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鴨子!
肖絳翻了個白眼兒,手指了指門外,提示學生們考試的時間是有限制的。
這年頭還沒有時鐘,但是院子里有一個小小的日晷。講藝堂里專門負責雜務的書,每一堂課的開始和結束,都會敲響一個尺來長的銅鐘,相當于現代學校的上下課鈴聲。
不得不說,講藝堂的教學設施在古代的有限條件下還是很不錯的。
高瑜和高鈺顯然是這幫孩子的頭兒,他倆人暫時下了不服氣,準備答題,其他孩子也就沒話,都愁眉苦臉的對著考卷不斷的審視,有的還互相換著眼,但終究一個兩個的拿起筆來。
一上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肖絳打聽了一下,得知下午沒課的話可以不用留在講藝堂,所以就高高興興的帶著收集起來的答卷回到了自己的嘉魚居。
而任職講藝堂教習第一天所發生的事,已經如風一般,吹進了所有關注者的耳朵。
林先生拿著肖絳人送過來的考卷備案看了半天,不出意外的神。
“是要主教算學?”沉中,他下意識的了顎下的胡須。
旁邊的張文葉教習搖了搖頭,一臉不明就里,“林老,您怎麼看?”
能在講藝堂安安穩穩的做文教習,首先他的學問和人品就得得到林先生的肯定。而且他能堅持了這麼久,還沒有被這些孩子折騰走,也是很有韌勁的。
所以張教習上算是林先生信任的下屬,至是說得上話的。
“倒是出乎老夫的預料。”林先生搖了搖頭,“本以為是子,頂多教點詩詞歌賦,酸文假醋。就算王上欽點前來,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其實在他心深,是拒絕肖絳前來講藝堂做教習的。
講藝堂是授業解培養人才的地方,怎麼能讓一個子來任意胡為呢?就因為是燕北的新王妃?還是武國皇帝欽點的皇妹公主?
他是讀書人,講藝堂是讀書的地兒,絕不能讓這些歪的邪的來污染這片圣地。
但高闖畢竟是燕北的王,他需要給高闖一點面子。
本打算讓肖氏來胡鬧一兩天,隨后他就以其不適宜做教習為由,把打發回去。屆時既不會傷了他與高闖的賓主之,也全了文人的風骨、學府的尊嚴。
現在嘛……他倒有點好奇了,肖氏到底要給學生們教授什麼呢?
在他的印象里,高闖并不是一個能被所耽誤的君王,不然他也不可能被高闖的誠意打,從溫暖舒適的江南跑到這苦寒之地來。
之前或者是他是誤會了,肖氏說不定真的有不為人倒的本事,讓燕北王為破例而為。
那麼就是公事,而不是私事。沒有以權謀私的話,他的觀自然也好多了。
“這些題目看似古怪,其實倒并非無的放矢,也不是毫無邏輯的編造。”林先生又拿起那張考卷備案,遞給張文葉,“你看如何?”
“剛才看過了,我不會答。”張文葉接過考卷,老實說。
其實也不怪他,就算很多現代父母都是各行各業的英,也不一定能做出小學二三年級的數學題。
這種況很普遍。
“我從前有個老友,不喜文章,癡迷算學。我與他相久了,倒是有了些心得。這肖氏所出題目雖然算不得高深,卻很繞,就像是在數字之間布下了無數陷阱,很是鍛煉腦力。”林先生閉上眼睛,似陷了回憶,“燕北不比武國也不比越國,文章雖有千般好,也要做些實用的學問。用我那老友的話來講,算學就是在生活中最實用的東西。算學好,遇事就有條理,倒是一門好學科。”
用現代的話講,數學本來就是鍛煉邏輯思維能力的呀。
“您老眼界高遠,非我一屆書生所能及。”張文葉恭敬誠懇的道,“您既然這樣說,自然就有道理。但是,您的意思……是要留下肖氏嗎?”
“總要看幾天再說。”林先生苦笑,“之前倒是我先為主,著了相了。世間萬事萬,不經歷一下,哪知道對錯正反呢。”
他的意思就很明顯了,要對肖絳留校察看。
“但是,肖氏是怎麼知道那些孩子做的怪呢?”臨了,林先生不找補了一句,滿是好奇,“我之前沒有半點覺察。”
“一個個的變著法兒淘氣,實在頑劣。”張文葉哼了一聲,皺起了眉,“我之前也沒發現他們居然有這樣的能為,真是不可教也!”
與此同時,同樣的問題也在高瑜和高鈺之間被提起。
“怎麼知道我們的陷阱?”高瑜氣得拍桌子,“而且找的那麼準,破的那麼隨意,枉費我們研究設計了那麼久!”
此時他們正坐在那個小亭子里午休,因為早上的不順利,其他人不想過來霉頭,就沒有跟。所以此時,只有這孿生姐弟兩個。
“好像能預知……”高鈺也皺著眉,“難不能掐會算?”
高瑜呸了聲,“我才不相信掐算這種事!就算世上有這種本事,那個丑八怪怎麼會?”
“那怎麼就知道呢?就好像看見我們怎麼做的一樣!”高鈺抓了抓頭發,差點把頭頂的小玉冠拉歪了。
“是不是細?我們之中有細!”高瑜突然湊近了弟弟,低聲音說,“不然沒辦法解釋這件事。”
高鈺想了想,搖頭,“不可能!學堂里面都是咱們的人,那個新來的小丫頭沒有參與這件事,怎麼可能有細?除非是誰說了。那樣的話,那個丑八怪也太有本事了,他怎麼能把手這麼長的?說的他也能打聽到?”
“你這樣說,才像個細,武國來的細!”高瑜握了小拳頭,“如果是這樣,我們就必須抓到的把柄,把趕出王府,趕出燕北國!不然,會影響到父王的。”
“姐姐說的對,我們必須盯!”高鈺使勁點頭,“而且這才第一回合,只要我們堅持住,一定會抓到的狐貍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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