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玉的口中只吐了一個字，無比的冰冷。

后跟著的十數萬鐵騎聽到號令，立即斬殺向前。

宮門口頓時就多出了好幾尸。

玉下令打開宮門。

當紅漆木打造的宮門緩緩地在玉面前展開的時候，玉想起了幾年前，和親遠嫁天寧國的場景。

那個時候，漆紅的宮門在后緩緩地關閉，是在告訴，是被驅逐的人，是永遠也無法回到大宛的人。

如今，無論這座皇宮愿意與否，這一次都將為了而開啟，迎接來作為這里的新主人。

玉如無人之境般連破三座宮門，行至紫宸殿前。

玉清晰地記得，幾年前的今天，和太皇太后聯手起兵宮變于紫宸殿前，無奈中了皇帝的計策，太皇太后被迫用死換得了玉的一線生機。

那一夜，是那樣的慘烈。親眼看著自己的祖母在自己的懷中咽了氣，而卻無能為力，只能屈辱的任人宰割。

如今，玉以絕對優勢再次興兵于紫宸殿前。這一次，再沒有什麼皇帝的計謀，有的只是玉的勢如破竹。

玉一揚披風，即使穿著厚厚的鎧甲，的腳步依然矯健。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走到紫宸殿的正殿臺上，看著站立在殿門口的夏承吉。

“夏公公。”玉倒是客氣地應了一句，“好久不見，別來無恙。皇兄可還安好？”

“陛下一直都很好的，如果沒有長公主殿下這一次‘意外’的拜訪的話。”

玉“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本宮竟不知道，夏公公也是會說笑話的。”

“長公主殿下，臣說的不是笑話，只是您覺得好笑罷了。”

“皇兄可在里面？他怎麼讓你在殿外迎接本宮，怕不是想讓你一個人，抵擋本宮這十數萬兵馬？”

“如果能以奴婢一己之，換得陛下一線生機，那奴婢就是碎骨、挫骨揚灰，靈魂永不回，也甘愿。”

“你倒是忠心。”玉并不鄙視夏承吉的這一番表白，反倒還很佩服他。

但是夏承吉顯然誤會了玉的意思，強調道：“陛下是個好皇帝。”

玉搖了搖頭，無意與夏承吉去爭辯這個：“罷了罷了，看在你還稱我為‘長公主殿下’的份上，我就允許你和我皇兄，生死相依。”

“這可是，皇后都不會有的待遇呢。”

玉說的足夠人，其實也知道，夏承吉既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也就代表他在皇帝死后，必會跟著去的，不過是順水推舟做個人罷了。

玉說完，正想略過夏承吉走進殿，夏承吉卻再一次住了玉。

玉停下了腳步，扭過頭來看著夏承吉。知道，夏承吉是攔不住的，但還是好奇夏承吉為什麼要攔住。

“長公主殿下，請帶著奴婢一起進去。”

玉有些吃驚，雖然說，親眼看著自己敬的主子死在自己的面前，是有點殘忍，但是——

玉也有些搞不明白夏承吉在想什麼，但還是答應了夏承吉這個古怪的要求。

同時，玉也喚來了兩個士兵，跟在夏承吉的后，切監視著夏承吉的行，避免夏承吉在玉背后有任何不該有的行。

玉的面前有三個士兵為開路，待走進殿，玉發現殿燃了濃厚的熏香，整個殿煙霧繚繞，就好像是上天的仙界。

玉皺了皺眉，懂醫，鼻子敏，聞得出來這個香不過是普通的檀香，不是什麼致命的毒藥。但檀香燃到這樣煙霧繚繞的況，也是足以令人震驚了。

玉捂著，半是索，半是警惕地走了進去。發現皇帝著登基時才會穿的冕服，還不是日常穿著的普通龍袍。

皇帝穿戴整齊，正襟危坐于床上，他閉雙眼，就好像一座佛像，檀香繚繞，似霧似幻，就好像是一場夢境。

玉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深吸一口氣，這里的檀香味道實在是太濃了，真要那麼用力的吸一口，保證要中毒。

“皇兄。”玉到底還是喊了輩分，“本宮來，取你命了。”

皇帝聽到這句話，才幽幽地睜開眼睛：“你來了。”

“皇妹，你瞧皇兄這一，好看嗎？”皇帝抬了抬手，像一只孔雀炫耀自己的羽。

若不是玉的后站著這麼多士兵，真的要以為這是什麼兄友弟恭的畫面。

玉到底沒有說話，因為這一本不該穿在他上。皇帝見玉遲遲不說話，也收斂了笑容。

“罷了，皇妹，朕有話要跟你說，是事關你父皇的。”

