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之父正在猶豫如何和玉接，沒想到秋尚書竟然主來拜訪他。

秋尚書繼喪之后，一直在朝堂上都有些謹小慎微的，一直以為皇帝會在廢后賜死秋芷若后拿他們秋家開刀，但最后皇帝并沒有置他們秋家。

秋尚書并不覺得自己在這一朝會再有什麼更上一層的權勢了，所以他是想主投奔玉的。

再加上，秋尚書并不知道自家兒對玉做的那許多勾當，只會以為玉和他之間，也就是曾經和他兒慕同一個男人而已。秋尚書和玉之間，并沒有什麼很大的仇怨，只是尚書和長公主之間的關系罷了。

秋尚書開誠布公，講明了自己的想法。他的兒和麗妃都被皇帝賜死，他的兒好歹還是有點理由的，麗妃真的是莫名其妙就被皇帝殺了，末了還一點解釋也沒有，這怎麼不會讓人心寒呢？

麗妃之父聽到秋尚書如此直球地跟他講明了自己的想法，倒不是有多信任他，而是這個要求秋尚書太過迫切地想要實現了。

“秋尚書是來說服我反水嗎？”麗妃之父倒是笑了，“如此直截了當地說了，你就不怕我反手把你在陛下面前把你給告了？”

“明正(麗妃之父小字）既然這麼說了，就是不會說了。麗妃娘娘在宮里如此盛寵，卻也死的如此不明不白，你難道不該計劃計劃自己的后路嗎？”

換言之，秋尚書的意思就是，明正不像是死腦筋愚忠的人，秋尚書的這個建議，麗妃之父是會考慮的。

麗妃之父慢條斯理地喝完了一整杯茶，開口道：“王都督，原先是太皇太后的心腹，之前陛下找了很多理由想殺了他，被余國公保了下來。”

“如今為了保住那一條命，兵已經是不管了的，剛好也未娶妻，單漢一個，便住在了余國公的家里。”

王都督是個孤兒，自被太皇太后收養。太皇太后發現了他軍事上的才能，便著力培養，他也爭氣，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再加上太皇太后的助力，坐上了這中軍左都督之位。

他倒一直未娶妻，他總說自己尚沒有心子，一切全憑太皇太后安排。太皇太后覺著他年輕，也不急著指婚，讓他再歷練歷練，他的婚事便擱置下來。

待到太皇太后去后，他的靠山倒了，權貴更不會有人會把兒嫁給這樣一個孤兒——雖居要職，卻被陛下忌憚。

王都督一直念太皇太后的救命和養育之恩，一直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仍舊堅持自己的底線。

“雖然王都督不再去軍營，但威還在，若由他去為玉開城門，士兵們也能夠聽服。”

說服王都督去為玉開城門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不需要說服，知會一聲便好了。王都督不可能不幫太皇太后唯一幸存的子孫——玉的。

麗妃之父肯這麼說，就是答應了秋尚書的提議。秋尚書終于舒展了眉頭，順著麗妃之父的話道：“如今的余國公是太皇太后的親弟弟，我們得先暗中去拜訪他，才能將人給帶出來。”

雙方一拍即合，當夜就去拜訪了余國公。余國公確認了兩人的拜訪不是陛下的陷阱，這才讓王都督出來見他。

兩人商量了一下到時候如何開城門，余國公便修書一封，在如此嚴峻的況下，將信送到了玉的手中。

此時，城外的玉已經整合好了契丹軍隊，并不知道城在短短的這幾日間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

當收到余國公的信的時候，是非常驚訝的。

余國公算起來是他的舅公，這復雜的親戚關系，玉對這位舅公算起來算不得多親近，至在穿越來之后，是沒見過的。

這一層關系，經李嬤嬤說來，說還是算可靠，可以利用的。

玉放下心，不確定地道：“他們當真會為我開城門？”

“不管信不信，明日殿下都是要進攻的。若是他們開了城門那邊省了我們的事，若是不開我們只是照計劃攻城罷了。”

玉搖了搖頭：“突然好好的來了這樣一封信，難保不會有詐。這幾日帝京到底是什麼況？”

玉喚來鸞衛里專管報刺探的暗衛，探得了這幾日皇城里的消息。

玉只是大驚：“皇帝當真生生打死了麗妃？”

“回稟主子，正是。”

