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將軍?”玉頗有些意外地看著他,“夫君放你走了?”
玉想著該是江瑾賢跟青執代完了,青執想出來追涼月。
“涼月已經走了。剛剛夫君也說了,讓你們兩個人分開一段時間,不見面,對雙方都好。”
青執輕輕地嗯了一下,在夜的掩映下,他牢牢的盯著玉。
“娘娘,您跟涼月說了什麼?”
“沒有什麼,只是安了一下。”玉快速地道,“說實話,這件事,你做的確實不厚道。”
青執抿了抿,似乎并不想跟玉繼續聊關于涼月的事。
“娘娘。你還記不記得,之前在安王府的時候,槲寄生下,微臣曾承諾過你,若是你有什麼需要,我會盡力幫助你的。”
青執的眼睛亮晶晶的,在黑夜里就像兩顆星星,玉對青執的那一番話有印象,但是不能告訴青執有印象。
不過那一次那個對話,最后是鬧得不歡而散的。
因為玉想要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離開天寧國。
當時開口,提出一個重大青執本不可能完的要求來,就是在決定一開始就把某些本來就不可能存在的苗子掐滅。
那個苗子,是自作多也好,是意料之外也罷,都不應該存在著。
“我不記得了。”玉冷淡地道。
“娘娘失憶了,確實本不應該記得。”
青執溫潤地笑了笑:“可微臣還記得,娘娘當時問微臣‘我想逃走,你能幫我嗎?’微臣當時沒能給娘娘一個準確的答案,但微臣現在可以給娘娘這樣一個準確的答案。”
“——可以。”
玉聞言,面上雖然不聲,但心已經起了驚濤駭浪。
的大腦飛速運轉著,生怕這是江瑾賢給下的套子,一個和青執勾結起來算計的套子。
玉打著哈哈:“上將軍在說什麼,什麼逃不逃走的?我在這皇宮里好好的,夫君也對我這麼好,我為什麼要逃走?”
青執只關注著玉的每一個微表:“娘娘不想走嗎?”
“上將軍在說什麼胡話?”
青執低下頭,無聲地笑了笑,放玉走,是他最大的私心。
“上將軍你是陛下最忠心的臣子,卻說出要放跑皇后這種話來,這不是太大逆不道了嗎?”
青執仰起頭,對上玉的頭,突然無比確認地道:“娘娘,沒有失憶吧?”
“上將軍今晚是怎麼了,說的話一句比一句奇怪,是被今晚陛下賜婚的事給嚇到了嗎?”
“娘娘,沒有失憶吧。”青執再一次執拗地重復。
“娘娘這樣的子,怎麼可能還會給自己留在自己最厭惡之人邊的理由,除非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而娘娘又怎麼可能真的大度到,會讓自己什麼都不可能記得呢?所以說,這一切一定都是假的,娘娘一定另有所圖。”
玉的臉變了變:“江瑾賢也這麼想?”
“陛下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玉仍舊面帶懷疑地看著青執,自始至終都沒有承認,沒有失憶這件事。
“上將軍今夜好好地說這番話做什麼?難不真的想做到我曾經說過的要求?”
“我既然開了口,就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為你做到。”
玉深吸一口氣,此時此刻,已經確定了青執不是江瑾賢帶來的給他下絆子的人。
“你為什麼要幫我?”
“青執忠心著公子,也著娘娘。”
玉愣住了。
沒想到自己會是青執拒絕江瑾賢賜婚的原因。
青執見玉說不出話來,也不期待能說出什麼話來。
對玉的是什麼時候開始呢?大概就是那次在閬城救災,江瑾賢無故失蹤,他去找玉求助,和一起去找江瑾賢的那一次。
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有的時候,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就在那個時候上了,隨后,越來越在生活中的每一刻,關心著。
“娘娘不必為青執的心意而困擾。青執自知這是不會有結果的,所以能為娘娘做哪怕一點點事,那也是好的。”
玉聽著青執的話,心虛地看了一眼四周,生怕突然來什麼莫名其妙的人聽到他們倆的對話。
但仔細想想又不可能,宮里都是青執的人,青執不可能在這個關鍵時刻失了謹慎,他既然能下定決心和盤托出,必然是做了萬全之策的。
“你要怎麼幫我?”
