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來算什麼本事，養的大才算是本事。況且，這個孩子，這麼多人盯著，能不能生下來，還是一回事。”

云禾盡量說著讓秋芷若開心的話，但是秋芷若仍舊皺著眉頭：“那麼多人盯著有什麼用，胡婕妤肚子里懷的是陛下的第二個孩子，陛下孩子不多，胡婕妤的這一胎，陛下肯定十分在意，有陛下盯著，我們又怎麼能在里面做手腳呢？”

“到時候不蝕把米，這件事本宮還得再想想。”

“娘娘，您是皇后，這件事何必讓你親自手呢？”

“若我不手，那又有誰會手呢？胡婕妤是麗妃送進來的人，麗妃自然不可能對下手，定貴妃又是個置事外的子，肯定不會手這件事。”

云禾頓了頓，腦中瘋狂地揣測著秋芷若的意思，便道：“其實胡婕妤這個孩子就算生下來，即使是個男胎，也不了大事。他有個異族子的母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絕不會有被立為儲君的可能，更何況娘娘手里已經有了大皇子這個養子。”

秋芷若有手的心思，但沒有付諸行的想法。

“罷了，便讓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吧。本宮便不手了，孩子能不能順利出世，便看的本事了。”

秋芷若說出了自己心的想法：“不過，既然有了孕，那麼便不能夠再繼續伺候皇上了。安排太醫好好照顧胡婕妤，務必在外人看來滴水不，一點差錯也不能出，本宮要做好這后宮之主。”

“娘娘……？”云禾有些不確信地看了一眼秋芷若。

“本宮這些日子，因著胡婕妤的事，跟陛下暗僵著，鬧著脾氣，和陛下的相有些不如從前了。”

“但是本宮一直都明白，這皇后之位就只是一個皇后之位，本宮要做好這個皇后，就要摒棄本宮的那些不該有的小子。”

皇后是的工作，不是這個人。

從自己的表姐手里搶來這個男人，當時談不上有多這個男人。看著他后宮如云，現在自然也算不上。

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地位有一一毫搖的可能；不甘心在大宛，有別的人踩到頭上去！

爭的，是一口氣。

——

翔又一次在麗妃的幫助下溜出宮，去和玉見面。

玉如今住的宅子，是當年先帝購置下的，房契主人多年不變，不容易被查的一房產。

翔輕車路地來到這個宅子后門，有規律地敲了門。

敲幾下，節奏如何，都代表了他和玉之間的暗號。

里面有人出來，回敲了幾下門，翔復又出手，敲了新的暗號。

這一次，大門終于為翔敞開。

呂莫娘看著翔，道：“大皇子，長公主殿下在里面等著你，隨奴婢來吧。”

翔點了點頭，跟著呂莫娘走進去。

彼時玉正坐在書案前，寫著什麼，見到翔過來，放下了手中的筆。

“堂姑。”翔還算是親切地喚了一句，“我已經都按照你要求的去做了，下一步我們要做什麼？”

“給胡婕妤下毒。”

玉平靜地打開桌面上的一個小盒子。

翔瞪大眼睛，急切地道：“我不想害人！我不想害無辜的人！堂姑，胡婕妤不是你要求我把送進宮的嗎？你難道送進宮，就是要讓送死的嗎？”

“我沒讓你毒死。”玉將那個打開的盒子推到翔的面前，“這是含有毒死你母妃的毒藥分的落胎藥，經過配方的重置，這個藥只有落胎的功效，但聞起來和吃起來的味道，和你母妃當年所服下的毒藥一模一樣。”

“你要害死父皇的孩子，我的親弟弟或者妹妹！？”

翔已經急了：“堂姑，我信任你，沒想到你卻是這樣的人！”

“胡婕妤本就沒有懷孕。”玉平靜地說出了這個事實，“你父皇后宮里的那些妃子，包括秋芷若在都不是吃素的！這麼多年們也沒生下個一兒半，這個胡婕妤怎麼可能這麼巧，一侍寢就懷上了？”

不可能皇帝后宮里所有的人都不能生。只可能是皇帝自己的問題，不易讓人有孕，杜淑妃能夠功懷孕并生下翔，只能說是十分幸運。

“胡婕妤沒有懷孕！？怎麼可能！？那麼多太醫都診斷出來了，連父皇也騙過了……”

“胡婕妤服用了假孕的藥，能夠改變脈象，暫停子月事，給人營造出一種懷孕的假象。”

