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思明想通這件事后，急不可待就要去找路子，想把《漓江年行》的本子給爭取過來。

言蹊頒獎典禮結束的當晚就乘坐飛機離開了海市，顧昭華一個人呆著也沒什麼事做，干脆提前回到了《心理證人》劇組。

請了三天的假，這幾天，劇組主要拍攝的是其他角的群像戲和吳啟的單人戲，等一回來，就有一場重頭戲等著拍。

江胡安的意思是讓休息一天，找找覺再拍。畢竟這場戲很重要，屬于全劇的一個高部分，他希所有的演員能夠到位，完完整整地把整條線走完。

可耳金山又開始唱反調了。

“不是回來了嗎？這場戲本來就是在晚上拍的，演徐景航的那位正好把前一幕拍完了，正飽滿，來了正好銜接上，一次拍了多好！”

江胡安解釋：“小顧才下飛機，今晚讓先休息一下，明天白天再拍一些唐瀅其他的戲份，讓慢慢代角，這樣再拍這場戲，效果會更好。”

耳金山不管：“請假我本來就不同意，萬一拖累進度怎麼辦！要不是為了盯著這部劇，我才不愿意待在這種鬧哄哄的地方！我最近一點靈都沒有，新書一個字都沒寫出來！”

江胡安心想，你不想呆就趕走，這里沒人歡迎你。

可他不敢說。

畢竟是自己選的大大，哭著也要把人安好。江胡安還準備再說幾句好話，顧昭華打斷他，表示自己今晚就可以開始演。

江胡安是個穩妥的人，他勸顧昭華不要被耳金山幾句話激到了，還是休息一晚上，明天再慢慢戲為好。

“放心吧江導，我沒問題的。”

對著耳金山微微鞠躬：“請假是我不對，但您放心，我肯定不會拖累劇組進度。這三天辛苦大家了，周燦，你去一趟景安酒店，多點幾道菜，按劇組人數打包盒飯，記得一定要點梅子排骨。”

環顧了一圈四周，對著所有人說道：“今晚我請大家吃飯。”

景安酒店是當地最好的酒樓，劇組所有人都歡呼起來。耳金山最喜歡酸甜口味的菜品，聽這麼安排，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周燦立刻開車去準備了，陶媛幫著顧昭華進化妝間換裝。

打心底不太喜歡耳金山，等陪著顧昭華換服的時候，見換間沒有外人，小聲抱怨：“這個阮老師心眼真小！”

顧昭華換上服：“文人多傲氣嘛，可以理解。”

從古到今，搞文學的人多半都有些怪脾氣。小時候有位先生，寫得一手好字，在京城里被人捧得一字千金。可他就是格古怪，每天看這也不爽，看那也不對，覺得全天下沒一個順眼順心的人或事。顧昭華小時候被他罵得天天躲在被子里哭，可過了一個月便也習慣了，不管他說什麼都是左耳進右耳出，趁他罵累了還能空問問，下學后要不要一起煮茶吃。

“阮老師年名，書又賣得好，咱們尊重一些也無妨。”

從更室走出來，背對著陶媛：“來，幫我拉一下后面的拉鏈。”

穿著一件白的襯，左手拿著一件西裝外套，右手把頭發挽起來，微微低下頭讓陶媛幫自己。陶媛看著細長白的后脖頸，忍不住手了一把。

顧昭華：？

陶媛輕咳一聲，非常正直地幫忙把拉鏈拉上。顧昭華轉過來，正整理著頭發，突然聽到問了一句：“昭昭，你是不是變大了？”

顧昭華：？

陶媛“嘖”了一聲：“噫～那啥真的會變大啊！”

顧昭華不解：“哪啥？”

陶媛豎起兩個大拇指，做了個的作，猥瑣說道：“那啥那啥～”

顧昭華：……

盡管又又惱，但決定這次一定要陶媛一頭！

淡定地穿上外套，一邊往外走一邊回答：“嗯，等你哪天有對象了，就知道了。”

單狗陶媛，到1萬點傷害！

晚上要拍的戲，是一場室對峙戲。

男主徐景航已經查到了幕后兇手是心理醫生唐瀅，但是他沒有證據。夜晚，趁著唐瀅下班，他獨自來到心理診所，想從的辦公室找出一些證據來。

誰知唐瀅早就料到了他今晚會來，特意將辦公室的擺設重新布局。品的陳設、時鐘的滴答聲……等徐景航進這個辦公室里，他已經掉了唐瀅的心理陷阱。

唐瀅一直沒有離開，算準時間，踩著高跟鞋，從悠長的走廊里走出來，一步一步發出“嗒嗒”的聲音。

這是對徐景航的最后一步心理催眠暗示。

推開辦公室大門，看著已經目呆滯的徐景航，一步步導他說出懷疑自己的理由，并且暗示他忘掉這些事。而徐景航其實并沒有被催眠，他在發現自己意識出現問題的時候，就將桌上的訂書針進了手心里，用疼痛使自己保持清醒。

在唐瀅導自己的同時，他也運用警察審理犯人的技巧，在反向導唐瀅說出一些細節。這一段張刺激，還有兩反轉，被書迷們稱作本書的封神之！

這是江胡安最期待、也是最擔心的一場戲。整本書，他最喜歡這一幕，反反復復讀過很多遍，每次都會被這兩人之間的極限拉扯刺激得腎上腺素不停飆升。

這一段節的主要視角是站在徐景航這個角上展開的，書里對他的神態和作描寫得比較多，對唐瀅的描寫較。江胡安幻想過無數次這一幕，每次都能把徐景航的戲份在心里象化，但對于唐瀅，他的想法始終是蒙著一層霧氣，略微有些模糊。

出場會是什麼樣的？是王般的高傲，還是有竹的微笑？

導徐景航的時候，又會用什麼樣的語氣和表？興、還是平常？會張嗎？還是說，滿臉都是勢在必得？

兩位演員場了，場記檢查好室的擺放和燈，退出拍攝現場。江胡安了，宣布道：

“action!”

吳啟率先場。他最擅長漢角，把一位堅韌老道的警察演得木三分。

江胡安十分滿意。

第一段戲順利結束，他喊了停，讓吳啟坐在屋里找找覺，安排顧昭華場。

說實話，江胡安是有點忐忑的。

倒不是說顧昭華演技不好，只是唐瀅這一段的戲份過于復雜，年輕演員經歷有限，看劇本，不一定可以掌握住這些細膩的變化。

江胡安怕接不住吳啟的戲，把唐瀅的人設演砸了。他看著鏡頭，準備等會跟耳金山聊一聊，問問他寫書的時候，到底是準備怎麼設定唐瀅這一段的表現。

拍攝鏡頭移到顧昭華出場的位置，化妝師最后幫補了補妝，便退場了。

燈演員就位，導演喊開始。顧昭華踩著高跟鞋，一步步從黑暗中走出來。

每走一步，走廊里的應燈就會亮起一盞。隨著燈亮起，人們逐漸看清了來人的樣子。

唐瀅臉不帶一表，眼神濃得像一團黑霧。漠然地走出來，上半得直直的，只有腳下的高跟鞋發出有節奏的聲音，一步步走到辦公室門口。

篤篤篤。

敲了敲門。

門無人應答，唐瀅擰開門把手。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里面沒有開燈，著月，徐景航目呆滯地坐在病人椅上，木偶般地擰過頭看向來人。

拍攝鏡頭重新推到顧昭華上。

只見站在門口沒有，保持著開門的姿勢。的眼神慢慢聚焦，黑霧凝了一個點，然后，角從兩邊慢慢扯起，出一個詭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