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說說朝里的形吧。”

謝蘊猶豫許久還是開了口，知道提這個話題竇安康要不高興，可實在是惦記。

竇安康的臉果然拉了下去，癟著扭過了頭，仿佛本沒聽見一樣，謝蘊只得去哄：“好妹妹，告訴我吧。”

竇安康恨鐵不鋼地瞪一眼，“有什麼好問的？他是皇帝，能如何？”

抱怨完卻還是說了實話：“昨天接駕的時候確實冷清了些，可今早畢竟是大朝，人還是不的，聽說荀家主失蹤，他缺席也是自然，竇家也有幾個人告了病假，皇上親自去探了，帶了幾個太醫，結果發現人是在裝病，當場便以欺君之罪把人殺了，也算是殺儆猴。”

提起竇家語氣復雜，謝蘊知道這其中的糾葛外人說不清楚，只安地拍了拍的手背。

竇安康卻是又瞪了一眼：“如今王貴人有孕，王家自然會全力扶持皇帝，你有心思擔心他，怎麼不多想想自己？”

謝蘊見在氣頭上，連忙賠笑安：“是是是，良妃娘娘教訓的是。”

“姐姐說這話是故意氣我的嗎？”

謝蘊有些無奈，這小祖宗今日怎麼不講理？

嬤嬤有些看不下去了：“姑，咱們來是為了吵架的不？”

良妃一噎，悻悻閉了：“我還不是擔心……”

嬤嬤理解的想法，可竇安康畢竟只是妃位，太后要是開口對謝蘊如何是怎麼都攔不住的，想這些就只是為難自己，搖搖頭，揭過了這個話茬：“該回去喝藥了，這種天氣，是一碗都不能落的。”

竇安康不滿地看了嬤嬤一眼：“也沒說不喝，遲個把時辰也不妨事。”

“還是回去吧，等天氣好了再來，我反正就在這里，走不丟的。”

謝蘊也跟著勸了一句，良妃這病一來就是十幾年，不管怎麼求醫問藥都不見好轉，若是因為一時馬虎再加重了，豈不是罪過？

竇安康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只是宮務繁忙，來這一趟十分不容易，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再多坐一刻……”

“一刻也不必坐了，要。”

謝蘊說著，將竇安康生生拉了起來。

良妃這才不不愿地手，被嬤嬤扶著往外頭去了。

謝蘊一路送到幽微殿門口，還想繼續送一送的，可卻是不能了。

如今雖然不似龍船上那般被看守得嚴，可要出門也是千難萬難，便是有什麼理由非要出去，門口看守的侍也要跟著。

只得站在門口眼看著竇安康越走越遠。

人若是不來，便不覺得什麼，可這來了又走，周遭便陡然冷清下來，連不大的幽微殿都變得空曠了。

謝蘊將送來的湯婆子攬進懷里，里頭已經地灌上了熱水，抱著很是暖和。

靜靜坐了片刻，打起神來收拾東西，冷不丁心口一刺，間涌上來一腥甜，抬手抹了下角，又是黑。蘇丹小說網

沒完沒了。

打水洗凈了手臉，靜下心來慢慢收拾這座宮殿，外頭卻慢慢喧鬧起來，還以為是什麼不速之客，一轉卻只瞧見些眼生的宮人圍在門口看熱鬧。

“真沒想到也有今天。”

“這都被逐出乾元宮了，應該起不來了吧？”

“就算還在乾元宮也起不來了，王貴人和有仇，現在人家懷龍子，皇上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能放過？”

……

“對我這般好奇，要不要進來看？”

謝蘊直起腰抬眼看過去，看熱鬧的宮人頓時做鳥散，雖然如今落魄，和眾多主子也都有恩怨，可畢竟積威甚重，他們都是些沒有主子的宮人，不敢去捋虎須。

謝蘊走過去打算關宮門，卻約聽見有咒罵聲傳過來，聲音有些耳，探頭看了一眼卻又沒能瞧見人。

大約是聽錯了吧。

沒多想，將宮門慢慢合上。

此時一道影子才自宮墻拐角走出來，滿臉憤恨地盯著幽微殿的大門看。

那人額頭留著厚厚的劉海，可冬日風大，仍舊將的頭發吹了起來，一道猙獰丑陋的疤痕赫然出現在眼前。

此人，正是當初辱謝蘊不，反倒被教訓了的藤蘿。

“一群廢，收了我的銀子，就只說了這麼幾句不痛不的閑話，一點用都沒有！”

氣得直跺腳，冷不丁后有人笑了一聲，被嚇得一抖，捂著口看了過去：“誰啊？”

對方一侍打扮，面容卻在影里看不清楚，語氣卻著十足的嘲弄：“嫌棄別人沒用，你呢？不也是躲在這里連面都不敢？”

藤蘿臉漲紅，手卻不自覺了下額頭，當初被謝蘊收拾得毫無反抗之力的覺，現在記憶猶新，哪怕明知道對方已經落魄了，卻仍舊不敢和正面對上。

“關你什麼事？”

惱怒，轉就要走，對方卻上前一步攔住了的去路。

藤蘿氣得一咬牙，先前王貴人被貶斥得厲害，連帶著整個含章殿都不被人待見，們自然也要忍氣吞聲。

可現在對方懷龍子，皇帝寵有加，們正該是揚眉吐氣的時候，這個小太監算什麼東西？竟然敢攔的路？

“給我滾開！”

抬手就要打，卻被對方一把抓住了手腕，一雙細長的眼睛冷冷地看了過來：“賤人，和我手，你想清楚后果了嗎？”

話音落下，一塊虎紋鐵牌被拿到了藤蘿面前，藤蘿渾一抖，臉瞬間變了：“你，你是家主的人？奴婢不知道，一時沖撞，請您恕罪。”

對方哼了一聲，松開了藤蘿的手，將一個藥包砸在了上：“給你個立功的機會，家主要里頭的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