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辰贛本就敦厚善良,雖對安氏不喜,但卻從未遷怒到侄上。
在三房一家搬走時,他還讓管家帶話過去,說兩家雖說分府,但義還在,若三房有什麼需要,盡可回來與他說。
尤其此時侄這副哭天嗆地的模樣,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天塌下來的大事。
讓他臉驟然一沉,擔憂的問道:“雪瑩,可是家里出了什麼事嗎?”
“嗚嗚,大伯,雪瑩是來為父母向您賠罪的。”
柳雪瑩哭的傷心,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讓人更加擔憂。
柳卿卿蹙眉提議道:“父親,不如咱們去三伯父那里看一看吧,以三伯母的脾氣,恐怕這幾日是無法安寧。”
這話,說的聲音很小,眼神也滿是擔憂。
“嗯,這樣也好,都是一家人,也不能鬧得太僵。正好這幾日我還準備去找你三伯父談一談。”柳辰贛擔心弟弟那邊出了事,當即起,就要出門。
柳落櫻見狀,忙笑著手攔住:“父親,您難道忘了,今日幾個掌柜的都會過來,一起商定新的商路。”
“呀,櫻兒不說這事,我還真給忘了呢。”
“父親,不如這樣,您和阿姐留下來,櫻兒隨妹妹去看一看吧。畢竟這事,也算是因我而起。”
“這恐怕不好吧?這新商路是櫻兒提的,若你不在,這會可就開不下去了。”
最近柳落櫻刺繡坊的生意日益紅火,對繡品的需求量也越來越大,再加上有胡永財的共,所售賣的城池,已不僅僅是華北地區。
現今柳家一大半的生意,皆是由來管理的,于是決定,將自己一部分生意與家族的融合,進行資源共。
所以今日這會議,說是柳辰贛為主,實際上卻是需要柳落櫻來做裁決。
不過眼下,對生意之事倒是興致缺缺,所有心思都在柳雪瑩的上。
上一世,所有的苦難,皆因這個人而起,自是清楚,這人不會是個會服認命的主兒。
那此刻這出苦計,是想要唱給誰看呢?
柳落櫻眼底帶笑,起招了招手,抱夏便默契的將白狐披風拿來。
“父親,還是兒去吧,您才是一家之主,什麼會議都不能缺了您。”
柳辰贛不由揚起下,就算外人再如何拍馬屁,也不如兒的這一聲夸獎:“好,那你和卿卿一起去吧,你這丫頭,有時候太過剛強,有你阿姐在,還能制一些。”
“好,小妹,阿姐與你一起去。”
眼看姐妹倆起,柳雪瑩的哭聲漸漸弱了下來,嘶啞道:“姐姐,其實也沒什麼,雪瑩只是太久沒有看到你們,心中傷,就忍不住哭出來了。”
“呵呵,那妹妹的眼窩子還真是夠淺的。還記得以前祖母還在時,我與你一年都未能見到一面,怎麼不見你傷心落淚,說想我呢?”
柳落櫻輕笑一聲,目投向柳雪瑩后的包袱上。
“妹妹果然是有有義的,來看我們,還帶了禮呢。”
說著,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便快速的將包袱拿起,輕輕一抖,就見里面的幾件服掉了出來。
心下冷笑,面上卻保持一臉歉意:“呀,對不起啊,妹妹,我還以為這是你給我們帶來的禮呢,沒想到都是你自己的服呀。但……恕姐姐沒有看懂啊,你既然說想我們了,隨時都可以回來一起用膳小住啊,為何要帶著服過來呢?”
“姐姐,這是雪瑩......”
“呀,妹妹,你不會是想離家出走,特意來和我們辭行的吧?”
柳落櫻一驚一乍的,故意將柳雪瑩的話堵住,讓其無法繼續演戲下去。
這也是這些年來悟出來的一個方法,做走別人的路,讓對方無路可走。httpδ:/m.kuAisugg.nět
既然柳雪瑩喜歡裝弱,那就裝的更弱善良!
對方想要博同,那就破了那張偽善的面皮。
柳落櫻握住柳雪瑩的雙手,在腦海中將兩世的傷心事都想了一遍,憋得眼中堆滿淚水。
“妹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可是三伯母打了你?還是三伯父將怒火發泄到你上了?真是太過分了,你好歹也是他們的兒呀,怎麼能這樣對你呢?”
這一招,也是柳雪瑩最擅長的手段,在對方還沒有解釋清楚的時候,誰先開口,誰就能引導其他人往那邊去想。
最后眾人也就會按照這番思路去判斷。
以前祖母在世時,柳雪瑩就經常用這種手段陷害柳落櫻,害背負了銀子,目無尊長,欺辱仆人等惡名。
上一世的,雖看破了這些謀詭計,卻并沒有揭穿解釋,反而信奉什麼清者自清的說法。
但事實證明,清者如若沒有心機,又不會證明,冤死也是活該。
重活一世,柳落櫻自是不會再中這等計。
“妹妹,你怎麼不說話了?哎,真是可憐,看來姐姐全猜中了。父親,不如今日的會議改日再定吧,三伯父和三伯母竟對妹妹,得離家出走,咱們可一定要為討一個說法啊。”
柳辰贛和柳卿卿見柳雪瑩沒有解釋,便以為這就是事實。
可他們哪里知道,柳落櫻沒有給機會開口。
“妹妹,你還沒吃飯吧?快起來,先吃些東西,等會兒三伯父和三伯母來了,你心里有什麼委屈,盡管和我們說,我們都會給你撐腰的。”
柳落櫻拉著柳雪瑩,親無間的帶坐下,為其夾菜倒水。
看到小兒這般,柳辰贛更是贊許的不住點頭:“櫻兒當真是長大了,知道照顧妹妹了。”
“是呀,父親,依兒看,櫻兒如今才是咱們的一家之主呢。”柳卿卿笑著溫和,將一碗烏湯端到柳雪瑩面前,毫沒有留意到眼底的驚恐之。
“姐姐害怕妹妹的嗓子哭壞了,便封了你的位。妹妹放心,只是一時的,等三伯父來了后,我就位解開,妹妹就可以說話了。”柳落櫻坐在柳雪瑩邊,眨著晶亮的大眼睛,用僅能兩人聽到的聲音,在其邊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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