。
慕伊人正在喝茶,一見他便問:“客人回去啦?”
其實哪裏有什麽客人,不過是家隨口胡謅的借口而已。
平厲不知究竟,卻也猜得差不離,於是點點頭道:“剛剛走。”
“那就好,之前管家來找我,說要讓我回娘家阻止妹妹進王府呢。我想著不可能,你才不會讓我做這麽無厘頭的事,我便沒有答應他,一直等著你回來,好把話都說清楚。”
單純天真的眼眸,讓他下意識就想點頭,可一想到王妃的囑托,他到底還是梗著沒有繼續。
在伊人邊坐下之後,男人才歎一口氣,說道:“管家說的沒錯,這正是我的意思。”
“什麽?”伊人麵上一驚,不明就裏地問:“可是為什麽呀?王府的親事,跟咱們有什麽關係?更何況你原本就是王爺的同僚,我們姐妹分嫁兩家,不正好拉近關係麽?”
或許還不知道,自己跟王妃之間的關係吧?
男人稍微有一點心虛和慚愧。
然而相比起這一點點的愧疚,對人的承諾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想了想,才對伊人說:“你說的的確是沒有錯,按道理來說,你的妹妹進了王府,兩家算是親上加親,自然更加親近。可現在正是非常時機,贇都需要一個穩定的環境,需要王府安安穩穩不出任何差錯、你妹妹的貿然闖,卻會引起一係列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為了贇都的形勢著想,我才不得不提出這個要求,希慕家不要結這一門親事。”
伊人盯著男人的臉,半晌說不出話來。
早就料到這一點,所以說辭和緒,全都提前醞釀好的。這時候應對平厲,直接信手拈來。
“可這是王府的決定,慕家再如何,也不能說不呀!況且,我妹妹的況,你也是知道的。慕家這一步,不過是被無奈,給佳人求一條活路而已。若進不了王府,鄭家又會卷土重來,上家門,那時候,我的妹妹就隻能是死路一條了。我這個做姐姐的,幫不上什麽忙,卻也不能去死呀。你是的姐夫,又是堂堂將軍,也不忍心看著一個小孩走投無路,隻能去死的,對吧?”
“你說的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不必擔心,隻要慕家願意解除這門親事,你妹妹的去,我自有安排。”
伊人沉思半晌,終究搖了搖頭,道:“不行的,這件事我無論如何不能答應。將軍若要是執意如此,你可以親自上門,去跟我祖父祖母商量。這件事上,我做不了主,也絕對不會手。”
男人聽見慕伊人斬釘截鐵,毫沒有商量餘地的樣子,皺了皺眉頭,道:“我平厲說話算話,絕對不會讓你的妹妹被人害了命,難道說你不相信我?”
“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伊人正道:“我跟慕家的況你也知道,慕家的事,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管了。”
平厲是個大男人,還是個位高權重的大男人。
他生平遇到過不為難的事,也預想過自己會遇到更多的為難事。但這其中絕對不包括被自己的妻子當麵拒絕。
平厲的臉很不好看,離開時更是沉著臉。
隻正在年關不好發作,隻能兀自忍著。
這幾天慕伊人跟平厲幾乎沒有私下說話,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兩人在吵架。
每當這個時候,慕伊人作為妻子,都應該率先服的,畢竟一家之主地位高,全府上下都要看他的臉過活。
偏偏伊人好似一點兒都不懂,每日瞧著高高興興的,就是不去向丈夫低頭。
不低頭,平厲就放不下段來找,借銀子做軍餉的事,自然也就沒有機會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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