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側,琴弄簫,品茶賞花,實在快哉!
不過,蘇夢馨似乎誤會了什麼,可不但會練武,琴棋書畫可都是拿得出手的。
只不過,這些不好明說,倒不如就讓這般誤會。
兩人相,總要有些長短才有趣些。
“怎會嫌棄?”
“你沒有嫌棄我舞刀弄劍鄙,我竟去嫌棄你琴弄簫,是何道理?”
蘇夢馨聽這麼說,臉上的笑意更深。
似想到了什麼,忽然抬手了臉,有些愧疚的道歉。
“姐姐,方才倒是我想岔了。”
“也不是想瞞著你,只是覺得自己這般狼狽,不想讓你知曉。”
“但你事事為我著想,我卻遮遮掩掩,像個什麼樣子?豈不是辜負了你的一片心意?”
說道這,才將是誰打的,又為何打的緣由一一說了出來。
“當時我也是魔怔了,一時沖便口而出。”
“其實我也知曉,不過是自己的妄言罷了!”
“但姐姐,我心里的委屈卻不知和誰去說。”
“我自知對蘇家責任重大,也知曉,這命運是如何都掙不開的。”
“但也不知為何,就那麼一瞬,心中的不甘如何都想喧泄一番。”
有些懊悔地嘆了一聲。
“如今祖父只怕厭棄了我,心中對我也極為失吧!”
沈聽罷,心中也是忍不住一聲嘆。
早就覺得,這妹妹心思通,不是那種甘于被規矩束縛的子。
可奈何份使然,又有家族的責任在肩,只得低下頭,任憑命運擺布。
經歷過太多這樣無奈又無助的命運,沈自然能夠同。
但,每個人出生到死亡,都有無法推卸的責任需要去完。
無論是贍養父母,還是養育子,或是其他。
許多人把這些當做苦難,苦苦掙扎,甚至出家。
可過來人沈卻覺得,有些東西,并不能只看到表面。
這人世間的束縛,并非都是痛苦的,酸甜苦辣才是人生。
當然,人也總有追求夢想的權利,如果可以,保持初心,也終能收獲好。
如蘇夢馨,若自由,即便了宮,只要初心不改,或者狠得下心,也終有一日,可以得到想要的。
“妹妹不必自責,誰都有為自己發聲的權利。”
“你祖父莫非就不能理解你麼?”
勸了兩句,沈話頭一轉問道。
“我倒是有些話想問你。”
“你可愿跟我習武?”
“我知曉,你心里自由,但這件事并不容易。”
“即便我將來有能力助你一臂之力,但若你心志不堅定,只怕我是在害你。”
“若你真的有心想要離開皇宮那方寸之地,那你就堅持不懈地修煉,四十歲左右,想必你的輕功就能大,倒時或可遠遁。”
見蘇夢馨瞪大了眼,隨即又低頭深思,細細琢磨的話。
沈才又繼續說道。
“只是我得提醒你,你背負蘇家,現在或將來,都是你的心障,若不能放下,也不過枉然罷了。”
“或許,你可以慢慢想法子,把蘇家安頓好,或尋人能替你扛下這份責任。”
似想到了什麼,又不滿地搖搖頭。
“在我看來,蘇家也實在不地道。”
“若是蘇家有能力,不該將這一切都讓你去承擔。”
“有大好的男兒不指,卻只把目放在兒上,路就走窄了。”
蘇夢馨聽到這麼說,抬眸看向沈,眼神灼灼。
確實如沈所說,如今蘇家和一輩的男兒,雖有幾個算是才出眾,但于廟堂之上,卻了幾分銳勁。
特別是這一支,父親雖是府尹,但功績平平,每三年一次的述職,都不過得了個良。
這還是看在蘇家太爺爺,以及蘇家底蘊的份上給的。
所以即便三年又三年,他父親仍然外放,不得歸京。
當然,這里頭或許也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政治斗爭,
但若是他父親足夠優秀,只怕就算有心打,蘇家也不會坐以待斃。
奈何,如今還需得宮,為蘇家的繁榮添柴加火。
不過沈所言,倒是豁然開朗。
是過于急躁了,失了穩重。
如沈所言,若想飛出牢籠,還需得自己肯下苦功。
即便不是習武,在宮里經營得好,走上高位,也不是沒有離開的可能。
即便不如太后那般,也可小心翼翼。
將來若是做了太妃,有子嗣可自請出宮,與子同住,也算是一條路。
就算沒有子嗣,若有功于社稷,想必求個恩典回蘇家老宅養老,也不是沒有可能。
雖歲月漫漫,但終歸是有希的。
更何況,沈又為提供了一種新的可能。
即便資質平平,練不出個什麼,但強健,也總歸是有好。
所以激地沖沈笑笑,真誠地道謝。
“謝謝姐姐為我思慮!”
“有你在我邊,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你一番話,我豁然開朗,之前是我鉆了牛角尖,自己為難自己。”
“若心是自由的,哪里不能翱翔呢?”
說著,起,對沈盈盈一拜。
“即便不是習武,姐姐已然是我的師父!”
“你的一言一語,總能教我良多,我心里激涕零!”
沈忙將扶起。
“可別這樣,我能教你的,不過爾爾,若非你自己心思通,只怕見我啰哩嗦,恨不得把我趕出去。”
“既然你懂我的心意,就不枉我一片心意了。”
“師父我是不敢當的,否則往后得端個架子,哪里能拉得下臉來和你玩鬧?”
說罷,沈沖蘇夢馨了眼。
見又不正經,蘇夢馨又忍不住想笑。
不過說的也是,若真以師父徒弟的份相,倒是著相了,不若心便好,全憑真誠。
心里頭已然打定了主意,此生沈若有需要,自己可以為豁出命去。
只怕自己沒有本事,能為做的太。
沈自然不知,在蘇夢馨的心里,已然不同。
見小丫頭總算開懷,一顆心也安定了許多。
將人按在床上,把那些辛苦預備的藥毒,往邊推了推。
“這些東西你收好,特別是那幾包藥,我都用彩紙分開好,你別弄混了。”
“改明兒我做個百寶箱給你,外面瞧著像妝奩,里頭大有乾坤的那種。”
說到這,沈倒是想起了今早太后賞賜的那個妝奩。
好似是什麼蒼松莊做的,似乎也十分巧,也不知和的手藝相比,有多差距。
“對了,我一時還來不及給你打幾樣件。”
“什麼茶壺,暴雨梨花針,柳葉鏢,觀音淚......”
噼里啪啦說了一堆,倒是把蘇夢馨給說懵了。
“你說的這些,為何我都聞所未聞?”
“聽著像是江湖之,有什麼用?”
蘇夢馨歪著腦袋好奇。
一邊將床上的東西收攏,放到了床頭的暗格里,一邊將沈拉到自己的床上。
沈順勢蹬了靴子,二人躺倒聊了起來。
“這茶壺分作兩層,茶一,便可替換其中的茶水。”
“若是你要下毒......”
的聲音輕輕地自簾中飄出,簾外圓桌上的燭淚已經堆起厚厚的一層。
二人聊著聊著,卻不知夜已深。
而有一人,卻在另一頭,披著一秋寒,等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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