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都已經做到了最后一步，就差那麼一點點，事就會有個好結果了。你不相信你父皇的能力，反倒在這里勸我提前走，你是有什麼圖謀嗎？”

“我沒有什麼圖謀，我只是好心提醒你這麼一句。”

玉冷笑一聲，反問道：“那你是站在哪個立場呢？”

“我站在哪個立場很重要嗎？”耶律拔都搖了搖頭，“左不過現在我的意見并不重要，現在只需要看蕭楚才的想法。”

“你會幫我嗎？”玉故意問道，實際上并不覺得耶律拔都會幫自己。

“我可以幫你，但我幫你不像父皇幫你，我是有條件的。”

玉來了興趣：“你有什麼條件？”

“替我殺了至清元。”

玉瞪大了眼睛，連這個至清元的仁兄都不認識，耶律拔都一開口就讓殺了這個敵？

“讓我殺了至清元！？我都不認識他！？我拿什麼理由去殺了他！？”

“所以是，替我殺了至清元，以一個合適的理由。”

耶律拔都想要至清元死，但也不想臟了自己的手，讓蕭素與自己陌路。

否則他有千種萬種方法至哈勒至清元于死地。

到底經自己的手殺人，以蕭素的子，定會追究到底，用可以用的一切手段，去查明到底是誰殺死了至清元。

耶律拔都不會低估蕭素的聰明。當然，他也有足夠的自信能夠做到“滴水不”，但他并不敢保證以蕭素的耐心，不會一直查下去。

與其讓蕭素為此一直惦記著至清元，一顆心全撲在查真相這上面，不如直接給送上一個現的兇手。

等到自己慢慢查，慢慢查，親自查出來兇手的人選，就是不相信也難。

如果要為了至清元報仇，那麼也只能依賴自己的力量，他們的余生將會永遠綁在一起。

查案可以單獨借助蕭家的力量，而報仇則不一定。

簡直是一舉兩得。

“只要你能讓至清元死，我可以讓蕭楚才立即同意將契丹的兵借給你。”

玉不置可否，挑了挑眉道：“你那麼有能耐？你父皇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你能解決的了？”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辦法，你大可放心。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答不答應跟我做這個易？”

玉認真地搖了搖頭：“至清元與我無冤無仇，我不會為了和你做易，就害他。”

“你倒是有底線的。”耶律拔都意味深長地審視了一下玉的臉。

玉擺了擺手，像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小伙子，我還是奉勸你一句，不要犯錯，這種事還是不要做，一失足千古恨，你們兩個之間從此將會有永遠也無法彌河的壑。”

耶律拔都默然，就在玉準備離開的時候，耶律拔都再一次拉住了玉的手。

玉再一次無語了一番，耐著子道：“殿下還有什麼事？本宮剛剛已經拒絕過你了。”

“我想問問你，你到底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取得阿素的信任的？”

玉猶疑了一下，對于他們倆的關系，是真的不想過多評論，畢竟這是他們倆的私事。

已經在這里跟這個耶律拔都講些有的沒的話，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殿下。但我知道一點，蕭素實際上也是很信任你的。”

“沒必要過分在意過去的事，向前看就可以了。”

“還有就是，真誠很重要。算計的再多，或許最后都會是一場空。”

玉言盡于此，至于耶律拔都聽沒聽進去，就不在的職責范圍了。

玉跟著耶律質古回了宮，蕭瑰聽耶律質古回稟了蕭素的況，稍稍舒心了些。

“你對于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蕭瑰還是沒有放開來夸，“本來你做了這麼大的事，算我們家的大功臣，應該好好地犒勞你一番的，但是因為你如今的境況，沒辦法大肆張揚，便只能委屈你了。”

“不礙事的。”玉救人，也不是為了那些報酬。只求圖一個心安。

——

玉雖然拒絕了跟耶律拔都合作，但耶律拔都卻依舊要“幫助”玉。

不過算起來，幫助玉不是他主觀的，而是客觀造就的。

他是打算締結一門聯姻，把北坊蕭府蕭楚才的嫡蕭玉嫁給北樞院樞使蕭佐。

蕭佐是西錦蕭府之人，跟他母后蕭瑰同族，是自家人。

蕭佐算起來，他該稱一句小表叔。蕭瑰是蕭佐父親的長姊，蕭佐之父是蕭瑰最小的親弟弟。

在這麼多年的培養下，蕭佐也是蕭家下一輩最有為蕭家家主的人。

一旦蕭楚才嫁了兒，自然就會站在西錦蕭府這邊，自然也就會跟隨他們的決策，同意皇帝向玉借兵的決定。

同時，一旦蕭楚才嫁了兒，那麼，西錦蕭府、北坊蕭府、南裕蕭府將站在同一戰線上，這對耶律拔都奪嫡是非常有利的。

思及此，耶律拔都給蕭楚才下了拜帖。

北坊蕭府——

蕭玉聽到父親說耶律拔都不日就要登府拜訪，自然是喜不自勝，但一想到那日在南裕蕭府后面看到的景象，眼神又黯淡下去。

“爹爹，拔都殿下可否有代是什麼事？”

