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治輝眼中淚水已混著淡淡的水，眼神茫:“阿離，是我沒用，我保護不了你，我活著有什麼用……”

“爹爹！”郁歡撲在田治輝懷里大聲哭喊:“爹爹 ，娘親已經走了，我們不能沒有爹爹啊！”

寶兒也低聲勸:“爹，娘希你好好活著，活著才能給娘報仇！”

田治輝陡然一震:“不錯，報仇！”他扶起郁歡，急迫地看向玉竹和寶兒，沉聲道:“你們問這些可是要幫你娘報仇？”

玉竹搖了搖頭，神清冷無波:“爹爹，因為當時兒不在，兒只是想知道娘臨終時的形。至于報仇的事就給府，現在監諦司和上京府尹那邊都立了案子，府的人一定會想辦法查明案的。”

寶兒了然，知道玉竹不想讓田治輝背上報仇的重擔，看一眼同聲附和:“是的爹爹，你先養好，備不住府的人啥時候又來問話，萬一捉住兇徒，咱們還要上堂作證。”

田治輝緩緩點頭:“不錯，我要好好活著，阿離拼命救了我，我要為報仇。”

報仇！

郁歡看向玉竹和寶兒，卻見玉竹眼眸黑沉沉的看不出喜怒來，而寶兒則是滿眼的傷痛和怒火。

郁歡忽然覺得，這個看不出喜怒的妹妹比憤怒的丈夫更加可怕，卻也同丈夫一樣讓人心里覺得踏實？

之后的事出乎意料。

兩起案子都被給上京府尹調查，監諦司則了夜自寒的命令，暗地里也在查這兩起案子。

事實上，田氏的死牽的不止是監諦司。康王，燕青，還有夜小樓和富貴手下的人都在調查著這個案子。

幾天之后，有人在城里一條偏僻的巷子里發現了一尸，尸著黑，滿鮮，面目可怖，一只眼睛癟了下去，眼眶里黑淋漓，致死的原因是心臟部位中劍，他的上沒有任何能夠證明份的東西。

黑人的尸被抬回京兆府，之后短短的幾個時辰里，便有四五撥人馬前來檢視尸，哪一撥都是京兆尹惹不起的，到得后來，他索稱病不出，由得那些人折騰去了。

幾日之后，京兆府傳了玉家和田家的人去，告知他們，京兆府得出結論，黑死者正是夜闖田宅殺死江氏的兇手，而玉家的案子也同樣被推在這人的上。

玉家去的人是玉嵐，田家則是寶兒代為上堂，兩人對此結論均無異議，這個案子就此宣告結束。

案子了結，一文一武兩個年輕人下了堂，在京兆府門口客氣地互相施禮告別，并無二話。

京兆府尹聽公人說了這種況，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這事兒總算過去了！

京兆府這個地方，兒不大，管的事兒倒不。

說起來不論平民百姓或是達貴人，只要在上京城里，出了事就都歸京兆府管。

可明眼人都知道，這位置聽起來風，其實是風箱里的耗子兩頭氣，即使是街頭兩個買菜的尋常婦人吵架，說不定后就能牽扯到皇親國戚，達貴人。

就像眼下田氏被殺的案子，前幾天來檢視尸的人里面，有羽林軍燕將軍的人，有監諦肖大人的人，還有康王端王等幾個皇子的人，甚至還有宮里的公公。

一個普通的民婦被殺，竟然會引起這麼多的關注，上京城里的水有多深，由此可見一斑。

京兆府尹袖了頭上的冷汗，心說這玉小娘子可真是個惹禍，上次為了回玉家就打過一次司，這次的母又死了，也不知道這事跟玉小娘子有沒有關系。

這位神醫小娘子同各方人都有些牽扯，還得了皇帝的親筆書，萬一知道消息，不肯善罷甘休，那京兆府又要被架在火上烤了。

總之，京兆府尹決定:一定要想辦法盡快調離這個倒霉的位置，不然的話說不得哪天就要遭了池魚之殃。

……

玉嵐回到玉府，將京兆府的結案定論告知玉竹。

“……當時田家妹妹的夫婿也在場，他檢視了尸，說那賊人的一只左眼果然是被田家妹妹打瞎的，確認尸就是那夜闖的賊人，我又得了妹妹你的囑咐，是以案子就這麼結了。”

玉嵐有些局促不安地說道，小心地看著玉竹的臉。

這位堂妹雖然頂著神醫之名，可是看著纖纖弱弱的，該不會突然哭起來吧？自養長大的母死了，說不定死因還和有些關系，一定很傷心很難過吧？

萬一哭起來，自己要怎麼哄才是？讓他去京兆府自己卻不去，就是因為不敢或不愿面對現實吧？

出乎玉嵐的意料，玉竹沒有多問，更沒有激大哭，只是微微點頭。

“我知道了，謝謝哥哥。”說，面淡淡的并沒有什麼表。

玉嵐心微微有些失，心想就連那個張寶，只是田家的婿，看著當時也緒激，紅了眼睛，怎麼自家這個堂妹竟是這麼冷？還是說，其實并不把田家當一回事？

……

田家此刻也已得到消息，田治輝痛哭了一場，一家人在江氏靈位前上了香告知。

郁歡咬牙切齒地哭罵了幾句，被寶兒勸住，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好像江氏死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上京城中又恢復了表面上的平靜，至于私底下的暗流涌，一般的平民百姓是覺不到的。

……

白綺麗為尊貴的皇后，當然會有人在第一時間把所有的事報到的面前。

一只彩花瓶被摔在地上砸得碎,破碎的瓷片四濺。

“這些蠢貨，就連一個人都殺不死！”白綺麗冷笑怒道:“不對，我倒是說錯了，他們也就只能殺死一個無關要的人！”

于嬤嬤神微微有些惶恐，卻并不顯得如何驚慌，微微后退一步，不顧地上滿是碎瓷片，跪下沉聲道:“娘娘明鑒，玉家那小賤人似是用了迷藥之類的東西，派出去的殺手沒提防著了道兒……”

“那田家呢？田家呢？！”皇后歇斯底里地喊著，將一個茶盞蓋子扔過去:“田家是怎麼回事，不僅沒殺得了要殺的人，還倒被人家弄瞎了眼睛，還有，派往田家的殺手倒底是被誰捉住殺死的？他失蹤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麼？”

茶盞蓋子正正地打在于嬤嬤的臉上，因為件較為輕小，并沒有流，只是青腫了一塊。

皇后問起這個，于嬤嬤臉上泛起愧，不敢抬頭低聲答道:“娘娘息怒……奴婢不知……是奴婢考慮不周，沒想到田家的兒和婿武藝那般高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