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蜀地知州霆,參見陛下。”
“哈哈,卿快起,你可是朕的得力干將啊!”
皇帝滿面紅,蜀地今年征收的糧食,還有上的稅銀,讓他笑得合不攏。
再加上,梁國這三年能發展的如此之快,有一大半的原因,就是霆呈上來的那份急報。
上面將楊安的罪證一一列出,證據確鑿,這才讓皇帝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將楊家的田產充公。
故此,他對霆更為重。
“諸位卿,以后應當向卿多多學習,為朕排憂解難。”
“是,陛下。”
百行禮附和,看向霆的眼神五味雜沉。
一些在朝中多年的老狐貍,已聽出皇帝要重用霆的意思,在心里開始琢磨要如何拉攏他。
而有些人,與霆的年紀要大上幾歲,不過是個閑散小。莫說是被皇帝重,就是從多年,連被夸獎一次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他們此刻的眼神,多是帶著嫉妒與不屑。
還有一些人是羨慕,想要將霆當做榜樣,要努力與他看齊。
當然,還有一個人的心思,卻與其他人都不同。
這人就是林沛彥,幾年前,他就看不慣霆,現在更是水火不容的地步。
三年來,霆遠在蜀地,可奏折卻從未缺席過朝廷里任何一件大事。
反而皇帝對他十分信任,只要是他反對的事,都會遵循其建議。
也不知是湊巧,還是故意為之,每次霆反對的事,偏偏都是林沛彥提議的。
比如前年,林沛彥提議要擴充征兵。
霆上奏,戰剛平,應該以發展民生為重,皇帝準奏。
今年年初,林沛彥提議將永安侯調回京城,駐守城池。
霆上奏,陛下應當對罪臣嚴加管家,沒有重大功勞不得回京,皇帝準奏。
這一次,他人剛剛卸任蜀地知州,一份奏折便提前送到。
也就是皇帝現在手中拿的奏折,上面鋼筋有力的字跡,就算是不看名字,也能被人一眼認出。
之前,因為皇帝太喜霆的字,甚至還讓人將每封奏折裝裱起來,辦了一場宴會,專門做書法欣賞,故此幾乎人人都能認出來。
尤其是林沛彥,一看到霆的字,下意識就會心里沒底兒,覺得要有大事發生。
“燕王,你最近在大量招收石匠瓦工?這是為何啊?”
咯噔!
林沛彥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對霆的恨意又增加了一分。
他保持鎮定,出列拱手道:“回陛下的話,兒臣最近有一田產,需要從新蓋屋量地,所以要大興土木。”
“哦?你確定是大興土木,還是要殺人滅口啊?”皇帝的聲音降低了幾度,一雙如鷹的眼眸,讓人心神抖。
林沛彥當即跪在地上,不敢吭聲,生怕與霆奏折上的事不同,而將自己其它的暴出來。
這也是他這些年來養的經驗。
皇帝瞇著眼睛,盯了他半晌后,猛然將奏折砸到他臉上,怒喝道:“你自己看看,你都干了什麼好事!”
林沛彥驚慌的打開奏折,看到上面的容,豁然松了一口氣,磕頭認罪道:“是兒臣疏忽了,沒有讓人給那些工匠的家里送信報平安,兒臣回去,就立刻命人去安他們的家人。”
“哼,安?你將人搶走,連句話都不給家人留下,讓老人哭瞎了眼,人和孩子在家里死。這是一封書信就能解決的?”
“那兒臣給他們賠銀子。”
“賠多?”
林沛彥心口一痛,三年前,他大半積蓄都因楊安之事歸了國庫。
這些年,好不容易緩了口氣,若再往外送銀子,無異于是在他上割啊。
可為了不讓皇帝再次降罪罰月俸,他只能著頭皮,咬牙道:“每家賠十兩紋銀,若有傷殘者,一人賠三十兩。”
“太了,翻五倍吧,要不然會讓百姓以為皇家都是鐵公呢。況且這事本就是你有錯在先,不能小氣。還有,你那個什麼莊子也不要修了,勞民傷財,不是好事。你若真想修東西的話,就去給百姓修修河堤,建個橋什麼的。”
皇帝看向林沛彥,眼神凌厲嚴肅,可一轉頭,便換上慈的笑容,贊許道:“燕王,你為朕的兒子,要心系天下。你看看人家霆,從三年,所有月俸都用在了百姓上,這份大度,你們誰有過?”
“算了,都是一群飯桶!滿朝文武,也就卿能為朕分憂解難。霆,今日你就留下來,陪朕一起用膳吧,正好給朕講講蜀地的風。”
“是,陛下。”
百散去,看向霆的眼神多了幾分敬畏,而林沛彥,則是多了幾分憎恨。
經過霆邊時,他冷聲警告道:“你若再與本王作對,本王不介意,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
“好啊,正好下也不喜歡太。”
“你!”
林沛彥咬牙切齒,快要失去理智,想要出手給霆兩拳,幸得太監總管出面,才讓兩人分開。
“燕王殿下,陛下還在等知州用膳呢。”
“呵呵,是啊。知州,以后可要多多照顧本王。”
“我會的,只是王爺有時候并不太聽人勸,還得改一下子才是。”
“哼!”
林沛彥氣得轉就走,連多看一眼的力氣都沒有。
霆從未將林沛彥放在心上,每次上奏的容,完全都是巧合,唯有這次不同。
因為林沛彥所謂的莊子,就是為了藏楊安手下七萬士兵的地方。
對于這一發現,霆也沒有瞞,在與皇帝一起用膳時,便晦的了一些。
皇帝年老,本就忌憚皇子奪權,臉當即難看下來,沉思良久后,問道:“卿,你覺得要如何才能制燕王呢?”
“陛下,微臣以為,應將更有威之人招進京城,為您保駕。若不然,恐怕會被有心人所害啊。”
這句話,如同夢魔一般,驚出皇帝一冷,坐在龍榻上,難以眠。
天明時,皇帝突然寫下一道詔,讓心腹連夜送去關外,而林沛彥也從霆回來的這一日開始,變的舉步維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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