玉眼睛一亮，但還是問道：“當真？”

“當真，不過只能你和朕兩人聽，你讓其余的人都退下。”

玉的臉上顯出猶豫的神，李嬤嬤也不贊同地道：“殿下，不要答應他，誰知道他還有什麼暗招！”

“李嬤嬤。都這個時候，你還這麼不相信朕。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再者，在你們來之前，朕已經在這里吸了一個多時辰的檀香了，早就迷糊了。”

玉也是有武功的，自認為自己與他一對一并不會落在下風，再者這殿的檀香能點到這個程度，肯定也是燒了很久的。

玉相信了皇帝的話，在李嬤嬤的不贊同下支退了所有人，包括夏承吉。

皇帝瞧著突然空曠許多的大殿，勾一笑：“皇妹，你還是那麼單純啊。”

玉下意識地退后一步：“人已經都請出去了，你到底要講關于我父皇的什麼事？”

“什麼事？自然是你們父倆最終都會命喪于我手的事！”

皇帝突然從床上彈坐起來，拔出藏在冕服之下的匕首，朝玉刺來。

玉大驚，但還是眼疾手快地一躲，躲到柱子后面，皇帝撲了個空，但依舊整裝待發朝玉刺來。

“這個皇位，朕絕不會讓你那麼輕易地得到！”

“就算得到！朕得不到的東西，也絕不會讓你能夠完完整整的得到！”

玉再次一個閃，躲開了皇帝的攻擊。皇帝到底穿了冕服，行沒有那麼方便，玉干脆地朝柱子后面一轉，反手抓住皇帝的手腕，將匕首朝皇帝自己的方向刺去。

皇帝朝前的勢能來不及收回，也正好“撞”上自己的匕首。

皇帝瞪大了眼睛。

因為那匕首上淬了毒，劇毒。

他必死無疑。

但玉并不知道匕首上有毒這件事，刺中皇帝后，連連后退三步。

“果然，李嬤嬤說得對，本宮還是輕信你了。”

玉看著皇帝整個人跌到地上，像一只被打落的黑蝙蝠。

皇帝的因為中毒，開始不停地搐起來。

玉看著皇帝逐漸變得烏青的，職業的敏告訴，皇帝中毒了。

此時此刻，皇帝再也無法反抗，玉蹲到地上，看著不停搐的皇帝，看著在皇帝口的那把匕首，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當年殺死我父皇用的毒藥，該不會就是這一種吧？”

皇帝自然不可能回答，但還是嗚咽嗚咽地，說不出話來。

玉對他沒有任何意思同，只是冷笑道：“你用過的毒藥，還真是多。”

“父皇那般明磊落的君子，卻死在這樣私的你手里，真是父皇的業障。”

玉已經不指能從皇帝口中問出什麼真話來了，不過皇帝倒是承認了一點，的父皇是他殺的，沒有報錯仇，這就夠了。

皇帝的眼睛一點一點地出現眼白，玉知道，皇帝已經不用多費心了，越過皇帝的尸，走到小前殿的書案邊。

書案上，放著大宛的傳國玉璽。玉打開金蓋，將里面的玉璽顯出來，

皇帝到底還是沒有失心瘋，把玉璽給砸碎了。

也或許是，他以為自己還有繼續當皇帝的可能，舍不得砸吧？

玉捧起玉璽，將它高舉過頂。

父皇、皇祖母，你們看到了嗎？

我做到了。

我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奪回了皇位，坐上了帝之位。

我為你們報了仇。

你們臨死前所有的愿，都可以實現了。

你們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玉將玉璽捧進了懷里。這一次，玉終于知道，玉璽捧在手里，是什麼滋味了。

這是權力的味道，是天下至尊，不容許被任何人拒絕的。

玉了一會兒，便將玉璽放回原位，踏出大殿。

“皇兄罪大惡極、十惡不赦，如今已經殯天，去地下給先帝謝罪去了！”

“本宮乃天命凰，理應接過這偌大的責任。然名不正則言不順。先九江王世子乃鳩殺先帝篡奪得來的皇位，本宮絕不做他的繼承人！諸位隨本宮前去立政殿取真正的先帝詔，陪本宮一起做個見證！”

玉要做的，是父皇的繼承人，以父皇之正統，來鞭笞先九江王世子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