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賢又跟玉說了一會兒話，便讓柒柒再房間里好好陪著玉。

玉咳嗽了兩聲，柒柒給端來了一杯水，急急地道：“母后，您怎麼又出事了？可真是嚇死我了！”

“母后沒事。”玉喝完水，微笑著了柒柒的頭，“都是母后的障眼法而已。接下來母后有新的計劃，還要柒柒你配合呀！”

柒柒自然連忙稱是，一字一句認真地聽玉吩咐完，立馬表示自己一定會按玉的要求一一做到。

玉的事講完了，柒柒也決定說自己發現的事。

“母后，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纏著你，你才給我布置的任務？我好像真的找到，那個存放隨國公信的地方了！”

“哦！？”玉的臉上頗多驚訝，“你竟真的找到了？”

“東西沒有找到！”柒柒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只知道信藏在什麼地方了。信放在一個仙鶴盒子里，好像許州牧將所有重要的東西都放在里面。這個仙鶴盒子就放在書里的某個地方。”

“如果我們能夠拿到這個盒子，那麼就意味著，不僅僅是隨國公的信，許州牧的其他，我們也都可以知道了！”

“你個小孩子……”玉頗為無奈地道了一句，“有的時候，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更何況是別人的。”

“柒柒這不是想著，對母后多些幫助嘛！”柒柒扯著玉的袖子，撒道，“兒臣是小孩子心，還請母后多多諒解啦！”

玉出手來，了柒柒的腦袋：“小孩子心不是你可以隨意胡鬧的理由哦！”

玉話音剛落，門外就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兩人趕噤了聲，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門口。

“誰？”玉頗為凌厲地道。

“是微臣。”

玉和柒柒對視一眼，竟然是許州牧！？他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娘娘可否讓微臣進去？微臣有東西要給娘娘。”

玉停頓半刻，讓許州牧走進來。驚訝地發現，許州牧手上正好捧著剛剛柒柒口中的那個仙鶴盒子。

“這這這……！”柒柒太過驚訝，直接喊出了聲音。

許州牧微微一笑：“看來是了，臣聽子說，娘娘和公主對臣的這個盒子十分興趣。”

“那你也不能直接拿過來給我們啊！”柒柒被驚到了，心直口快地道，“這里面不是有很重要的東西嗎？”

“是有很重要的東西。”許州牧竟然就在玉和柒柒的面前將這個仙鶴盒子打開，里面存放著一些文件，許州牧從中練地掏出一封書信來，“這個，應該就是娘娘您想要的吧？”

許州牧取出來的恰好就是那封隨國公的信。玉瞧著信上面印著隨國公的鈐記，便問道：“許州牧就這麼放心本宮？”

玉此時已經擺了自己慣常裝失憶時的神，帶了些上位者的居高臨下，許州牧看著玉的模樣，輕輕地笑了笑。

“臣并不在意娘娘是否失憶。陛下雖然極力封鎖這個消息。但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會不風地不從帝京傳過來？”

“臣只在乎。娘娘是安王殿下在乎的人，而安王殿下是隨國公誓死追隨的人。隨國公于臣有再造之恩，在臣眼里，娘娘便是與臣站在統一戰線的人。”

“自家人，要看這封信，何必的呢？娘娘也不必費心思兜兜轉轉把臣的夫人給牽扯進來，臣今日就將它拿給娘娘看。”

許州牧說著，將這封書信遞到了玉的手上，玉看著那封書信，并不著急接手，而是問道：“許州牧何故如此信任本宮，本宮如今可是江瑾賢的皇后！”

“信任與否，微臣自有決斷。這封書信，娘娘是看還是不看呢？”

玉的目在許州牧的臉上逡巡幾圈，最后接過了那封信。

玉將信打開，一邊看一邊道：“如今隨國公被江瑾賢在帝京，不許回封地，也不能像其他柱國那樣可以有和外界通信的機會。你還誓死追隨他，真是難得。”

“有些聯盟，不以利益為基礎，但卻比以利益組建的聯盟來的穩固。”許州牧平靜地答道。

“隨國公竟然代了你這樣的事。”說話間，玉已經將書信看完，“當真是極為重要的任務，也難怪他會在那個檔口，把你調到沂南來。”

“是了。這封信，娘娘既然已經看了，可有什麼要吩咐微臣的？”

“那是阿羽那邊的安排，我沒有什麼要干涉的。不過我也確實有事要代給你。”玉話鋒一轉，道，“這場祭祀，我有別的安排，我需要你的幫助。”

