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眉頭皺,不明白柳落櫻為何會這麼說。
難道是因為外界的那些謠言?
“櫻兒,他的死,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你無須自責。蘇沐雪說的那些話,你完全不用理會,蘇家如今被皇帝厭棄,都是咎由自取。而蘇云隨軍巡鹽一事,也不是像外界傳言的那樣,是我與恒王故意教唆。實際上,皇帝早就選好了巡鹽的員,且在離開前,還專門給他安排了特別任務,只有他們二人知曉。”
“特別任務?”
原本已經躺下的人,瞬時彈坐起來,低頭陷沉思之中。
“櫻兒,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喜歡蘇云?”霆站在原地,眼中滿是擔憂,就像是個被拋棄的孩子一般,可憐的看向床簾。
“二表哥,櫻兒與蘇公子之間,只有朋友誼,并無它。”
柳落櫻的聲音,帶著疲倦與嘶啞,似乎并不愿多說話。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霆反而開心不起來,因為,他心尖上的人此刻緒很是低落。
他無奈的輕嘆一聲,將燭火吹滅,安靜的躺在木板床上,著天花板發呆。
四周寂靜一片,兩人都沒有睡著,各自想著心事,直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輕微的敲門聲響起,霆頂著一對黑眼圈,心不佳的將門打開。
“什麼事?”
“主子,賬本找到了。”暗衛恭敬抱拳,將聲音低到只有兩人才能聽到。
“出去說。”
柳落櫻是清晨才睡著的,霆不愿將吵醒,作很是小心的將房門虛掩上,便帶著暗衛走出院子。
“賬本是從哪里找到的?”
“回主子,戶部侍郎家的一個門客,這幾日突然說家鄉的母親生了重病,要回家返鄉。可據我們所知,那人家中已經沒有任何親戚了,所以便派人跟蹤,果然看到他在后山焚燒賬本,便攔了下來。”
“嗯,你們做的很好。”
這賬本雖被及時攔下,但還是被燒毀了一些,萬幸是關鍵的地方,都完整的保留了下來。
霆滿意的點了點頭,多日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
“讓所有人做好準備,回京復命。”
“是,主子。”
當回到屋,柳落櫻已經起來,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他,問道:“案子有眉目了?”
“嗯,戶部侍郎貪污的賬本找到了。”霆輕輕頷首,毫不避諱,直接將賬本遞給。
若說這一世,柳落櫻最擅長的是什麼,那無疑是看賬了。
雖然每日都有看醫書,練習針法,但做的最多的,還是看賬本。
幾乎不管是什麼賬目,只要讓淺看幾頁,基本就可知曉問題所在。
更何況這賬本中,更是沒有藏貪污的地方,只有一,引起了的好奇。
“恒通當鋪。”
“櫻兒,你可是看出什麼問題了嗎?”
柳落櫻抿了抿角,不知該如何和他解釋這恒通當鋪,其實這就是林沛彥的產業。
清楚記得,前世有一次,林沛彥帶出去逛廟會,中途小廝向他匯報了什麼,馬車便立刻調轉了方向,直奔恒通當鋪。
當時,在外面等了很久,廟會都結束了,那個狗男人才從當鋪里出來。
生了好大的脾氣,甚至還說要退婚,再也不想見到他之類的話。
見如此生氣,林沛彥便說出了原因,告訴他當鋪是他的產業,里面出現了吃里外的人,事十分嚴重,不得不親自理。
因此,柳落櫻對恒通當鋪這四個字十分悉,后來嫁王府,也曾多次見到當鋪的掌柜,經常在深夜找林沛彥談。
但問題是,知道,那要如何找個合理的理由告訴霆呢?
人那張好看的小臉皺一團,言又止的將頭抬起。
“哈哈,櫻兒,你想說什麼,盡管說就是,表哥從來都不會質疑你的。”
其實就連柳落櫻都沒有發現,只有在霆面前時,從不會遮掩,一個眼神就能看出心中所想。
“好吧,二表哥,這恒通當鋪是林沛彥的產業。這賬本里,所有與恒通有關系的賬務,都是為了轉移貪污的銀子。”
“好,我這就讓人去調查恒通當鋪。若查出與林沛彥有關系的話,他這燕王的頭銜,必是當不了了。”kuAiδugg
霆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對林沛彥的厭惡,起初只是因為他如蒼蠅一般的跟在柳落櫻邊,讓人覺得礙眼。
可隨著后來在場的時間久了,很多的事顯出來后,便是痛恨。
在蜀地任職期間,他更了解到不林沛彥的惡行。
比如在行軍打仗時,隊伍里若有傷的老兵,林沛彥基本都是直接丟到路邊,任其自生自滅。
還有一些士兵的補銀子,他也從來都不會如數分發,大半都進了他的腰包。
最惡劣的,便是在與金兵打仗的時候,他更不顧人質的生死,直接帶兵直沖,導致一個村的村民被無屠殺。
若不是最后還有一個幸存者逃到了蜀地,林沛彥的惡行,恐怕至今都無人知曉。
想到這些,霆沒有片刻猶豫,讓暗衛即刻就去監視恒通錢莊,務必要找出與林沛彥有關的證據。
“二表哥,你難道都不好奇,櫻兒是如何知曉這些的嗎?”
柳落櫻依靠在門邊,看著暗衛足尖一點,便消失在漫漫桃花林中,好奇的將目轉向二表哥。
“櫻兒定是有難言之,要不然也不會如此糾結。櫻兒不想說的,我不會去強迫。”
霆角微揚,手了人的腦袋,將耳邊的碎發別在耳后,每一個作,都極盡溫,讓人沉淪。
一陣清風吹過,漫天的花瓣飛舞,的猶如仙境一般。
柳落櫻片刻的失神,只覺臉頰如火燒一般,慌忙將頭別開:“二表哥,我了。”
“哈哈,好,我這就去給櫻兒做早飯。”
看到人眼底的慌,霆歡喜不已。
他就知道,這小妮子的心里,是有自己的,只是不敢面對而已。
畢竟,他們一直都是以兄妹相稱,忽然換做夫妻,確實會讓人難以接。
看來,他要想辦法,變換他們之間的關系稱呼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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