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走了,走的很匆忙,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甚至連道別的機會都沒有。
柳落櫻和慶年站在門口,著早已離開的馬車,滿面失落與傷。
管家站在一旁,擔憂的問道:“老爺,要不要老奴去找人打聽一下?”
“嗯。”
柳落櫻沉默的攙扶老爺子,緩步向院走去,一雙冷眸深不見底,仿若在霆離開的那一刻,眼里的芒便被奪走了。
回到屋里,老人早已疲憊不堪,沒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下了。
因為霆走的突然,老爺子又要養病,家的管家權只能暫時到孤峰的手上。
雖然眾人皆知他無法勝任,卻也沒有辦法。誰讓看似人丁興旺的家,卻無一個能人可以站出來呢?
沒有了霆的日子,還是要繼續往下走。
十幾天過去,一切回歸平靜,可柳落櫻卻還是提不起神。
只覺心口被人掏了一個窟窿,空空的,一陣秋風吹過,還能貫穿全,讓心涼的打起哆嗦。
上一次這種覺,還是前世林沛彥帶兵打仗,一連半月沒有消息,害以為自己要守寡的時候。
原來親也能如此撕心裂肺啊。
無奈苦笑,落寞垂目,直到一封信悄然飄落到腳邊,才將從失落中拉出。
柳落櫻驚訝的將頭抬起,就見影從抱著長劍,立于樹干上,咧笑道:“主子害怕姑娘擔心,昨日在涇寫的信。”
“他不用這樣著急的,每月一封平安信就可以了,我每日也有其它事要做呢,哪里有時間回信呀。”
柳落櫻故作傲,拿著書信,背手向屋里走去,仿若很苦惱的模樣。可眼底的雀躍,卻早已出賣了的喜悅。
砰!
快到屋前,三步并做兩步,閃進,激的將門關上。
“咦?小姐這是怎麼了?”抱夏端著午膳走進院里,好奇的歪著腦袋,自然的仰頭向影從。
這段日子,慶年臥病在床,為了讓他能盡早康復,柳落櫻索帶著抱夏,搬到了家。
隔壁的院子因為太小,一直閑置空著,正好可以讓住下。
平日里,這里只有們主仆二人,還有被霆留下來的影從。
一來二去,抱夏對他也自然的絡起來,不再如初見那般,心驚膽戰。
“是主子來信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小姐可能還要寫完回信才能出來呢。影從,不然你下來先吃飯吧。”
抱夏將食盒打開,頓時香氣四溢,影從不由吞了吞口水,從樹上飛下,絡的拿起碗筷,大快朵頤起來。
“抱夏姑娘的手藝就是好。”
“你吃慢些兒,若是喜歡,我明日再做就是了。”
“好。”
影從憨厚一笑,抱夏的臉頰不由爬上可疑的紅暈。
一曖昧的氣息,充斥在四周。
可惜柳落櫻此刻正在專注讀信,沒有看到這一幕,若不然抱夏很可能會被立刻塞給影從,并祝兩人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櫻兒,見字如晤。
南方酷熱,不見半分寒意,上的棉顯得有些笨拙,下車后,有小兒還笑話吾不分季節。
每每此種時候,吾都希櫻兒能在側,雙手叉腰,為吾出頭。
哀兮,思念如毒,已深骨髓,求問主簿大人,吾該如何解毒,以解相思?
看完信上的容,柳落櫻臉頰一陣滾燙,心口卻跳劇烈,仿若要從嗓子里蹦出來一般。
“哼,誰會為你出頭啊,我若是在的話,一定會和那些小孩一起笑話你,笨蛋。”
說著,眼底閃壞笑,起筆寫下鶴頂紅的配方,末了添上一句,一日三次,隨餐送服,保證表哥藥到病除。
柳落櫻心大好,仿若已看到霆看完信后,吐槽最毒婦人心的畫面了。
在準備出去時,猶豫片刻,轉從柜中拿出還沒有做完的衫。
“還是把這衫做完后,和信件一起送過去吧。”
說罷,便拿起針線,端坐在桌前,靜心繡制衫。
照在俏麗的側臉,白皙的,散發出一圈淡淡的暈,是那樣圣潔麗。
......
不知不覺間,霆已離開將近兩月,雖然他人不在面前,但每隔幾日,就能收到他的書信,倒是填補了柳落櫻心頭的缺失。
而慶年,也終于在的心調理下,氣好轉。
只是當看到孤峰管家的賬本后,老爺子差點背過氣去,又病倒了。
無奈下,原本已經準備回家的柳落櫻,只能再多留了兩日。
掰著手指算日子,距離柳卿卿生產的日子還有半個月,于是盤算著,先找太醫院的同僚過來幫忙照顧外祖父,待阿姐生完孩子,再過來。
但轉念一想,又對自己的醫不自信了。
畢竟,從未生過孩子,對這方面也沒有經驗,倒不如找專業的婦科大夫。
這一日,柳落櫻喂外祖父喝完藥,待他睡下后,便帶著抱夏和影從去城外為柳卿卿找妙手針神。
雖說也懂針灸,且醫遠超其他人,但卻不懂孕婦在生產時的回針法。
因為這是要有富的接生經驗,才能施展出的針法,如若沒有經驗,隨意使用,反而會適得其反。
婦人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門關前走一遭,不能有任何閃失,柳落櫻更不敢怠慢,早早做好一切準備。
甚至連迎春拂冬,還有羅剎,也全派到了柳卿卿邊伺候,生怕有人從中作梗。
“小姐,你怎麼了?看起來臉不太好。”
馬車上,抱夏見柳落櫻捂住心口,當即面擔憂。
“沒事,就是心里慌得很。”
“小姐,若是難,不如明日再出城去找神醫吧。”
“無礙,早一日做好準備,我也能睡個安穩覺兒。”
“小姐,你既然擔心大小姐,不如這幾日就先回柳府吧,老爺暫時先讓其他大夫照顧。”
柳落櫻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打算的,找的那位楊太醫,最善于老人的調養,只是要過兩天才能來。我就暫且先等幾日吧,家如今暗涌,若沒信得過的人,我實在是無法放手。”
抱夏閉雙,知曉柳落櫻在擔憂什麼。
如今,家在孤峰的管理下,早已出現衰敗之相,可他卻不自知,反而日益傲慢,言語中多有要搶奪管家權的意味。httpδ:/m.kuAisugg.nět
如若慶年有個什麼閃失,家必然會落他手,將祖上心毀于一旦。
老爺子心如明鏡,早已看出孤峰的野心,讓柳落櫻幫他至續命五年,等后輩大一些后,好將家業付給有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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