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天牢——

楊安穿囚服，帶著手鐐腳銬，被衙役推牢房，重重的跌倒地上，只覺渾的骨頭都要碎了：“我是永安侯，你們竟敢這樣對我。待本侯出去，定要你們的腦袋！”

“呵，侯爺，您還是省些力氣吧。能被陛下親口關進天牢里的人，就沒有活著出去的。你若想砍我的腦袋，恐怕要下輩子了。”

“我父親救過陛下的命，陛下是不會殺我的！”

衙役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鄙夷的看著他，嘲諷道：“侯爺，忘了和您說了，陛下特命我等三天不給你水糧。你若實在得不行了，可以抓這牢房里的耗子，既可以解，又能頂飽。若你下不去口的話，那就祈求上天，讓陛下在三天后收回命吧。”https:/

“你、你們這些狗東西，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楊安用力撞到鐵欄上，發出刺耳的撞擊聲，引得衙役的笑聲更大了。

“還永安侯呢，現在就像條狗一樣。”

“哈哈，過幾天就是一只死狗了。這種無無義的人，就應該被這里的老鼠咬死。”

楊安寵妾滅妻之事，人盡皆知，且那天柳落櫻離開后，他一腳將已形的孩子踩碎，更是被人傳開了。

如今他若走在街上，必然會被老百姓的口水淹死，反而關在天牢里，還能得一清凈平安。

要知道，他離開侯府后，那些爛菜葉子和臭蛋，早已將大門堵死。

甚至連后門，也被正義人士挖了一個三米多高的深坑，里面堆滿了污穢之，如若掉進去，不是臭死，也會淹死。

永安府的人想出去，都只能爬狗。

原本下人們還算是恪盡職守，整齊有序的收拾院子，伺候楊老太太。

可當楊安被關天牢的消息從宮傳出去后，侯府瞬息萬變，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計。

“你們聽說了嗎？陛下親口將侯爺打天牢了，會不會過幾天就會被滿門抄斬啊？”

“嘶，不會吧？不過就是寵妾滅妻，最多也就是貶職吧？”

“你知道什麼？寵妾滅妻只是小事，我聽說有員上奏彈劾侯爺，且罪證都已經呈上去了。”

“那咱們可怎麼辦呀？聽聞罪臣的家仆，是要被流放的。”

“……”

下人們聚集在一起，各個上帶著傷，面頹廢之，仿若已看到自己被差扣押流放的畫面。

一人將聲音低，小聲提議道：“與其等著皇家降罪，不如咱們趁機先逃了吧？反正大家都了傷，就算是侯爺有驚無險，從天牢中放出來，肯定也會想辦法，把咱們這些傷殘仆人趕出侯府的。與其那樣，還不如趁著現在，在侯府里......”

這人做了一個拿東西的作，所有人皆立刻會意，卻神張，擺出膽小怕事的模樣。

“不可，不可，若被人抓到的話，我們小命不保啊。”

話雖然這麼說，但當夜，侯府到皆是嘰嘰噪噪的響，就連爬狗逃出去都要排隊等候。

而這其中，有一個最引人注目的影，那就是穿布麻的李小娘。

抱著兒子，和侯府的一個廚子互相攙扶著一起離開。

而他們背上的包袱也是最為沉重的，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叮叮哐哐的玉聲。

......

第二日，一聲鳴響起，將黑暗驅散，大地籠罩在一片暖中，又是稀松平常的一天。

一切好像什麼都沒有變，卻又好像改變了所有。

朝堂上，皇帝讓太監將霆的奏折大聲讀出來，百無不是面凝重，雀無聲。

“眾卿覺得朕應該如何置楊安？”

四下寂靜，無一人敢出聲。

皇帝不悅的冷哼一聲，罵道：“你們不是平日會說的嗎？怎麼今日就了啞？”

百互相對視，著脖子，還是不敢開口。

雖然楊安在朝中的人脈不廣，可他父親的人緣卻頗好，尤其還曾多次救駕有功，若要了他的腦袋，無疑是得罪了老臣與皇帝。

眾臣都是人，自然不會做這個出頭鳥。

“既然你們都不愿意說，那就寫奏折呈上來，若明日誰沒有，以后就不用來上朝了。”

最終，皇帝失去耐心，一甩袖，大步離開。

然他并未放棄，讓太監去傳話，將朝中幾個老臣和齊小公爺都傳喚到書房。

“你們覺得應該如何置永安候？”

在場的老臣都與老侯爺私頗深，一個個面難，唉聲嘆息。

唯有齊小公爺清冷開口：“陛下覺得難做，不過是礙于老侯爺的救駕有功，若殺了他的后人，免不了會被后世詬病。既如此，那就不殺楊安，留其一條命，也無不可。”

此話一出，眾人驚訝抬頭，有人小聲說道：“可他的罪行罪無可恕，就算是滅了九族都不為過，如何能留他一命啊？”

“他最大的罪行，就是克扣糧餉，讓士兵穿單作戰。既如此，那就讓他雙倍還給朝廷。至于冒名他人的軍功，更簡單，將那名副將提拔為將軍，讓楊安將封賞如數還，再把他所有職權收回，只留下一個永安侯的名號。我想，這樣的懲罰，其實比死了更殘酷吧。”

確實，一個沒有了權利和銀子，卻空有一個侯爵名號的人，走到哪里，不都是一個笑話嗎？

對于楊安這種含著金湯勺長大的人來說，這無異于是日日被千刀萬剮。

這樣的罰結果，雖然狠毒，卻也是唯一能讓他活下來的辦法。

皇帝猶豫再三，最終同意了這個提議。

“嗯，此法可行。但雙倍賠償難消朕的怒火，也不足以平息柳家事端。不如......三倍吧。”

“三倍！”

眾人錯愕，霆奏折上的銀兩數目，雙倍的話，就已十分驚人，若是三倍，楊家恐怕是要傾家產，變賣祖宅啊。

“陛下，若三倍的話，楊安就算是活著，恐怕也要沿街乞討了。還請看在老侯爺的份上，給他留條生路吧。”

皇帝了柳落櫻呈上去的訴狀，心下早已有了決定，擺手道：“卿們是念及舊之人，但這楊安卻是個不懂恩的佞。他這些年用朝廷的軍餉和賑災的銀子，在外可是有不資產。此次戰事后，國庫本就不足，正好讓他來填補，也算是將功補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