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帶笑,裝出和平日一樣人畜無害的模樣,可除了迎春這個傻丫頭,其他人都是心下警覺起來。
“哈哈,果然還是拂冬細致,一眼就看出羅剎是剛從外面回來的。”抱夏是幾人中最為穩重且聰明的,當即眼珠一轉,想到了掩護的理由。
“羅剎,讓你去東街給小姐買剛出鍋的粘糕,何必這樣一驚一炸的。那家是遠近馳名的老店,每天賣的數量有限,若沒有買到,那就下次,何必搞得像地震了一般。”
一邊說著,一邊向柳落櫻走去:“小姐,若您實在想吃粘糕,那就奴婢給你做,明日再讓羅剎去排隊。”
“好。”
羅剎回神,跟著撓頭附和:“是我一時激,喊得聲音大了些兒,你們別笑話啊。”
“快回去睡覺吧,昨晚辛苦你了。”柳落櫻打著哈欠,回屋休息。
眾人散去,獨留下拂冬一人,喃喃自語道:“天還沒亮,就賣完了,會有生意這麼好的店家嗎?”
這一天,拂冬就像個狗皮膏藥一般,始終都跟在柳落櫻邊,哪怕是柳卿卿來說己話,都會長脖子,想要聽了個明白。
這不僅讓幾人更加確定,目的不純,同時也提起十二分神,都在提防著。
原本柳落櫻是想要找個理由將支開,誰知不是中途給別人,就是所要采買的東西,還十分充盈。
最后無奈,柳落櫻便抱著被褥枕頭,只帶上抱夏一人,去了阿姐的院子。
用完晚膳,一邊等羅剎過來,一邊將楊安的況大概講了一遍。
柳卿卿沉默良久后,才緩緩開口:“這也是他咎由自取的,當初他院子里,有個妾室懷了他的骨。可楊安卻聽信了李小娘的讒言,其喝藥流掉了孩子,趕出侯府。這些年,他親手殺死了多骨,恐怕連他自己都記不住了。如今落得一個斷子絕孫的下場,也是活該!”
柳落櫻一陣唏噓,誰能想到,當初楊安最寵的李小娘,早已和家中的仆人私通,就連孩子也不是他的。
如今楊家已是名存實亡,窮得叮當響,就連窯子里的老人都不愿意嫁給他。
楊家一脈,到他這里,也就到頭了。
兩姐妹嘆之余,就見霆踏月而來,一仙氣飄飄的白,猶如天上落下的謫仙,的讓人沉淪。
“大表姐。”
“你今日怎麼來了?可是公務不忙嗎?”
“陛下還沒有下旨,讓我復原職,恐怕也是無了。以后還請櫻兒莫要嫌棄我這個拖油瓶,賞口飯吃呢。”
霆可憐的看向柳落櫻,一雙水汪汪的狗狗眼,更是顛覆以往嚴肅冷傲示人的形象。
“哈哈,霆,你干脆當我家的上門婿吧,正好父親喜歡你,最近又頭疼小妹婚事。若知道你點頭同意,絕對會喜出外,高興的三天三宿都不睡呢。”
柳卿卿捂笑,堂而皇之的開始撮合兩人。
“這自然是好的,就是不知櫻兒愿不愿意了。”
兩人將目投向柳落櫻,只見臉通紅,低頭裝作什麼也沒有聽到,繼續喝茶。
“小妹,怎樣?要不然讓霆當咱家的上門婿吧。”
“咳咳,哥哥,你是代替羅剎來的吧?”柳落櫻尷尬的輕咳兩聲,繼續裝聾,將話題轉移。
霆原本還想要逗兩下,順便側面提一下鴛鴦手帕的事,但見興致缺缺,便收斂笑容,正道:“羅剎昨晚跟去,看到柳雪瑩與蘇沐雪在城外涼亭談,至于拂冬的底細,我也已經查明了。”
“柳雪瑩?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嗎?”柳卿卿一頭霧水,好奇的看向兩人,見他們面凝重,意識到事嚴重,便揮手將隨伺候的丫鬟屏退。
“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落櫻蹙眉,沉聲道:“先說拂冬吧。”
“嗯。那丫頭是冒名頂替他人份,被買進府的,所以不管你們如何調查,份都是干凈的。”
“原來如此。”
“櫻兒之前中毒,其實我們調查的方向就錯了。不應該是后廚,而是邊人。”霆聲音低沉,一雙如墨的眼眸,讓人心頭沉重,如上千斤巨石。
柳卿卿臉蒼白,倒了一口涼氣:“是拂冬給櫻兒下的毒?這是為何?八歲就進了府,跟著櫻兒十年了呀。”
“大表姐,莫要著急,且聽我細細說來,拂冬的事,絕不簡單。”
“好。”
霆抿著角,思索片刻,將思緒整理了一下后,才沉聲開口:“據我的人調查,拂冬真正的家人,尚且還在人世,對方就是利用這點,迫給櫻兒下毒,監視每天的行。”
“那人是誰?”
“安氏的表哥——安炳懷。”
啪嗒!
柳卿卿手中杯子掉落,驚訝的久久無法回神。
而柳落櫻卻是鎮定如常,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敲擊石桌,回憶前世。
上一世,拂冬的真實份,直到與林沛彥同歸于盡,都沒有被揭出來。
當時宮前,親自做主,將拂冬嫁給了其遠親,迎春嫁給了柳家商鋪里的一個年輕掌柜,日子過的也算和和。
柳落櫻對邊之人,向來是頂好的。那會兒們的嫁妝和嫁娶排場,在京城,都是數一數二的。
如此待遇,哪家也無法做到,可卻是掏心掏肺,覺得不能虧待了兩個丫鬟。
沒想到,拂冬這個看起來最單純簡單的丫頭,卻是埋藏最深的。
安炳懷派來,潛伏在邊,這又是為什麼呢?
只為了下毒嗎?
可他們之間,并無集,甚至柳落櫻到現在,都想不起這人的音容樣貌來。
霆似是聽到心中的疑問,說道:“安氏在為親前,與安炳懷關系曖昧,兩家私下來往切,據說就差一步,兩家就要接親。”
“可那時候,安炳懷是個一窮二白的書生,安氏的母親嫌棄,便出手斷了兩人的,并親自來柳家說。”
“婚后,安氏私下與此人多次見面,并饋贈錢財,致使他如今家萬貫,在安溪一代,是有名的富豪。至于為何給櫻兒下毒,按我推測,應該是與柳家的財產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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