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說起燕青也神了許多，打開了話匣子:“燕青這小子真是好樣的，打出了咱大慶的威風！”

聽到康王夸燕青，玉竹當然很是高興，笑道:“燕青他是很好的。”

頓了一頓，看著榻上病重的年親王，聲道:“康王殿下也很好，打退南越，收復了幽州三城。”

榻上的年親王不知說什麼好，只覺得臉驀然燒了起來，枯瘦的手握了拳，好在他的臉本來就腫脹發紅，倒也看不出什麼。

玉竹收拾東西，背起藥箱準備出去:“殿下安康，民告退，明日再來為殿下診脈。”

……

細碎的聲音停止，輕盈的腳步聲慢慢地離開遠去，室安靜下來。

康王費力地將臉轉向房門方向。

屋子里，淡淡的，混和著藥味的暖香氣漸漸變淡。

“殿下方才是怎麼認出玉竹的？”

甜的聲音在耳邊回。

康王腫脹的臉咧苦笑了一下。

其實，他是因為聞到了上獨有的香氣，才認出玉竹的。

那日在靈寺的香案下時，松子糖和臘梅花濃郁的香氣都無法掩蓋上的香氣。

那種溫暖的，帶著淡淡藥味的芳香。

房間里已經不見了的影，香氣也漸漸完全消失了。

康王閉上眼睛，臉上和手上似乎還留存著的溫的。

在為燕青治傷時也是如此麼？

說起燕青的語氣里，有著掩飾不住的親昵和喜悅。

康王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燕青是他的兄弟。

……

燕青整頓大軍，收復了禮縣，慶國和胡族又恢復到之前的對峙場面。

不知道胡族那邊發生了什麼，或是忌憚著燕青的出現，總之胡族再也沒有來擾過禮縣。

戰事大勝，時局安定，燕青卻是心急如焚。

他得知幽州瘟疫肆，本就在擔心康王的安危，又聽說玉竹竟然揭了皇榜，只帶著十幾車藥材，去幽州治療瘟疫，心下更是大驚兼大急。

這個笨丫頭！

只要見著病人就不要自己的命了！京城去幽州山高水遠千里迢迢，有皇后等人在旁覦覬，一路上不知道有多風險，這丫頭竟然直接就去了！

就算疫急，至也得等他把手上的事理完，一路保護著才能去啊！

今晚是天，夜深沉，星月無。

燕青寫完奏折，放下筆默念了一遍，燕南進來。

燕南接過奏折，苦道:“將軍，這已是今天的第三道折子了，算上昨天和前天的已經九道了，您真的確定這麼催促有用嗎？而且折子上得這麼頻繁，皇上會不會嫌您煩啊？”

燕青揮揮手:“廢話，趕給驛站，快馬送到京城去，他們一天不任命新的真田州守，我就煩死他們！”

燕南無奈，拿著奏折出去。守在燕青營賬門口的士兵見他拿著奏折，笑著低聲打招呼:“將軍又上折子了？”

“可不是嘛，”燕北低聲道:“朝中那些大人們也不說趕快把真田州守定下來，咱們將軍就能開去幽州了。”

衛兵吐吐舌頭道:“將軍真是威武，只要有仗打，不管是打胡族還是南越都搶著去，不過，不是說幽州那邊出了時疫？將軍還要過去啊？”

燕南搖頭:“咱家將軍可不是能被時疫嚇到的，我先去驛站了，你們好生防備著，后半夜別睡著了。”

衛兵肅容答應，揮了揮手上的長槍。

有燕將軍在，部隊就有了主心骨，若胡族敢來進犯，他們手上的刀槍可不是吃素的！

燕青提起另一只細長的筆，對著案上的畫像發呆。

畫上的眼眸明亮，形窈窕，梳著簡單的發髻，背著一只藥箱，看著極為傳神，不是玉竹又是誰？

燕青呆了一會兒，放下畫筆，將畫掛在壁上，退后幾步看著畫中的人兒，微笑道:“傻丫頭，我把胡族趕回草原上了，等我回去，你可要說話算數。”

畫中角含笑，明亮的眼睛似乎在看著他，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燕青果然繼續說道:“我已經連上九道奏折，請皇上趕快任命真田州守，等新的真田州守上任，我便能回京城了。丫頭你高興不，有沒有想我？”

“不過你這個傻丫頭，怎麼不聽話又去了幽州？在上京城中，皇后了教訓不敢你，可是此去幽州路途遙遠……”

遠傳來極微弱的悶哼聲，伴隨著倒地的聲音，燕青一愣，隨手摘下壁上掛著的劍，轉注視著門口。

門簾被輕巧地掀開一條，一雙貓一樣亮晶晶的眼瞳出來，向里面窺視，正好對上燕青的目。

貓瞳的主人顯然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局面，眼瞳中迅速地掠過驚訝，喜悅，恐懼等復雜的緒，后來索大大方方地一挑門簾走了進來。

來人穿著一草原姑娘們常穿的紅錦，寬寬的腰帶勒得纖腰一握，倒提著閃著寒的彎刀，形高挑，容絕，一雙貓瞳似的眼瞳在燭下閃閃發亮。

走近前來看著燕青，忽然微微挑起角，濃黑的長眉揚起，出一個麗之極的笑容。

燕青愣了一下，這是……草原聯盟的阿娜麗罕？號稱草原上最麗的花朵的那個？

他上下打量面前的郎。

以前燕青去草原上刺殺阿米爾的時候，見過阿娜麗罕幾次，兩人也過手。不過那時候，這郎都是穿著戰士的服飾，外罩簡單利落的皮甲，今晚突然換了這麼一裝，配合著凸凹有致的材，容照人，麗絕艷，看起來有種驚心魄的，令人不敢直視。

燕青心想，草原那幫蠻子的打仗不行，眼倒還不錯，這胡族郎確實很漂亮。

眼前的胡族郎有著驚人的麗，燕青并沒有因為的麗而生出毫的懈怠之心。

事實上，燕青知道，郎的手極為了得，同那號稱草原之虎的哥哥不相上下，在某些方面，比如箭，甚至還要勝過阿米爾一籌。

此刻這麗而危險的就站在他的面前，手中彎刀雪亮，亮如貓瞳的眸子在燭下閃閃發，就那麼著他。

的角掛著純真又的微笑，說純真是因為的眼神是純真澄澈的，而，則是因為那麗野的臉，有一種天生的力，讓人忍不住就要多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