——
帝京,安定郡公府。
仙桃今日莫名其妙的暈倒,驚了整個安定郡公府的人,找來大夫一看,卻是喜事一件。
仙桃有喜了。
宇文清聽到,不是仙桃本人出了什麼問題,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到還沒來得及反應自己馬上要做父親的喜悅。
最開心的莫過于宇文拓。柳迎悅與宇文鑫婚那麼多年,也沒給他們宇文家生下一兒半,仙桃的孩子,將會是他們宇文家的第一個孫輩。
無論是男是,他宇文拓都將若珍寶。
“蘭兒,我們有孩子了!”宇文清握著仙桃的手,后知后覺地道。
“你反應也忒慢了。大夫都走了。”仙桃嗔怪似的看了宇文清一眼,“常聽那些誥命夫人說,懷孩子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現在自己親驗下確實不容易,我現在頭還是暈暈的。”
“大夫說你有些虛,需要好好調養。”宇文清替仙桃倒了杯水,宇文拓也接話道:“懷孕的人最需要仔細照顧。當年清兒的娘懷孕時,也是子不好,我是一點事都不讓愁的,就連府的庶務都替理了不。”
郡公夫人是正妻,是執掌中饋的。彼時郡公老夫人已經去世,府都是郡公夫人在管事。
懷孕后,在不事上都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宇文拓自然不可能把屬于的權利給那些個妾室,便也親自下場替理一些庶務。
倒還埋怨自己無能,倒讓宇文拓要心后院的事來了。
仙桃自然不會多去評論公公婆婆的,只是一笑而過,宇文清問到:“你這會兒可有什麼想吃的東西,我差人去給你做。”
仙桃搖了搖頭:“我這會兒沒有什麼胃口。你去命人給我煮些枇杷水潤潤就行了。”
宇文清應了下來,又問道:“那你明兒個可有什麼想吃的東西,我讓們早些去準備。”
“哪有這麼麻煩的!明個兒的事明個兒再說吧,我現在也一時半會兒想不到要吃什麼。”
“還有啊,你平常對我就夠殷勤了,照舊便好了,也沒有必要那麼過分。不然我會以為,孩子的分量比我重,所以你才會額外‘優待’我的!”
明明是仙桃諒府人的話,卻被仙桃說的倒和自己的孩子爭起寵來了。
宇文清點了一下仙桃的額頭:“老人們都說,懷孕的人容易胡思想。給我把你那稀奇古怪的小心思收起來吧!對你好就是對你好,哪來的什麼那麼多旁的原因?”
“因為是你,你這個人,讓我想對你好。”
“你懷孕了,我對你更好;不是因為孩子,而是因為你懷孕了更虛弱了,所以我才更加仔細地照顧你。”
仙桃的臉紅了紅,撇過頭去。
宇文拓朗聲大笑起來:“好了,兩個孩子,別鬧了。清兒,你讓好好休息吧!剛剛發話了要喝枇杷水,還不快去命人準備著?”
父親親口發話了,宇文清也覺得自己話說的安應該到位了,便掖了掖仙桃的被角:“那你且好好休息著,我去給你準備枇杷水。”
宇文清說著,在仙桃的額頭上落下輕輕的一個吻。
仙桃點了點頭,眷地看了一眼宇文清。
——
“娘娘這麼輕易就答應了青執那所謂的承諾?”
李嬤嬤聽完玉的話,有些責怪玉的輕率:“他到底是江瑾賢的手下,跟我們不是一條心的!”
“可他說出來的方法確實可行。”玉也不愿意相信青執,可青執說出的方法十分有用。
“如果我們相信青執的話,三日后,便可以離開天寧皇宮。明日,就差不多可以讓宴寧準備讓京京和柒柒他們金蟬殼了。”
京京和柒柒順利逃走,必須在江瑾賢發現玉已經離開之前,否則留在沂南的京京和柒柒,將會變江瑾賢的人質。
這不是玉想要的。
“娘娘這是打算死馬當活馬醫了嗎?”
“明明有捷徑,為什麼還要走兇險的路?青執,不妨,信上一信。”
李嬤嬤無奈:“娘娘既然已經做出決定,那奴婢也就不多置喙了,只是,莫娘,玉桑們,娘娘也是計劃帶走的,這青執,真的有能耐做到嗎?”
玉微微一笑:“他打算走的是軍出宮闈的路,這一點,嬤嬤你安心。”
李嬤嬤變了變臉:“軍!?青執真的不怕江瑾賢事后查起他來嗎?他難道就一點也不怕死嗎?他難道真以為自己在江瑾賢那里,有免死金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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