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話,我已經說了。反正誤了時辰,皇后要懲治的也是你,與我何干?”
柳落櫻抱著手臂,好整以暇的看著春橋,見眼神閃爍,舉足無措,便側頭看向那兩個膽小的太監:“若不去,那就你們去吧。要不然錯過了,你倆可就跟著一起過了。”
“這......是,柳小姐,奴才這就去傳話。”
太監在柳落櫻和春橋中間來回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被前者的氣勢所震懾,快步向皇后的寢宮跑去。
這些天,因為太子的病,皇帝都在慈寧宮留宿,所以當得知太子即將蘇醒的消息,帝、后二人激的只披了一件外衫,便匆匆趕去小院。
見柳落櫻和春橋一人坐著,一人站著,氣氛有些古怪,皇后當即出聲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皇,皇后娘娘,春橋是......”
見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來,柳落櫻起,替解釋道:“春橋姑姑對民的醫并不看好,所以不愿去請陛下和皇后。”
皇帝冷眸一掃,春橋當即嚇得跪在地上,結結道:“奴,奴婢只是覺得這麼多人給太子殿下診治,都沒有結果,想著柳姑娘年紀輕輕,醫應該不如那些名醫,殿下應該不會這麼快蘇醒,便、便沒敢去打擾陛下和娘娘。”
皇后自然還是對心腹的話更為信任,況且一個十五歲的,確實不值得相信。
擺了擺手:“好了,先看太子吧。”
皇帝雖沒有說話,但神明顯是認同的,背著手,率先走進屋。
那難聞的味道,熏得他咳嗽了兩聲,捂著口鼻,向床榻前走去。
見太子頭上扎了無數銀針,他心下不由一驚。
縱使他不懂醫,但有些位還是認得的。
“柳落櫻,你好大的擔子,怎敢刺太子的死!”
帝王臉驟然一變,雙目瞪得渾圓,氣得怒吼一聲,將門外兩個太監嚇得立刻跪地,哆嗦到不能自己。
甚至連皇后也被嚇得不敢向屋走去,張的站在門口,仿若皇帝是會吃人的野一般。
相反,柳落櫻卻鎮定自若,不但沒有出驚慌之,反而風輕云淡,仿若沒看到皇帝因怒火,在太上暴起的青筋。
緩步走到床前,欠道:“陛下,請稍安勿躁,醫萬變,不能以生死而定。有時候看似是死,反而卻是生機。請您給民半柱香的時間,必將喚醒太子殿下。”
皇帝冷眸轉,猶豫的審視柳落櫻,見如此淡定,便也只能點頭同意。
他讓出位置,坐在一旁的紅木椅上,眼睛盯著柳落櫻每一個作,生怕會害死自己的長子。
這樣的舉,仿若他真的是一位疼兒子的慈父,讓人容。
可重活一世的柳落櫻,對皇帝那顆黑的石頭心,早已了若指掌。
什麼父慈子孝,什麼關心太子,不過都是他的權謀。
其實他早就厭棄了這個腦滿腸,一無是的丑太子,之所以找人為其醫治,也不過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引起朝廷。
現在他可沒有力去制這些爾虞我詐的爭斗,只想盡快填充國庫。
天知道,他每次對那些賤籍商人擺出笑臉時,心有多麼惡心。
想到這,皇帝對太子的怨氣,不由又多了一分。
“唔......水。”
床上的太子用力吸了一口氣,猛然睜開眼睛。
長久的昏迷,讓他那張滿是的臉上沒有一點,烏青的眼珠,看起來很是滲人。
柳落櫻將提前配好的藥水,遞給門口的小太監,又拿了一中空的葦桿。
“殿下剛剛蘇醒,不能大量飲水,你們用這個沾著給他潤。”
“是,柳主簿。”
這兩個小太監雖然膽子小了一些兒,但明顯比春橋要聰明的多,十分有眼力見的換了稱呼。
皇帝看了一眼太子,見他上的爛瘡膿包,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下意識起,但卻沒有上前寒暄,而是坐到遠一些的位置上。
“看來傳言不虛,落櫻的醫,當真是妙手回春。這從五品的主簿,是有些委屈了你。等過幾年,你再大幾歲,朕就許你太醫院院士一職吧。”
皇后滿眼關切的看著太子,聽到皇帝這話,也知柳落櫻是真有本事,當即轉呵斥心腹:“春橋,本宮平日是太過縱容你了,竟連太醫院主簿的話都敢不聽,你現在立刻去刑房領五十。”
“是。”
春橋全一,五十,這不是要的命嗎?
但也知曉柳落櫻如今是水漲船高,自己這樣的份,是絕對招惹不起的,只能低著頭,咬牙去領罰。
但離開前,看向柳落櫻的眼神,堆滿了怨恨與恨意。
皇帝有些困倦,打了一個哈欠,問:“柳小姐,太子的病需要多久能好?”
“回陛下的話,殿下的病雖有些復雜,但只需每日按時喝藥,進行藥浴,每三日一次針灸,大概一個月左右,便可去除上的毒瘡。”
“那你可知,他得的是什麼病?”
柳落櫻眉頭蹙,猶豫片刻,含蓄道:“回陛下的話,民并不知曉,只是從古書上看過這類病,多是在子上發生,便想著嘗試為殿下治療,沒想到能功,也是運氣。”
“子?”皇帝愣了一瞬,轉而看向床上的太子,猛的起,幾步走到門口。
“陛下,您要去哪里?”皇后好奇的追問道。
“沒什麼,朕就是有些困倦。既然太子醒了,那朕就回乾清宮了。”
皇帝準備抬腳,又想到了什麼一般,對柳落櫻道:“柳丫頭,你做的不錯,明日朕會安排一個宮來幫你,若有什麼需要,盡管和說。”
“是。”
帝王又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太子。
兩人的視線撞間,他仿若到了不干凈的東西一般,先是抖了一下,繼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這里。
也是從這日后,柳落櫻再也沒有見過這個晴不定的皇帝。
雖然旁人都說是陛下辛勞,在書房理奏折,可實際上,比任何人都清楚其中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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