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合適嗎?
還沒回過神,已經被高闖拉著走了。
像上次一樣,像騎偏鞍那樣被摟在高闖前,共乘著他的高頭大馬,風馳電掣的離開王府,讓魏大將軍府而去。
可這又與上次不一樣。
那時被綁架,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哪有力氣騎馬?是無奈。而且是在半夜,沒多人看到。
可現在是天化日之下的勝京城里,本來可以自已騎。而且王上和王妃如此豪放,那路邊圍觀的人可就多了。
高闖大約是早就決定騎馬不乘車,所以讓人早清了道,街上的行人都在兩側,讓出中間的位置,不至于因馬太快而傷人。
他是好王上,兵如子,民也如子。
但這樣一來,王上對王妃的寵簡直是再度昭告天下。
肖絳嚴重懷疑高闖是故意,這是生怕還有人不知道,要加強在人們心中極度寵的印象,為在背景上撐腰啊。
難道王上王妃坐不起馬車?不是,就是要秀恩呢。
一個男人不你,往往通過這些小事就能看出來了。
魏大將軍府離王府并不遠。
在勝京的建制上,越是位高權重的寵臣,越是世家大族,所居之地離王府越近。其余不管多錢,也得遠遠的蓋房子。
所以高闖的快馬很快就到了。
和之前凈街一樣,也有人提前到了魏家支會。所以高闖和肖絳到的時候,魏老將軍已經出門迎接了。
顯然他出來得比較倉促,腳上的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倒履相迎……
不知是作戲,還是真的這麼急切。以他的功勞和份來說,高闖又是突然到訪,來不及迎接也不是錯。
難得的是老爺子在這麼短的時候從哪里找了些帶刺的荊條,七八糟的綁在背上。并不是赤膊,只穿雪白的中。那背上,已經有星星點點的跡。
負荊請罪。
證明他知道自家理虧,也理解王上震怒。但這麼主直接,就這麼明晃晃地跪在將軍府的大門外,倒有幾分宮的意思了。
這讓高闖還怎麼下狠手置?
其實他們本就不明白,高闖是個重的人,哪怕是暴怒,也不至于牽連無辜,牽連整個魏家。
于公,于私,都不會如此。
“魏老將軍,您這樣,是要陷王上于不義嗎?”忍不住,在路過魏老將軍邊時,肖絳說,“看錯了王上,小人之心啊。”
魏老將軍不一驚。
只出征那天遠遠見過這位年輕的王妃一眼,一切都只是耳聞,包括老妻所說的。今天一見,果然是什麼都敢說,果然百無忌。
但這麼揭穿他的心思,真是半點面子也不給。
而且,讓他汗。
相比之下,他的小心思簡直無比下作,令人不齒。
可慚愧歸慚愧,為了魏家上下大小,他也不得不這樣做。
而高闖,則本沒有理會魏老將軍,把肖絳抱下馬后,直接把馬鞭丟給隨行的千牽,大步向將軍府走去。
魏老將軍看到王上王妃只帶了千牽和千花,知道王上是以“家事”為由私下來的,好歹松了口氣。
因為,這意味著還有回寰的余地……
很快進了王府,高闖大步流星,本不用人帶路。顯然對大將軍府的地形相當悉,時沒來過。
還是走到一半時,聽到跟在后面的肖絳得小跑著,都有點氣吁吁了,這才停下來等。最后,在眾人眼珠子要掉出眼眶的形下,牽著肖絳的手繼續走。
千牽和千花對視一眼,同時心想:哎喲,將軍府的人真沒見過世面。王上當眾比較親熱的對待王妃,王府的人都習慣到可以視而不見了。若兩人間隔很大的距離走在一起,那才嚇人好不好?
然而進了二門之后,高闖再度頓住腳步。
肖絳站在高闖左側,走在回廊時是在側。偏高闖又高大,得向前探出半步才看清另一邊的形。
將軍府的布置可比王府巧多了,王府除了大,就是獷的軍人氣,花園也敷衍。可將軍府畢竟養出了故去的魏大小姐,也就是元妃那樣的人,連的丫鬟小魏氏都號稱才,是禮儀典范了,本人必定是極雅的。
據聞魏老夫人從小就格外寵兒,兒子戰死后更是把兒當命一般,要星星不敢搞月亮,就算兒想吃心,也會把自個兒的心挖出來。所以必是滿足兒的各種審和要求,把個魏府建得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如今在夏日里,更是草木扶疏,十分致漂亮,堪比肖絳這原有限記憶中那些武國大貴族之家了。
怨不得武國越國說燕北是蠻夷,他們的人民雖然淳樸,勤勞勇敢,高闖的人品值也是男人天花板。
但禮儀,俗稱臭講究這塊兒,確實不行。
武國也好,越國也好,中國真實歷史上的朝代也好,一切都是有建制的。什麼等級的要吃什麼,穿什麼,戴什麼,還有房子,都有嚴格的分別,絕對不能違制的。
記得明代的時候,那些士大夫審高級,但不能越級建屋,得甚至在地磚和臺階的側面搞點小花樣,小講究。
高闖真是厚道的君王,魏家到了魏老夫人這兒卻是極不明智的,表面雖然謙卑,骨子里卻不掩跋扈。不然,就算國家的禮制里沒有規定,也不能把房子建得比王府豪華這麼多。
若非忠心不二,是就被理了。
魏老將軍完全是甩手大掌柜,任由老婆這麼胡折騰。恐怕也是魏家的功勞簿太厚了,墊得他有高。
人都會有膨脹的時候,最難做的就是自省了。
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魏家歷代忠心碧,老天爺還是垂憐。看似是魏老夫人闖下大禍,但借這個機會些敲打,減些權威,省得魏家膨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時,才是萬劫不復。
現在,魏老將軍著腳,背著荊條,跟在高闖后。
二門的花園邊際,魏老夫人邊也沒有人服侍,就那麼直跪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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