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平安而好,郁竹每天安安心心地診病之余,就是同母親準備郁歡的婚事。
姐姐和寶兒哥的婚禮啊,想想就很激呢。
婚期越來越近。寶兒和郁歡已經不再見面,寶兒一個人住在相鄰的宅子里,沒事的時候幾乎不到這邊來。
兩座宅子里的氣氛是歡快愉悅的,郁歡本人雖然歡喜害,卻不敢把這種緒寫在臉上。田治輝和郁竹就不同了,即便在醫館里,兩人臉上也是常常帶著笑。
郁竹經常角帶笑,歪著腦袋不錯眼地打量郁歡,直到看得后者惱怒滿面通紅,過來撲打為止。
每到此時,醫館里就響起的笑鬧聲。
“哎喲,準新娘生氣了呢?”
倘使這時寶兒在場,他就會吭吭兩聲掀起門簾出去外邊站著,然后郁歡心疼寶兒在外邊站著冷,只得恨恨地算了,瞪郁竹一眼:“等著,等有了妹夫看我不取笑死你!”
郁竹呵呵笑,田治輝心疼寶兒挨凍,掀起簾子去寶兒進來。
這樣的日子過得可真幸福啊!郁竹心想,若是能永遠這樣下去就好了。
可是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的。
命運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有時候你刻意的躲避,它卻非得要撞上來,有時候你到尋找找不到,它卻在你完全沒想到的地方等著你。
對郁竹和玉仕軒來說,就是如此。
郁竹所擔心的皇家的人沒來,倒是玉家的人來了。
玉家來請大夫的是一個管家,只說自家公子病得不輕來請大夫,田治輝同往常一樣,也沒怎麼看名就收拾藥箱打算跟著走,倒是郁竹一眼看到了名上面的那幾個字。
玉仕文
心里一跳,立即背起自己的藥箱跟上去:“父親,我和你一起去。”
“好,你快點。”郁竹經常跟著田治輝一起出診,是以田治輝并沒有多想。
來接大夫的馬車停在醫館門口,直到上了車,田治輝才開始例行公事地看名。
“玉,玉府?”田治輝倒吸了一口冷氣。
哪個玉府?玉府不是被燒一片白地了嗎?京中還有另一個玉府?
回京之后,膽小謹慎的田治輝并沒有去玉府看過,也不敢向旁人打聽玉府的事;至于江氏,玉府就是的噩夢,永遠也忘不了當年玉府流河的慘狀,午夜夢回還經常被嚇著,更不會想要故地重游。
如今竟然接到了玉府看病的邀請?
田治輝哆嗦著,拿著名的手直,名從他手里下去他都不知道,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郁竹同他坐著同一輛車,嘆了口氣把名拾起來,低聲道:“不是原來的玉府,是玉家的旁支親戚。”
“旁支?”田治輝著聲音問了一句。
“是的,聽說皇帝給玉家平反了,把玉府賜給玉大學士的旁支來住。”
田治輝一把抓住郁竹的手,眼睛里冒出:“平反了?!”
郁竹沒有說話,跟著這位父親十幾年,郁竹還是了解他的,知道他不是那等財的人,但是這玉府本來應當是的,田治輝一定會勸回到玉府。
沒想到田治輝沒往這上面想,他想的是另一回事。
“平反了,那怎麼說?事是怎麼回事,兇手是誰,到懲罰了嗎?大學士他老人家葬在哪里?為什麼沒有聽到詔告天下?”
郁竹心里苦笑,還真想錯了。田治輝這些話說得極為順溜,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索就從他里冒了出來,可見他這些年來一定一直在想著這些。
這個表面上看起來膽小怕事的書生,其實心里一直窩著一火,從來都沒有真正地放棄啊。
郁竹本能地覺得,以后的日子,怕是過不安穩了。
低聲地把從夜自寒那里聽來的消息,和自己的推斷跟田治輝說了,最后又委婉地表達了自己想安安穩穩開個醫館的想法。
“父親,我出生時就跟著你們,沒見過我的親生父母,在我的心里,一直把你和母親當做自己的親生父母。我不想去和玉府的那些人糾纏不休,更不想和皇家對上,那樣的話,大家都永無寧日。 ”
田治輝眼中含淚看著,微微點頭。
是的,郁竹的話說得還算是輕的,就憑他們這幾個人,如果真的跳出來要為玉家平反的話,那真是,怕是只能落得個死無葬之地的下場。
現在,郁竹這個玉府真正的傳人能好好地活著,就比什麼都強。
正說話間,車子已經停了下來,玉府到了。
兩人下車,在家丁的指引下從側門進去。
田治輝巍巍地走著,直著兩眼左看右看。
當年江氏在玉府時,先是服侍蕓娘的丫環,到了年齡出府被許配給他,等郁歡生下半年時,蕓娘也恰好要生了,江氏又被尋回去做郁竹的娘,這才有了夜托孤之事。
盡管妻子在玉府做事,田治輝也從來沒來過玉府,有事找妻子的時候,也是托丫環小廝帶個話,江氏就會出來找他。
現在他來到了玉府,這不僅是妻子以前主人的家,更是他邊的兒的家!
田治輝腳步踉蹌,神恍惚,郁竹不得不扶著點他,防他摔倒。
瞧瞧這大夫的慫樣兒!帶他們進去的家丁斜著眼睛瞧著田治輝,心想京中傳言果然不錯。
這玉生堂的大夫果然是從鄉下地方來的,聽說醫不錯,卻是沒有見過大世面的樣子,看著總是畏畏的。自家不就是宅子大了點,房子多了點,園林繁華了些,至于把他嚇這樣嗎?
家丁帶著幾分輕視的心思,帶兩人到一院子跟前,早有管家和幾個丫環仆婦迎上來。
田治輝渾渾噩噩似不知事,郁竹不得不拉著他進了院子。
待見著病人郁竹不笑了。
這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這個病人是認識的,正是兩個多月前,在荷花池邊調戲喬蓁的玉岑。
此刻這紈绔躺在榻上,面蒼白神昏不醒,幾個貌的子圍在榻前哀哀嚶泣。
田治輝的狀態比玉岑也強不了多,郁竹把暈頭轉腦的田治輝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好,從藥箱里拿出脈枕準備診脈。
榻前環繞哀泣的幾個子抬起頭來,懷疑地看著郁竹,七八舌地問:“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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