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月，對不起。”

“我真的不你，若是著我自己娶了你，你是不會幸福的。”

“我會像哥哥對待妹妹那樣對你好，但你我之間絕不可能會有男之。我想，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

尹涼月閉上了眼睛，是啊，和顧青執相了這麼久，都沒能讓顧青執上自己，更遑論以后。他們之間或許本就沒有生出男之的土壤，他們之間，有的只是親。

而這份親，不需要靠婚姻就能夠得來。

知道，顧青執是個好人，他說過會對好就一定對好。但心氣那麼高，能如何忍相敬如賓，和夫君同床異夢的生活？

更何況，生活不可能是平靜無波的，不可能沒有意外發生，無法保證，顧青執未來不會有喜歡的人，不會白白占了這妻子之位。

是喜歡顧青執，但也不愿意就此委屈了自己。

“你不喜歡我？”

“嗯，對。”

“你不愿意娶我？”

“嗯，對。”

“好、好、好。”涼月最后悲壯地確認后，朝江瑾賢道，“公子，你也看到了，今天這個婚，賜不了了。”

“公子以后，也不用費心賜婚的事了。”

涼月苦笑了一下，也沒朝江瑾賢告退，直接推開書房的門走了出去。

不想再看見顧青執了。

至現在不想。

一打開門，夜晚的涼風就直直地往臉上灌來，將再度吹清醒幾分。

真的做夢都沒想到，顧青執竟然不喜歡自己，還當面拒絕了公子的賜婚。

“顧青執，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尹涼月在心崩潰地大喊。

涼月離開了書房，青執還留在原地。

江瑾賢呼出一口濁氣，看著面前這已經可以稱得上是難堪的場面。

“青執，你就算信不過涼月的心，也該相信我，你若是早一點把你自己心的想法告訴我，也不會讓局面變現在這樣。”

“你若是早一點把你的心意告訴我，我也不會弄下今天的這場賜婚，搞得涼月臉上無。你今天這麼做，越發襯得涼月的一廂愿十分可笑。”

“公子，這一次，是青執做錯了。但長痛不如短痛，這件事，也算就此了結了。”

“就此了結！？”江瑾賢不由得提高了音量，“你倆接下來不了繼續一起共事，除非你愿意放棄顧家復興的大業而決意引退，這是不可能的事！？你想好接下來該怎麼面對涼月了嗎？”

“還有你大哥，白執，等他回來，你該怎麼和他解釋？他可是一直都把涼月當做是自己的弟媳看待的。此次他與你換任務，主請纓，也是考慮到了你和涼月之間可能的婚事！”

顧青執被江瑾賢的這一番如炮珠似的問題問的說不出話，但仍舊道：“屬下這一次做的確實不對，但屬下并不后悔。”

江瑾賢護犢子似的嘆了一口氣：“青執啊青執，你真是令我無可奈何。你和涼月，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我缺了你們哪一個都不可以，你們倆卻在了現在這樣一個局面上。”

青執聞言，立即雙手抱拳：“公子放心，屬下絕不會讓私人影響到工作。如果今后公子還有別的任務安排，屬下一定盡力配合；若公子安排的搭檔是涼月，屬下也會照舊完全配合涼月的行。”

江瑾賢無奈扶額：“青執，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先好好緩緩吧。過段時間找個機會和涼月好好談談。你們到底是有這麼多年，朋友應該還是可以繼續做的。你們雙方都先冷靜一下吧。”

江瑾賢只能作此安排，只希涼月能夠盡快地走出來了。

青執和涼月手心手背都是，無論是傷哪一個屬下的心，他都不愿意。

青執和江瑾賢還在屋繼續說這話，玉躊躇了一下，還是決定出去找涼月，即使是自己現在失憶，不應該記得涼月。

“夫君，我看不下去了！我要出去找外面那個涼月姐姐！”

玉提起擺，氣嘟嘟地就出去了。

一切都顯得十分合理。

青執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狂奔出去的玉，而后，很快地轉過頭來。

“涼月姑娘，涼月姑娘！”

玉跑了好一會兒，才追上了慢慢踱步而走的尹涼月。

尹涼月聞聲，意外地轉過頭來。

“皇后娘娘？”

玉先緩了緩呼吸，道：“你走得好快啊！我追了你好久才追上來的！”