玉不寒而栗起來，但一想到皇帝是能親手毒死杜淑妃的人，這樣的行為也就合理了，但也還是為麗妃惋惜。

“皇帝這真是自斷后路，在這個時候還不籠絡大臣，甚至還打殺權貴的兒，是真的要把人心都送到我這邊來！”

玉想到這一層，還是不浮現出笑容：“天要亡他！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看來這開城門一事，是真的了。”

玉并不覺得這是詐降，若是代價是殺死自己在宮里已有地位且寵的兒，那也太大了，無妨讓他們家族暫時的可持續發展。

如此，玉便下定決心，于明日寅時，正式攻城。

王都督一伙人在這夜就已經準備起來了。余國公將自己的私兵給王都督，讓他帶著去城門口，刺殺了北門的首領，奪取了北門的控制權。

秋尚書和麗妃之父也在，三人以大義說服了被刺殺首領的守城軍隊向王都督聽令。

未免事有變，秋尚書偽造了每日都要送進宮的城門首領簡報，讓皇帝不疑心城門的況。

九月二十四日，玉攻城。

玉按照約定，以北門為主攻點。果然，北門應約為而開，大宛帝京向袒無疑。

玉駕馬站在隊伍最開頭，帶領著軍隊城。的邊陪著宴寧和李嬤嬤，一行人浩浩地開進帝京。

寅時，街上的集市還沒有完全開啟，不過是一些早餐攤開著，也滿足了玉最小限度打擾民眾的想法。

不過穿著軍械戰甲的戰士，在走路時是不可能不會有聲音的，百姓們也都猜到了玉可能已經城的況，但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打開門窗，已經開店或者出來行的民眾也都止住了行，靜靜地等著玉的軍隊過去。

至皇城門口，天才剛大亮。

宮守衛并不是玉的人，玉照例要勸一番的，不戰而屈人之兵，那才是代價最低的。

門口的侍衛一面派人給宮送信，一邊與玉周旋。

按道理都打到宮門口了，接下來的質實屬宮，在絕對的力量懸殊之下，還有這麼忠心的人，也實屬難得。

派去送信的侍衛真的是馬不停蹄，打破了在皇城不能騎馬的規定，不過事急從權，路上也沒有人攔著他。

玉已經到宮門口的消息傳到紫宸殿，彼時皇帝不過剛醒，上還穿著單，聞之便有些懵。

“你說什麼，攻進來了？”

“是……是的……”

“那還報給我廢話干嘛？迎擊啊！守啊！給我死死地守，沒至戰死最后一個人，都不許放棄！”

報信的侍衛聞言，立即大哆哆嗦嗦地退了下去。

皇帝閉上眼睛，疲倦地了眉心。他在最后一賭，是玉會繼續殘暴地屠盡皇宮的每一個人來殺他，還是玉帶著那可笑的憐憫心來和自己談。

只要他還能談，那麼他就還會有反擊之機！

皇帝自負聰明的想著這一切，認為玉不會愿意皇宮流河。況且玉帶著的軍隊里有契丹軍隊，這一遭流河便是被契丹洗劫無異，這是國恥！

夏承吉站在一旁，咽了咽口水，因為是太監，那一點也不明顯的結上下了一下，似乎言又止。

他跟在皇帝邊這麼多年，不可能猜不皇帝心里在想什麼，只是，他覺得，皇帝高估了這些人對他的忠心。

不是所有的人對皇帝的心，都跟他夏承吉一樣。

“陛下，奴婢伺候您更吧。”夏承吉捧著華服，恭敬地走到皇帝的邊。

這是他作為一個太監，一個公公，最后能為他的主子，他的皇帝，做的事了。

若是他的主子一定要死，那他也要讓他面面的死。

皇帝轉過頭來，看著那件龍袍，出手來，了。

“可惜了……這樣好的質……”

朕或許只能穿最后一次了。

——

玉跟城門口的侍衛周旋了一會兒，知道他們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們只能強攻了。

玉失神了一會兒，靠玉最近的侍衛頭子以為玉是看破了他們的拖延，準備不再與他們虛與委蛇了，突然拔出劍來，向玉刺來，側的李嬤嬤眼疾手快，回搶先一步刺死了他！

玉瞪大了眼睛，沒有反應過來這樣的變故。

“長公主殿下，不要猶豫了。您該狠的時候就要狠心一點！”

“只有視您為主子的人，才是您的臣民，是您在乎和要保護的人，其余的，都是敵人！”

玉深吸一口氣，拔出腰間的劍來，直取了面前另外兩個侍衛的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