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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奴嬌》 第316章 道高一尺

三個人,六只眼睛,目齊刷刷的落在殷稷上,畢竟是久居高位的家主,目極有,蔡添喜站在殷稷邊,只是被余掃到而已便覺心驚跳,可以想見在其中的殷稷承了多大的力。

 他許久沒有開口,氣氛沉凝得幾乎讓人窒息。

 就在蔡添喜要不過氣來的時候,殷稷卻忽然輕哂出聲:“我們馬上就要到彭城了,過了彭城就是青州。”

 這話和前言毫扯不上邊,蕭敕拱了拱手:“皇上還是不要顧左右而言他的好,于眼下并無益。”

 殷稷并未理會他話里的警告,目掠過窗戶看向外頭蒼茫的雪

 這場雪從他們在蘇州的時候就斷斷續續地下,到了這里逐漸勢大,有些河面已經結了冰,為了保證龍船能順利回京,每日里都會有人來開鑿冰面。

 “這冰不好鑿,還尖銳得很,朕當年在蕭家時,幾位嫡子要冬日泛舟,朕親自鑿過這冰。”

 提起這些苛待殷稷的往事蕭敕頗有些心虛,更多的卻是惱怒,都過去那麼多年了,還提起來干什麼?

 “皇上,這些往事與眼下無關。”

 “無關嗎?”殷稷收斂了方才的漫不經心,眼底驟然迸出冷,“當年船在湖里尚且能被冰撞毀,那龍船呢?”

 三人臉瞬間變了,王沿忍不住上前:“皇上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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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脅朕的前提是,你們要活著回京。”

 殷稷垂眼看著幾人,雖然是傷重未愈的病弱之人,此時卻毫不落下風,眼底破釜沉舟似的決絕更是看得人心驚跳。

 “眾卿說呢?”

 蕭敕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你……你難道還想殺了我們所有人不?”

 “若你們繼續這般不知好歹,朕也別無選擇。”

 “你敢?!”

 王沿被氣得渾哆嗦,讓他更難以忍的是,他不止覺得氣憤,還覺得恐懼,看著殷稷眼底的緒他十分清楚的意識到,他不是在開玩笑。

 “朕為何不敢?”

 殷稷撐著床榻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三人,神凌厲得讓人不敢直視。

 “爾等于朕而言,不過蠹蟲,早該殺之。”

 三人齊齊僵住,皇帝想殺他們不稀奇,先皇當初也想殺他們,可先皇不敢,他怕天下大,也怕殺不了他們。

 可現在,這個機會就擺在殷稷面前,沒有手只是因為理智還占上風,一旦他被急了,完全可能不管不顧。

 蕭敕忍不住吞了下口水:“皇上你可想清楚了,如果我們全都出事了,你怎麼和世家代?怎麼和你家人代?”

 殷稷微微一頓,如果是旁人說這話他不會多想,可是蕭敕說出口的就多了層別的意思,家里人……他的家人只有一個。

 但那是曾經,現在一個都沒有,他孤家寡人,不需要和任何人代。

 “那是朕的事。”

 他語氣更冷,刀鋒似的目毫不留地落在蕭敕上,蕭敕不敢直視般低下了頭。

 “皇上為一己之私坑害這麼多無辜之人,你想過天下人會怎麼看你嗎?”

 竇藺沉著開口,卻是一張就讓殷稷笑了。

 “朕雖沒有發下什麼做明君的宏愿,可打從登基起便一直在為民謀福,朕就算殺了再多的無辜的人,和天下百姓有何關系?他們要記得的是朕自你們世家手里虎口奪食,才讓他們免于凍而死,朕既不曾對不起他們,他們又哪來的資格指點朕?”

 這次連竇藺都沉默了,殷稷說的是事實,登基多年,他從未縱容自己樂,一向節儉得很,連南巡這本該鋪張浪費的事他都不曾為百姓增添負擔,沿路更是不停施恩。

 他們相爭多年,殷稷一直進展緩慢,也是因為被民生著不停后退,及至去年才找到機會以科舉舞弊手清理朝堂。

 殷稷私心再重也不曾對不起過百姓。

 但人心這種事,從來不是非黑即白,殷稷遲早會明白,但眼下他們一句話不慎,就再也沒有證明的機會了。

 “為了那樣一個人,皇上冒這麼大的風險值嗎?”

 眼見強,竇藺態度下來,“臣當年也曾聽說過皇上和的往事……”

 “不到你來評說,朕今日只要你們做一個選擇,生還是死。”

 殷稷神淡下去,眉眼間全是對人命的漠然。

 竇藺神僵住,他一向是個笑面虎,可現在卻怎麼都維持不住面上的表了,他們雖然一直被教導要以家族為重,可真到生死關頭,他們才知道那就是一句屁話,誰能不怕死?

 拿自己的命去換旁人的富貴,這麼蠢的事他們才不干。

 可就這麼屈服,為世家的驕傲又讓他們難以忍,竇藺拳頭握得死,掙扎間一條生路躍腦海,他們不是非要做殷稷給的選擇。

 他給兩人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隨后含笑開口:“皇上畢竟是天子,您既然不肯退,就只好我們退了,畢竟誰會自選死路呢?”

 王沿和蕭敕都沒有開口,算是默認了竇藺的選擇,他們不知道竇藺打的什麼主意,但這種時候也只能這麼做。

 “如此,甚好。”

 殷稷輕輕抬了下下,緩緩坐回床榻上,“那就出你們的誠意吧。”

 三人對視一眼,躬應是,姿態間又恢復了以往的恭敬,只是誰都看得出來,這恭敬之下藏著暗流。

 “請皇上容我等回去取。”

 “去吧。”

 三人再次應聲,抬腳一步步退了出去,殷稷抬眼看著他們,直到人消失在門外,他才輕輕嘖了一聲。

 蔡添喜面擔憂:“皇上,他們真的會出把柄嗎?”

 雙方的臉撕得如此徹底,是他沒有想到的,想起以往這些世家橫行霸道的樣子,他的心不控制地提了起來。

 “當然不會,他們大概是想趁機跳船……”

 殷稷輕咳一聲,靠在床頭休息,語氣雖然十分平靜,卻聽得蔡添喜心驚跳。

 “跳船?那他們要是回到京城,您怎麼辦?我們……”

 殷稷沒開口,只抬眼看向門口,不多時門板被推開,三人去而復返,臉難看到了極致。

 殷稷卻一扯角笑了起來:“怎麼回來了?看起來心不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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