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了合作，言蹊工作室的其他人第二天就離開了。

他一個人決定多留幾天。

白天，顧昭華都去片場拍戲，言蹊多半時間都自己呆在房間里，理一下公事，等著顧昭華下班回來陪自己。

不過三天，他就有了一種自己被人包養了的覺。

今天顧昭華下戲早，他們約好了晚上一起出去吃飯。

下午的時候，言蹊理了一下工作室的事。之前做的訪談節目，臺長親自打電話過來，告訴他節目已經剪出來了，發到他郵箱，要他看看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言蹊直接打開了視頻，一邊看一邊跟對方討論。正說著，房門被敲響了。

他本以為是顧昭華回來了，看也沒看就打開門。

周允然怯生生站在門口，小聲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言蹊：“……”

他側過子，跟臺長說了幾句，約好之后再打回去。掛斷電話后，他才讓周允然進來。

周允然比之前瘦了很多，眼眶凹陷下去，大大的眼睛著水，一副泫然泣的模樣。

沒說話，垂首站在房間中央，言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良久，周允然發出一聲啜泣。

言蹊的頭又大了。

他把桌上的紙巾盒塞到手里：“好了好了，已經沒事了。等到編劇把你的戲改完，拍完就趕回去吧。”

周允然一聽，哭得更大聲了。

含含糊糊說了句什麼，言蹊沒聽清。他總以為周允然是因為被林總欺負、想到了以前的事而哭泣，故而特意安：“好了，別哭了，這不是什麼事都沒發生嘛！”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我已經讓人把你的蛋糕店打掃了，等回去了之后，沒人知道這件事，我們也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嗎？”

他自以為自己說的話全在點上，誰知周允然聽完，帶著哭腔喊道：“不好！”

言蹊：？

他對待周允然，從來都拿出了十足的誠意。聽到還是不滿意，下意識順著的話安道：“行，那就先不回蛋糕店，好好休息一陣子也行，或者你想不想去旅行……”

話音未落，面前的人突然沖過來，一把抱住自己。

言蹊嚇壞了，他兩只胳膊舉得高高的，都不敢。

周允然埋頭在他懷里，痛哭失聲：“我不要離開你，言蹊，我不想當一個普通人，我想留在你邊……”

饒是再不懂人心思，言蹊此刻也覺得不對勁了。

他想把周允然往外推，可此刻發出無窮的力氣，把他箍得的。

應該是洗了澡過來的，頭發和上都帶著一香味。言蹊苦不堪言，這種時候甚至開始開小差，思索在顧昭華回來之前，自己有沒有足夠的時間洗個澡。

周允然是鼓足了勇氣，特地上門告白的。說了許多，可言蹊腦子里只想著等會怎麼跟顧昭華解釋，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見他沒反應，周允然抬起頭，一咬牙，踮起腳想去吻他。

言蹊的自我保護機制開啟，條件反張開手，按著的臉把往外一推！

周允然往后一跌，摔倒在地。

放在以前，看到傷，言蹊是肯定回來扶自己的。但這次，他跟見鬼一樣，不僅不手，還往后退了兩步。

周允然不甘心，質問道：“你不就是嫌我臟嗎！”

言蹊本不明白在說什麼。

這不是才洗了澡，干凈的嗎？

他現在的腦子想不清復雜的事，只想立刻離開房間，但周允然堵在路口，除非他從上踩過去，否則本繞不出去。

周允然破罐子破摔，哭訴道：“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但是我有缺陷，你不得不把轉移到另一個人上。”

噎噎：“言蹊，我們以前那麼好，你出錢給我開店，帶我去參加朋友的聚會，為什麼現在都變了！”

言蹊一時間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解釋。

這都什麼事啊！

周允然往前爬了兩步，抱住言蹊的：“我知道，你對顧昭華好，不過是因為覺得的遭遇跟我類似。因為我不干凈了，所以你想找個替代品是不是！”

仰著臉，眷地看著言蹊：“我知道了，這一點我改不了，我也比不過。但我保證，我以后就乖乖地跟著你，什麼名分都不要，我也不會跟顧昭華搶什麼。是，我是我，好不好？”

言蹊恨不得踹一腳：“你瘋了！”

他再也顧不得其他，一把將出來，不顧的哀求，大步逃離房間。

臨關門，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周允然失魂落魄坐在地上，背影著絕。

他本想說什麼，但理智讓他閉。輕輕關上門后，他猶豫了一會，跟小石打了個電話。

***

“看心理醫生？”

顧昭華到了晚上才知道這件事，表有些震驚：“不至于吧。”

一想到下午周允然瘋瘋癲癲的模樣，言蹊還是心有余悸。

他正開著車，載著顧昭華出去吃飯。聞言答道：“其實，四年前，我就想帶去看心理醫生，可那個時候我們沒什麼錢，就說算了”

他把以前的事都告訴顧昭華：“我后來幫開店，帶見我的朋友，也不過是為了讓開心一點，盡快走出來。”

夜很黑，遮住了顧昭華略嘲諷的表。

原來自己以前想的沒錯，周姐的心態真的有點病，確實得去看看心理醫生。

言蹊下午被嚇壞了，此刻一腦把所有事都告訴了顧昭華，想求安。

“……其實在蛋糕店干得好的，我真的不懂為什麼非要回來。”言蹊煩躁至極，第一次開車的時候沖著前面的車按了喇叭：“說一直喜歡我？還說你是替？開什麼玩笑！要是當時早點帶去看看，也不會把心病拖到現在，導致想差了！”

他一口氣說完這句話，心里才舒暢了一點。側頭看到顧昭華略帶嘲諷的眼神，這才覺得話里有些不對。

言蹊訕訕：“不是，我沒把你當替……也不是，我本對沒興趣！”

顧昭華嘲諷的其實是言蹊，發現，這人對人的了解程度，比自己以前想的還要差勁。

立刻換上一副擔憂的表，順著言蹊的話討論了一下周允然的“病”，然后地提議道：

“如果有條件的話，不如考慮一下療養院。那里有專人陪護，環境也好。時間久了，周小姐肯定會想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