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自寒的劍法自一家,出劍極快角度詭異,他心中憤怒,擋住第一刀后轉瞬間已經連續不斷地刺出十幾劍。
攻防之勢立變,阿米爾反應極快,一一格擋。
刀劍相十幾招之后,阿米爾才覷得機會轉過去,同夜自寒面對面地斗在一起。
阿米爾的刀法冷厲狠辣,面對著夜自寒招招都是進攻之勢,毫不顧忌防護后方,卻是把后背毫無保留地給了玉竹。
玉竹心跳如鼓,握著小刀的手心里出了汗。
只要抬手擲出,小刀便會刺阿米爾的后背,屋中的這場打斗立即就能結束,如果阿米爾失陷在上京城,那麼他準備好的戰爭也未必能打得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玉竹下意識地抬起了手,小刀閃著凜冽的寒。只要擲出去……
只要擲出去!
阿娜麗罕絕的神,盈滿淚水的麗眼眸突然出現在玉竹眼前。
的聲音帶著哭腔,飽含著絕:“玉竹妹妹,兩國打仗是他們的事,我們還是好朋友好姐妹,哥哥特意派人來保護你們……”
刀劍相的聲音和兩人的喝斥聲讓玉竹回過神來。
玉竹垂下了手。
如果阿米爾失陷在上京城里,阿娜麗罕會如何?失去哥哥的庇護,得無與倫比的阿娜,會不會淪為草原上那些野蠻貴人的玩?
甚至,那個天真的,單純的,善良的,能不能撐得過失去哥哥的痛苦?
就像玉竹失去娘親一樣。
可是,玉竹想,自己還有爹爹父親姐姐姐夫,阿娜呢?除了阿米爾一無所有,的族人只會算計利用迫害,而不會給一一毫的溫暖和安。
在玉竹猶豫不決中,阿米爾和夜自寒的打斗已經進白熱化,阿米爾心里知道,今天想帶走玉竹是不的了,在對方的地盤上拖得越久越危險,便想著盡快。
做了這種決定,阿米爾一邊同夜自寒打斗,一邊有意識地向窗口方向移,試圖從窗口突圍逃走。
夜自寒悉他的意圖,有意無意地擋著他的路——再拖一會兒,監諦司的下屬就能趕到,將這來歷不明膽大包天,竟敢覬覦玉竹的胡人生擒活捉。
阿米爾知道面前這俊男子的意思,刀揮得更快更狠,拼著傷也要闖到窗邊去——再拖一會兒,更多的人趕到,怕是就走不了了!
兩人僵持不下,阿米爾再一次突圍未果之后,猛然回刀!
雪亮的刀架在玉竹的脖子上。
“放了!” 夜自寒大驚失立即住手喝道。
玉竹被阿米爾制住,冰冷的刀鋒在的脖子上,卻能覺得到,他抓著的手本沒有使力,刀也是虛虛地架著,倒似乎比自己還要小心,生怕傷。
這一瞬間,玉竹忽然下了一個日后想起來不知道是對還是錯的決定。
配合地出驚恐之,向阿米爾一側傾斜。
“讓我走,不然我就殺了!”阿米爾厲聲喝道,示威似的側了側刀鋒。
玉竹立即配合地發出一聲抑的驚呼。
夜自寒有些猶豫,阿米爾冷笑一聲,略略移刀鋒,鋒利的刀鋒在玉竹修長雪白的頸項上移了一下。
玉竹沒有驚呼,而是咬牙做出痛苦之。
這一次夜自寒不再猶豫,收劍退后厲聲喝道:“不要傷害,我放你走!”
阿米爾押著玉竹走到窗邊,深深地看了玉竹一眼,撤刀跳窗而走。
夜自寒跳上窗追,玉竹腳下一,絆到了打斗時倒的椅子,低低地哎喲一聲。
聲音很低很抑,但夜自寒還是聽到了,他猶豫一下咬了咬牙跳回來,扶起玉竹低聲詢問。
玉竹輕輕搖頭:“沒事,可能扭了一下腳。”
夜自寒把椅子扶起來,讓玉竹坐在上面,又蹲下子掀起的子和檢查的腳。
隨著白的布被褪去,玉竹雪白的玉足了出來,五片玉般的腳趾甲微微向下曲著,腳背高高腫起,泛著好大的一片瘀青。
夜自寒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面紅耳赤地走到桌邊去打開藥箱,低聲詢問:“用哪個藥合適?”
玉竹自己穿上鞋,搖了搖頭:“藥箱里沒有合適的藥,等我回醫館再說吧,你先去追那個胡人。”
耽誤了這麼些時候,即便去追也追不上了。
兩人對此都是心知肚明,只是不知道對方的想法。
玉竹只是不想同夜自寒接過多,所以找個借口趕他出去追人罷了;而夜自寒經過剛才尷尬的一幕,眼前總是晃著那五瓣小小的半明的趾甲,還有雪白腳背上幾縷淡淡的青管,心里也是砰砰地跳,手足無措心慌意。
也許玉竹被剛才的事嚇著了,也許害,所以才讓他趕快去追那個胡人,借著這事支開他?
夜自寒并不放心把玉竹單獨留在這里,但也不想就這麼尷尬地呆著,他的目下意識地從藥箱里掃過,看到其中的一瓶藥油時,心下更增尷尬。
這不是跌打藥油麼?
玉竹為夜小樓治傷時,夜自寒經常幫打下手,對玉竹藥箱里的藥很是悉,這時一看這小小的藥瓶,立即就認了出來,這是跌打藥油!
玉竹說藥箱里沒有合適的藥,是因為不愿讓他手幫上藥吧?
想到這兒夜自寒的耳朵都燒了起來,正在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的當口,聽到外面傳來喝斥聲。
穿著監諦司服的人掀開門簾闖進來,夜自寒在這一瞬間恢復了平時冷峻的樣子,轉過看著下屬。
“稟大人,外面的胡族男已被拘捕,屬下看管不嚴,被他們服毒自殺,已經通知下去全城戒嚴,全力捉捕在逃的另一個胡人。”下屬的目在玉竹上一掠而過,便似沒有看到一般,低頭稟報。
“知道了,你出去吧。”夜自寒聲音冷淡,裹挾著一寒氣。
真是沒用!竟然會讓他們服毒自殺!
下屬滿臉慚愧地出去,被這麼一打岔,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緩和了許多,夜自寒沒有揭穿玉竹的謊言,他合上藥箱,走到玉竹邊低聲問道: “沒事吧?我先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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