涼月心疼地扶了一把玉，本能地問道：“皇后娘娘怎麼這麼急著就跑出來了？可是公子有什麼代？”

“你怎麼滿腦子都是夫君會給你代什麼任務啊？”玉頗有些嗔怪地道，“若真是有什麼任務，夫君怎麼會讓我來通知你，再不濟也是讓周大監來跑的啊！夫君怎麼會舍得使喚我呢！”

為了保持形象，玉還不忘“秀”一把恩。

“那娘娘是為何？”

“我這是擔心你。”玉一本正經地說道，“不要太傷心，男人不值得。”

涼月愣愣地看著玉。

“你的生活還是要繼續，千萬不要被影響。該繼續管著云雙閣就繼續管著云雙閣，該繼續完夫君給的任務就繼續完夫君給的任務。”

“這只是你人生中一個，很小很小的曲。你相信我，當你在你年老的時候，回首往事，會發現這只是你未來波瀾壯闊的人生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條。”

“不要頹廢，繼續活出屬于你的彩，涼月。”

涼月完全被玉說了，忍著淚水，努力不讓它留下來：“我想過……我想過的未來人生里，每一個片段都是會有青執存在的，可現在卻突然告訴我，我和他本就沒有喜結連理的可能……”

“我知道這很難接，但我不得不接。皇后娘娘，你是唯一一個，這樣鼓勵我的人。”

玉微微一笑：“人嘛，就是要互幫互助嘛。而且，這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

涼月沒想到，現在看起來和江瑾賢如此恩的玉，竟然依舊有這麼一番見解。

恍惚間，涼月又仿佛看到了那個當年為了自己，朝臺下手腳的魯賓客潑狗的玉。

玉，一直就是一個仗義的子。

“謝謝你，皇后娘娘。”

“都說了，不必謝我，這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

玉出手，調皮似的著兩手指，比出了一條很細很細，幾乎看不出來的線。

涼月收斂了眼淚，復盤了一下道：“我在想，我自己是多麼可笑，竟然一廂愿，沒有發覺這麼長時間。”

“我突然好恨他，好恨他啊！他明明不喜歡我，為什麼又要讓我沉湎于他的溫？”

“作為云雙閣最好的殺手，我出任務時從來沒有判斷失誤，卻在這件事上，失誤了這麼多年……”

涼月自嘲地笑了起來，笑的肩膀都在抖。

玉心疼地握住了涼月地肩膀：“你不要自責，在這件事上，你最不應該責怪的就是你自己。”

“你他并沒有錯，錯只錯在，他從來沒有正式跟你說清楚，讓你平白誤會了這麼多年。”

“可對人的好，和對妹妹的好，是有分別的啊，為什麼敏銳如我，察力之強如我，都沒有發覺出一點點不對勁，哪怕就一一毫？”

玉沉默，對人的好，或許是和對妹妹的好有區別的，但是，在這麼多年的日積月累下，在這麼多人的見證和誤會下，也一點一點變了質。

“涼月……”

“不是你一個人以為。”

“是包括我夫君，顧白執將軍在的所有人，都這麼以為。你沒必要責怪你自己。要怪就怪他吧，是他把包括你在的所有人，都騙了這麼多年……”

涼月似懂非懂地看著玉，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青執……他……”

玉抿了抿，覺得還是給青執留幾分面子吧，便道：“他或許是在與你相的這麼漫長的時間里都沒有確定對你的。是在與你的婚事越來越被臨近提起的時候，開始思考與你相的實際意義，最終發現，你不是他愿意娶回家的人。”

“也或許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確定了對你最終的，界定了你最終只是妹妹……”

涼月眨了眨眼睛：“娘娘的意思是，他只是太優寡斷了？”

玉咂了咂舌，擺手道：“這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又或許他都想要吧……”

玉故意把話說這樣，見涼月終于自己搖了搖頭，很明顯這一次，是對青執的所作所為和青執的心理機搖頭的。

“我明白了，娘娘，謝謝你今晚的安。”

“我會一直記得的。”

涼月朝玉拋來一個鼓勁的微笑，轉，瀟灑地甩袖離開。

玉終于如釋重負地笑了出來，開始往回走，走了幾步，卻撞上了青執。

青執正好神復雜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