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朕沒有記錯的話,這手絹,似乎是這位姑娘找到的。”
就在四周雅雀無聲時,皇帝幽幽開了口。
眼下這個時候,若誰還看不出風往哪里刮,那就真是個傻子了。
柳雪瑩當即淚眼婆娑的將頭磕到地上,哭出聲來:“陛下,請您為民做主啊!”
這話來得突兀,饒是與相識兩世的柳落櫻,一時之間,都沒有清其意圖為何。
“你有何冤屈?但說無妨,若況屬實,朕自會為你做主。”
“回陛下的話,這手絹并非是民找到的,而是蘇沐雪給民,說是姐姐掉的。民與素來好,自是沒有懷疑,再加上民才疏學淺,本就不懂詩書,家里的私塾都不曾去過幾次,并沒有看懂手絹上的詩句是什麼意思。剛剛聽姐姐說的那番話,民實惶恐不安,害怕被蘇小姐利用,闖下大禍,還請陛下查明,還民與姐姐一個公道。”
柳雪瑩裝出單純懵懂的模樣,不惜將自己說是不懂詩詞的無知蠢材。
肩膀抖,仿若沒有看到蘇沐雪那要殺人的目,將頭轉向柳落櫻,哀求的跪行過去。
“姐姐,是雪瑩錯了,雪瑩不該不聽你的話,輕易聽信了蘇小姐的花言巧語。姐姐,雪瑩發誓,以后再也不會與蘇小姐來往了,請你原諒我吧。”
柳落櫻嘲諷的看著柳雪瑩,見跪在自己腳下,心下一片寒意。
這人當真是聰明,難怪上一世,能將林沛彥玩弄于鼓掌之中。
若再慢上一會兒,今日就是的死期,兩世的因果,便也可以就此終結了。
只可惜,柳雪瑩還是聰明的躲過了這場危急,將一切罪名推到了蘇家人的上。
畢竟柳落櫻再如何厭惡這個人,也要礙于兩人表姐妹的關系,不能公然發難。
尤其此刻還是在前,柳雪瑩又是請罪,又是磕頭,若還要死揪著不放,反而會將自己在皇帝面前的那點兒好,全都敗了。
于是,柳落櫻只能順勢下坡,出善解人意的笑容,一邊不著痕跡的將從柳雪瑩的手中出,一邊安道:“妹妹若真是被人利用,我又如何能怪你呢?”
“陛下!柳雪瑩是在誣陷,民當時并沒有說這手絹是柳院使的,是說這字跡是柳院使的,我們這才信了的話。還請陛下明鑒啊!”
不得不說,蘇沐雪和柳雪瑩,在某些方面,就宛若親姐妹一樣,思路和手段都是異曲同工的。
蘇家主的反應要慢上一些,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連忙跪地,大喊冤枉。
一時間,書房充斥著各種求饒的哀嚎聲,吵得人頭痛裂。
皇帝不耐煩的一拍桌面,瞬時間,所有人安靜下來。
“柳院使,你可有辦法,證明這手絹不是你的?”
為了不讓柳雪瑩弄臟自己上好的錦緞長,柳落櫻特意向桌案前走了幾步,而后躬行禮,道:“陛下,其實這位手絹的真偽很好驗證,只需微臣寫一封一樣的文字,結果就可一目了然。”
皇帝點了點頭,一個眼神示意,邊的太監立刻去準備紙筆。
沒一會兒,幾個小太監搬來一張木桌,擺在前廳門口,將筆墨紙硯擺好后,恭敬的對柳落櫻做了一個請。
“柳院使,已經為您準備好了。”
“嗯。”
柳落櫻風輕云淡的走上前,拿筆沾墨,每一個作,都是那樣練。
皇帝見作行云流水,不由好奇的走過去,想要看一看的字跡。
而此時,霆也已穿袍,闊步走來,站在門外對皇帝拱手抱拳。
“進來吧。”
皇帝目停留下紙上,隨意的招了招手,示意他進來。
當柳落櫻將最后一筆寫完后,皇帝迫不及待的驚嘆道:“真沒想到,一個孩子,竟能寫出如此大氣磅礴的書法。柳院使啊,你若是男子,定是我梁國的中流砥柱啊!”
“陛下謬贊了,微臣的字,說來還要多謝大人。戰之時,因為與家人到逃難,并沒有機會讀書,就只能靠臨摹表哥的字。雖看起來學了有七八分像,可實際上卻只是個空殼,完全學不來表哥字里的三分神韻。”
“嗯,果然這麼細看,你與卿的字十分相像。不過卿的更為剛勁有力,而你的字中,更為和一些。各有千秋,都是難得的好字!為子,你能有如此文采,著實不易。”
皇帝拿著柳落櫻寫的字,反復和霆的奏折進行對比,不釋手,將反詩的事完全拋之腦后。
“正好你們二人都在,不如替朕寫幾個字吧。”
說罷,他命太監將幾幅畫作拿來,讓柳落櫻和霆分別在上面題字寫詩、
而他則端坐在一旁,品茶欣賞起來。
一時間,氣氛變的有些古怪。
外面是氣氛輕松的提字寫詩,書房,則是三個仍然跪在地上的人影。
蘇沐雪幾人儼然已被皇帝忘記,他們有些不知所措的彼此對視一眼,神五味雜陳。
最后,還是蘇家主的一聲嘆息,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唉,看來陛下是已經有了確切的證據,證明柳落櫻沒有通敵賣國了。無論我們現在說什麼,都是在自討苦吃。你們兩人如若還想活命,最好不要互相指責!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如何能平安的從這里出去。”
蘇沐雪狠的瞪著柳雪瑩,始終無法忘記剛剛是對方先出賣了自己。
咬下,不甘心的嘟囔道:“我才不要和這種無恥的小人握手言和呢。”
蘇家主皺眉,將聲音又低了幾分,用僅能兩人聽到的音量道:“沐雪,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你若想活著從這里出去,就必須要先和柳雪瑩合作。若不然,單是誣陷這一項,就夠你們的。”
大家都是聰明人,深知此刻的境,就算是有再大的仇怨,也抵不上小命重要。
所以最后,二還是握手言和,趁著四周沒人,小聲商量應對的口供。
“等會兒,若陛下問起來,你就這麼說。記得,要是實在沒有辦法應對,你就哭。”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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