此藥對子的子不可能沒有傷害，但也在合理的范圍之。胡婕妤為報當年的殺父之仇，也算是下了苦功夫。

胡婕妤便是當年一位西番藥商之，皇帝毒死玉父皇的毒藥便是從胡婕妤的父親手中購得的，后因意外得知了皇帝殺害祁鈺，被殺人滅口。

彼時胡婕妤不過是一個六歲的小孩，玉也是花了好大的力才找到這個跟著母親討生活的孩。

得知了父親的遭遇時候，胡婕妤是自愿為父親報仇的。

玉看著翔已經相信了自己的說法，便繼續道：“你將這個毒藥拿回去，下在胡婕妤的飲食里。一旦東窗事發，我會讓宮里已經安排好的人嫁禍給秋芷若。”

翔抓著藥盒的邊緣，有些不理解地道：“既然堂姑已經在宮里安排好了眼線能嫁禍給秋芷若，那堂姑還要翔做什麼？為何不讓那些眼線直接下毒？”

“因為我希你，也能夠服下這個藥。”

“為什麼！？”

“你放心，我剛剛已經說了，這個藥的配方經過重制，毒不死人，也對非孕婦沒有影響。”

“我之所以讓你服下這個藥，是因為接下來的計劃，必須你來配合。”

“秋芷若沒有理由對胡婕妤下手，但懷孕了的胡婕妤可不一樣。如果秋芷若在這個時候發現自己有孕，那麼就會清除一切可能會對皇兒造阻礙的障礙。”

“這個時候，再經由麗妃之手，意外揭發出這個毒藥的分和杜淑妃當年所吃之藥十分相似，這樣幾下來，皇帝就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去。”

翔似懂非懂地道：“所以那假孕的藥，堂姑也打算給秋芷若服下嗎？”

“不然怎麼讓以為，自己懷孕了呢？”

只有讓秋芷若有合理的理由去下毒害胡婕妤和腹中的孩子，連帶著再害了翔這個唯一的皇子，才能真正到皇帝的不悅之。

無論秋芷若再如何辯解，無論皇帝對接下來展現在他面前的這個現象怎麼判斷，懷疑的種子都會種下了。

“這樣難道就能扳倒秋芷若了嗎？難道父皇不會再看著懷著孩子的份上原諒？”

畢竟，如果玉給的毒藥確實沒有問題，那麼翔不會有事，會出事的也只有胡婕妤肚子里那沒有出世的孩子。

到底是胡婕妤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分量重，還是秋芷若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分量重，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翔，你不要忘了，秋芷若并沒有真的懷孕。若是皇帝知道假孕，豈不是罪加一等？”

“況且，就算懷了孩子，但對胡婕妤的傷害并不能抹殺掉，你明白嗎？”

翔點了點頭，已經接了玉的計劃，便道：“這個藥，真的沒有問題嗎？”

“你不相信我？”

玉出手，從盒子里捻了一點毒藥，放進自己面前的那杯茶水里。

毒藥緩緩地在杯子里化開，玉端起茶杯，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并將空了的杯子給翔看。

“這樣，你可相信我了？”

“堂姑是個可以信任的人。”翔上前一步，替玉蓋上了毒藥盒子，將毒藥盒子收到自己手中。

“我會按你的要求做的。只是就這樣，真的能扳倒秋芷若嗎？”

玉輕輕地搖了搖頭：“我告訴你，你是想親手殺死秋芷若，還是想看著慢慢死？”

“如果可以，我想親手殺了，報我的殺母之仇。”

玉看著翔提到他的母親，變得無比堅毅的臉，便道：“這只是第一步，重要的是，要讓皇帝主厭棄秋芷若。”

“毒害皇嗣的事，如果并不能讓皇帝下決心廢掉秋芷若。那麼如果再牽扯到定貴妃的事，涉及到兩國邦，影響到他皇位的穩固，那麼以皇帝的格，就一定會拋棄秋芷若，解決掉這個威脅他皇位的心腹大患！”

玉并沒有暗示翔，他的父皇有可能也是殺害他母妃兇手之一，而是會按照宴寧的要求，讓翔在接下來的事件中逐漸意識到這一點。

玉要做的，是把他們九江王一脈全部端了，讓父皇祁鈺這一脈重歸皇位。

才是唯一的正統繼承人，是父皇統治的延續，必須再想辦法，讓的兩個叔叔楚王、寧王進京，為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作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