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樓也搖頭鄭重說道:“弘通，玉竹是無辜的。”

玉竹極為惱怒，這是招誰惹誰了，看個病吃個飯也能招惹來這麼多的事，而且弘通是不是神分裂啊，怎麼無緣無故地就要殺？

下一刻弘通的話就解答了的疑:“夜小樓，這丫頭是救了你，可知道得太多了，留著危險！而且，的命格很是奇特，和尚我都看不！”

媽噠！玉竹心里忍不住了句口:我什麼都不知道好不好！除了知道夜自寒的母親是穿越者，其它的什麼都不知道！

還有，我的命格奇特？早上你請我看病時那種謙恭的姿態到哪兒去了？

富貴已經擋在玉竹面前護著，夜小樓還是搖頭:“不會的，我信得過玉竹，絕不會出去說的。”

他頓了一頓，認真道:“寒哥兒心悅玉竹，我們不能讓他傷心。”

玉竹愣了一下，夜自寒喜歡是知道的，但是夜小樓怎麼知道的？

弘通愣了一下，看看玉竹，忽然又想起夜自寒帶著玉竹在定州找到他的時候，心下暗怪自己心:其實那時候就出端倪，自己也知道些的，可是怎麼提起阿玥就忘了這事呢？

他是個好面子的人，一時間有些下不來臺，便不再提起這事，打了個岔問玉竹道:“你真的沒看見唱歌那人的樣子？”

玉竹這次連話也不說了，只是緩緩搖頭。

夜小樓忽然道:“無邊落木蕭蕭下，玉竹你可知下一句是什麼？”

玉竹腦筋急速地轉，當然知道下一句是什麼，可是該不該說出來？

室其它三人的目都凝注在的臉上，富貴最善于察言觀，從的神中就看出些端倪，沉聲道:“你是知道的，對不對？”

“不盡長江滾滾來。”玉竹無奈，只得賭了，希他們能夠看在自己和那位阿玥的相同之，能夠放過自己。

富貴:“醉里挑燈看劍。”

玉竹:“夢回吹角連營。”

弘通:“醉臥沙場君莫笑。”

玉竹:“古來征戰幾人回。”

夜小樓:“殺人亦有限。”

玉竹:“列國自有疆。”

三人住了口，神各異地看著玉竹。

這景既好笑又可怖，就像三個老師考小學生古詩聯句似的，只不過學生答了出來，老師卻殊無半分欣喜之意，神詭異地面面相覷。

玉竹想笑卻笑不出來，心想看樣子夜自寒這位穿越而來的母親也是個漢子，平素的詩也都是軍事鐵豪萬丈的詩句。

案上的水滴已經滴盡，隔很久才會發出輕輕的滴答一聲。

“說過會的這些詩也是在一場大夢里學會的，我一直以為是謙虛，沒想到是真的，真的會有這樣的夢啊！”

富貴嘆，同時微微搖頭，夜小樓神溫和，看著玉竹的目明顯親近了許多。

弘通似乎也打消了殺死玉竹的念頭，只是低聲央求富貴:“你說是被人害死的，你倒好歹跟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難產而死的嗎？”

玉竹頗有同，很多時候也覺得，以前的世界或許是一場夢。也對那位穿越而來的前輩極興趣，出幾分好奇的神看著富貴。

富貴長嘆一聲，開始講述。

“我那時候還小，家里窮得要命，繼母也見不得我和妹妹……”

弘通急不可耐地打斷了富貴的話:“我是問你阿玥怎麼死的，你講你小時候干嘛？”

富貴斜楞他一眼，暴喝一聲:“聽不聽，再啰嗦老子不講了！”

弘通立即蔫了，連聲道:“你講你講……”

玉竹暗暗好笑，富貴是個直腸子格，弘通還真就怕他。

“那年冬天天氣特別冷，又下了大雪，繼母不給我和妹妹柴禾和吃的，妹妹都兩天沒吃飯了，我溜出去乞討，指著能得半個饅頭救命，沒想到街上行人稀，別說半個饅頭，就連饅頭屑也沒見著一點。

看看沒辦法，我只得又鉆到賣饅頭的后廚去，他們梁上經常吊著個籃子，里面裝著頭天沒賣完的饅頭。我當時想著，我只一個，一個就足夠了，只要把妹妹的命救下來就行。

可是就連這一個饅頭，老天爺也沒打算給我，我剛剛踩了凳子把饅頭籃子摘下來，屋子里就進來了人，他一腳把凳子踢翻，抓著我的頭發將我拎到街面上去。

我心中害怕極了，只怕給繼母知道我東西，一定會拿這個當借口責罰妹妹。”

富貴神沉郁，語聲卻是平淡:“我那時候很瘦，完全不是那人的對手，我拼命地跟他告饒，他卻不依不饒地提著我，將那個饅頭扔在地上，把我的頭按在饅頭上，向周圍的人訴說我的行徑。

街上不多的幾個人都圍攏來，我愧難當的同時，更害怕被街坊鄰居看到告訴我的繼母，那樣的話，妹妹可能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的臉挨著冰冷的雪地，半邊臉被凍得沒了知覺，聽著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只盼著他們當中不要有認識我的人才好。”

富貴臉上忽然煥發出明亮的神采，變了聲調:“這個時候，我忽然聽到一個好聽的聲音，說……說……”

富貴長出了一口氣道:“的聲音很好聽，就像我死去的娘一樣，對踩著我的人說，你這籃子里的饅頭有的有素的，這孩子的這個是素饅頭，可見是急了才來的，你又何必這樣？

賣饅頭的被這麼一說也愣了，踩著我頭的腳就松了些，我努力地抬起頭去看，卻只看到穿的淡黃子的一角。

后來出了錢，把那籃子饅頭都買下送給了我，我怕會瞧不起我，便把妹妹肚子的事告訴了，安了我，又給了我一塊銀子，讓我給妹妹買件棉穿。

不肯說的名字，我記住了的相貌，長得可真，比我妹妹和我娘都。

給的銀子足夠，我為妹妹買了棉和棉被，抱著回家去，可是……”

富貴眼里淚閃閃，玉竹的心提了起來，忍不住問:“怎麼了？”

富貴抬起頭看著屋頂，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等我回到家，妹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