“拜帖上只說了過府一敘。”蕭楚才不清楚，索不猜了，“吩咐下去，通知府里，好好準備。”

耶律拔都這一次到底是正式下了拜帖，他絕不可能在這件事上虧待了耶律拔都，失了他們北坊蕭府的面子。

蕭玉也不多想，盡心盡力地幫助府里準備迎接耶律拔都。

看著自家兒認真的模樣，蕭楚才看在眼里，嘆了一口氣。

耶律拔都如約而至。蕭楚才拗不過自己的兒，只能讓蕭玉躲在屏風后面看耶律拔都。

耶律拔都倒是開門見山，說了希蕭楚才嫁兒的事。

蕭楚才臉微變。

屏風后面的蕭玉臉大變，剛剛見到耶律拔都歡喜的笑臉立即就沒有了。

幾乎就要沖出去質問耶律拔都，但生生地忍住了。

“蕭佐年紀輕輕，不過長我三歲，就已經任北樞院樞使，前途無量，未來更將會是我西錦蕭府的掌家人，你將兒嫁給他，執掌中饋，并不是一件壞事。”

耶律拔都覺得蕭楚才同意是理所當然，作為蕭家的兒，人生不過就是兩條路——一條，嫁給帝王，爭取做皇后；另一條就是嫁宦之家聯姻。

做不皇后，做北樞院樞使夫人也是不錯的選擇，除非是，想嫁給皇帝做妾室。

不過，有蕭氏皇后在前，如果皇后跟蕭氏妃子出自同一家族還好，這個蕭氏妃子就是這個家族除了皇后之外養的備胎，就是為了把這一代的皇后之位牢牢把握在自己的手里。

如果這個蕭氏妃子和皇后的蕭氏不是一個蕭氏，那麼這個蕭氏妃子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多。

北樞院樞使，就是相比漢人朝堂里的丞相一職，也稱得上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做樞使夫人，就耶律拔都私心而言，是比作皇帝的妃子舒心的。

蕭楚才咂了咂舌。

壞事的確不是壞事！他私心也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他兒不會愿意嫁啊！

他唯一的嫡蕭玉，想嫁的是你啊！

蕭楚才復又眼神復雜地看了耶律拔都一眼。到底耶律拔都是嫁不了，他也不愿意讓自己的兒委做妾，看蕭素的臉。

他該為蕭玉的后半生好好打算了，不能再任由蕭玉任下去。

若是能嫁進西錦蕭府，倒也能斷了蕭玉的念想。更何況，耶律拔都提出的這個人選，的確是不錯的選擇。

“殿下今日來提及此事，就是替蕭佐來提親的嗎？蕭佐可同意此事了嗎？他會愿意娶我的兒嗎？”

“這個蕭大人放心。小叔也是很喜歡令嬡的。甚至還有些臉皮薄，不敢親自上門，還要我來替他探探風。”

“他擔心啊，他要是被令嬡當面拒絕了，會心碎昏厥過去。俗話說得好，近鄉更怯，這句話在他上，真是夠準確的。”

“若是今日蕭大人放下準話，有了答應此事的苗頭。明日蕭佐定會親自登門，與蕭大人商議此事。到時候蕭大人便可以實地考察這個準婿，看看合不合蕭大人的心意。”

“實際上啊，當年小叔和令嬡初見，就已經注意上了，當時還在孤的面前，私下里說了好多夸贊的話呢！”

“……”

耶律拔都又說了不的好話，蕭楚才心念一，幾乎就要答應下來，躲在屏風后面的蕭玉再也忍不住了，一腳踹開屏風，大吼道：“爹爹你不要答應！”

巨大的屏風轟然倒地，發出一聲巨響，讓在場的所有人嚇了一大跳！

“爹爹你不許答應！”蕭玉又強調了一遍。

蕭楚才的眼神從最先的震驚中轉過神來，看向蕭玉的眼神慢慢不贊同：“蕭玉，你出來干什麼！”

“爹爹，我再不出現，你就要把我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