“娘娘需要微臣做什麼事？”

玉招了招手，示意許州牧湊近點聽。

——

大宛皇宮。

棲霞長公主自皇城門，以一國之禮待之。當著文武百的面，棲霞長公主拜過天地，從皇帝的手里接過貴妃的寶印寶冊，儼然就是一國皇后的待遇。

秋芷若沒有出場，而是站在遠地閣樓之上看著下面的這場架勢堪比封皇后的封“貴妃”大典，冷笑道：“陛下還真是給足了這位定貴妃面子。”

云禾安道：“娘娘，代表是天寧國，娶的排場是陛下的臉面，陛下怎麼會不看重自己的臉面呢？”

“娶之前，答應本宮的話說的是好聽。什麼本宮安分守己，老老實實地聽陛下的話，這個皇后之位就能安枕無憂？這皇后之位的廢立，還不是全看他的心意！？”

有了杜淑妃的前車之鑒，再加之也是親手參與到殺害杜淑妃的行中來，這才穩穩地坐上皇后寶座的，所以這個皇帝到底是什麼心，是一清二楚。

他對子的意，就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靠譜的東西，比煙塵還容易消散，比沙子還容易從掌間流逝。

“本宮若真是做了什麼不符合他心意的事，那麼便是大逆不道；即使本宮循規蹈矩不出一錯，他也能像解決杜淑妃那樣，為了保持住自己賢君的名聲，暗中對自己下毒手，若有像本宮這般抵罪的，有主攀附他的人出現，替他攬了全部罪責，那他更是會在背后笑著，好讓他一干凈。”

杜淑妃在外人眼里，是自己一點點虛弱，最后不幸離世的，跟下毒那是一點也不沾邊。細究起來，宮里的妃嬪也只會覺得是當年為了爭奪后位損失了心力，這才導致香消玉殞。

“娘娘，您還是不要杞人憂天了，至現在陛下并沒有厭棄娘娘的意思。那個棲霞長公主再怎麼尊貴，也到底是個異國公主而已，況且年紀也那麼大了，比不過娘娘您的……”

“杞人憂天？不未雨綢繆，本宮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秋芷若瞪了云禾一眼。

說話間，秋芷若看到，麗妃等其他嬪妃也剛好到了城樓的對面，觀看那被迫冗長的封“貴妃

”儀式。

麗妃他們神倒還算平靜，秋芷若抑制住了自己心深狂躁地想法，看著麗妃小小的影，突然有了對策。

云禾松了一口氣，索秋芷若沒有在此地發作起來，不然就真的要被陛下嫌棄了。

自秋芷若進宮后，順心如意的事變多，秋芷若的狂躁癥倒也極發作。每次秋芷若的狂躁癥發作起來，云禾都要膽戰心驚，更是日防夜防，不要讓秋芷若的狂躁癥再陛下的面前發作起來。

說起來，秋芷若的這個狂躁癥也十分奇怪。發作起來沒有任何預兆，好的時候也沒有任何預兆，全憑云禾的覺。發作的時間長短也沒有個定數，全憑云禾的經驗。

云禾這個侍，雖然和秋芷若差不了多，但卻真心實意為秋芷若碎了心。

秋芷若抬頭往下，繼續看典禮。皇帝已經出手，拉住棲霞長公主，讓站到了自己的邊，面朝文武百。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封后大典才有的待遇。

秋芷若越是生氣，面上就越只是有笑，這個笑容越笑越冷，笑得就連云禾都膽戰心驚起來。

封貴妃大典結束后，定貴妃被送往月華殿——這是宮里除了立政殿和昭慶殿外，最豪華的宮殿。

今夜，是定貴妃和皇帝的房花燭夜。皇帝沒必要做出故意冷落一國公主的事來，所以今晚必是定貴妃侍寢。

其余嬪妃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做出自討沒趣的事來，早就在觀禮結束后老老實實地回到了自己的宮殿里。

到底皇帝還是給了定貴妃和皇后的封后大典不一樣的區別，他們的房花燭夜只在月華殿。

定貴妃坐在月華殿寢殿的床上，安靜，像一個心雕琢的玉雕人。

皇帝走到定貴妃邊，掀開定貴妃的蓋頭：“妃忙碌了這麼一整天，相比也累了吧？”

定貴妃平靜地搖了搖頭：“臣妾謹記臣妾的本分，說不得累。”